师说:“万一失望怎么办,不如好好和一然说,你想要庆祝生日。”
可他到底是没说,也不让周子俊说,现在还不算后悔,万一回家什么都没有后后悔了,那明年生日他一定早些主动说。这不接下去还有圣诞节元旦新年,还有""节,还有他们宝宝出生的日子,每一个日子都值得庆祝,可原来男人矫情起来,也是够呛的。
开车进入小区,远远就见自己家的灯一盏没亮,餐厅和厨房的窗都黑洞洞的,客厅卧房似乎也暗着,不然总该有一点光。
白纪川的心不安地跳动着,一然是睡了,还是给他准备了惊喜?
上楼进家门,家里果然黑洞洞的,什么灯都没有开,打开灯之前,白纪川轻声喊:“一然?”
家里没有反应,白纪川顺手打开了客厅的灯,可是灯亮的一瞬间,客厅的音响发出可声音,悠扬的圆舞曲,刚刚好的音量,不至于吵到别人家,他不知道这音响是怎么和电灯开关连上的,不过他现在,要先找一然。
才脱了鞋走进客厅,便见卧房的门开了,穿着白色婚纱的一然缓缓走出来,长发盘在脑后,头上戴着皇冠,她的肚子被隐藏在婚纱底下,几乎看不出来。
白纪川呆住,一然却缓缓走上前,轻轻提起裙子行礼:“白先生,可以邀请你跳舞吗?”
“一然……”
她像高贵的公主,又仿佛骄傲的女王,与其说穿的是婚纱,不如说更像欧洲的宫廷礼服,那么庞大华丽的裙子,亏得他们家的客厅够宽敞。
白纪川牵起一然的手,对她行了吻手礼,便轻轻托起了一人的腰。
他们都不会跳华尔兹,也不会什么宫廷交谊舞,可是跟着圆舞曲缓缓旋转,白纪川带着一然,一然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还真像那么回事。
“亲爱的,生日快乐。”一然说,“白先生的生日会,来了陆女王为你庆祝,隆重吗?”
白纪川嗔笑:“你怎么想出这些事,累不累?”
一然说:“我还没为你穿过婚纱,总觉得有些遗憾,将来补不补婚礼另说,但我想只为你穿一次。”
一曲终了,他们缓缓停下来,一然关掉了音响,白纪川扶着她坐在沙发上,她的身体立刻陷在庞大的婚纱里,果然不舒服,稍稍腾起身子说:“替我把后面解开,站着不觉得,坐着有些勒,别伤了宝宝。”
她转过去,让白纪川为她解开身后的绑带,裙子一下子松开,就靠两边肩膀挂在身上,一然笑着靠在他怀里说:“累死我了,这裙子可沉可沉了。”
“去换掉吧,我怕你累着。”白纪川心疼地说。
“嗯嗯,我去换。”一然捧起裙子,捂着胸口,命令白纪川,“帮我托着点。”
两人笨拙地慢慢挪回卧房,为了一首圆舞曲的浪漫,她穿着婚纱等了白纪川两个小时了,回房脱掉后,整个人都轻松了。
“你去洗澡换衣服,我给你弄吃的。”一然说,“菜是清歌买的,都替我洗干净了,我下个锅就行,不麻烦的。”
既然是一然精心安排的生日,白纪川不愿扫她的兴,就不说什么怕她累着的话,先去洗澡了。
一然换了漂亮的小裙子,肚子就圆圆地凸起来,这下遮不住了。她摸摸肚皮说:“宝宝,今晚别让妈妈吐了好吗,今天是爸爸生日。”
之后在厨房做了白纪川爱吃的菜,热腾腾地端上桌,关了灯点上蜡烛,给白纪川倒了葡萄酒,给自己倒了葡萄汁,他也洗完澡出来了。
见是烛光晚餐,白纪川嗔道:“我想亮堂堂的,可以看清你。”
一然说:“可是烛台很贵啊,你让我用一次吧。”
“多少钱?”
“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你就不要问价钱了。”
白纪川搂着她的腰:“又巧立名目乱花钱。”
一然哼道:“婚纱是可欣替我借来的,十几万呢,她要送给我,我说等将来让你陪我一起去买一条我们都喜欢的,这条就先做做样子,今天穿好了,明天就还掉。你看我多持家。”
“那是不是该表扬?”白纪川捧着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
“白先生……”一然被亲吻着,艰难地说,“你要把握好尺度哦,不然你只能自己解决了……”
“我又希望你能记得我的生日,又怕你根本不知道,而我该告诉你……”白纪川冷静下来,自责道,“我太小气太做作。”
一然得意洋洋:“我怎么会让你失望。”
他们坐下吃饭,一然的肚子藏在桌底下,柔和的烛光里,看上去根本不像孕妇,那么美那么可爱,让人欣慰的是,白纪川已经很久没在她的眼睛里看见悲伤了。
白纪川说:“刚才还没仔细看你穿婚纱的样子,光顾着发呆了。”
一然问:“好看吗?”
他颔首,眼中绽放着光芒:“像仙女。”
一然说:“等宝宝满一周岁后,你给我买一条婚纱,我们带着婚纱和相机去新西兰,去那里自己拍好不好?”
白纪川忙道:“那这一年,我去报个摄影班,学学怎么拍照。”
一然欢喜地说:“那你能给我拍孕妇照,就当练练手。”
白纪川笑道:“结果我的生日礼物,是给我新开发了一个兴趣爱好?”
一然问:“惊不惊喜?”
白纪川托着下巴,一然夹菜喂给他吃,他眼眸里的喜爱都要溢出来了:“我爱你。”
一然笑得眼眉弯弯:“明年生日,我会有更大的礼物送给你。”
“什么?”
“明年就知道了。”
这边厢,周老师从厨房端了菜出来,可欣正在餐桌边和清歌聊天,她把一然穿婚纱的照片给周子俊看,周老师说:“一然真是漂亮啊。”
“那我呢?”
“你们女生就是喜欢问这种问题。”周老师嗔道,“不过话说回来,将来我们俩办婚礼的话,我爸妈这边的亲戚,怕是不能上档次,会给你父母丢脸的。”
可欣严肃起来:“这怎么说的呀?”
周老师却是很认真地说:“你等我给你看看照片。”
他从手机里翻出从前去参加亲戚婚礼的照片,在宽大但简陋的大堂或大棚里,连绵摆着几十桌酒席,男女老少几百个人热热闹闹的吃酒席,没有隆重华丽的仪式,客人也不会穿得体面正式,大部分是干完家里的活,拖儿带女的就来吃,要整整吃上三天。
周老师说:“看到了吗?虽然说自家人档次不够挺怪的,但事实如此,就算不是档次问题,风俗习惯好了,我们俩的婚礼,最好两边亲戚别摆在一起。”
看着那样的场面,韩可欣虽不反感,更提不上什么看不起,但的确,和自己这边格格不入。
“我跟我爸妈说了,他们老了我会照顾他们,什么事都会管,但是你这个儿媳妇,就不要有太多往来。”周子俊说,“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硬绑在一起两边都不开心,大家客客气气礼貌一些,就好了,反正日子是我们俩过。”
韩可欣惊讶于周老师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