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而来,有如凭空出现的乌云一般。
无名剑意瞬息间与剑网交锋在一起,下一瞬间,让谢必安震惊的是,剑意直接穿过的剑网,似乎跟本就没有形体一般,一往无前的继续向着元藏剑斩去。
“怎么可能!”
“怒剑段江!寒光斩岩!”
元藏剑大惊失色,又一次挥出两道极强剑光。
只可惜,无一例外,都是穿透而过,丝毫无法阻止无名剑意前斩的势头。
疯狂的元藏剑一提长剑,身形炮射而出,举剑过顶,剑光直达天际,怀着无可匹敌的气势纵斩而下。
“嘶!”
一道轻微的声响传来,无名剑意透体而过,元藏剑顿时愣在了那里,手中长剑似乎已经无力握紧,向着脚下山川掉落而去。
远处,柳忘之挥出那一剑之后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寿元终究耗尽。
看着透过剑意斩来的雪漫山,柳忘之深吸了一口气,盘膝坐好,双手合十,面带微笑的迎接着那注定兵解自己的一剑。
剑网一闪而没,原先柳忘之所在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团血雾。
在柳忘之身死的那一刻,元藏剑也好似耗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一般,目光呆滞,一头向着下方栽倒下去。
远处观战的谢必安早已七窍流血,强忍着体内暴涨的剑意,御剑落地,猛然喷出一口心血。
“那一剑,已经涉及魂魄,柳忘之,你是这个世界上,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感悟出这等剑术的人!”谢必安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柳忘之所化的血雾,一脸惊叹。
柳忘之死去的那一瞬间,花云山上,聂虫达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腰间的名剑孺子牛微微颤抖。
下一刻一股莫名的力量自他体内向外排开,聂虫达所站之地,脚下尘土碎石悬浮离地一寸,站在他身后的雪姬抬头看去,顿时一脸震惊。
聂虫达背后的衣裳泛起层层波纹,如风吹过的湖面一般,一股浑厚不可查的浩瀚之力压抑在他体内。
雪姬毫不怀疑,这个时候只要稍微有一点刺激,眼前这个看上去一脸亲善的老实人绝对会不顾一切的大开杀戒。
“柳忘之并不想看到一气剑宗和莫高峰交战。”雪姬微微退后一步,警惕的看着聂虫达,开口提醒到。
似乎是雪姬的话有了效果,聂虫达深呼吸了数次,这才恢复原样,声音不冷不淡,“多谢提醒。”
雪姬松了一口气,她现在的境界不过超凡中期,看方才聂虫达那样子少说也是斩道中期,他要是发起疯来,第一个倒霉的绝对是雪姬。
剑道巅峰之战终于结束,谢必安被雪姬带回莫高峰之后,立马于山巅青石之上入定。
莫高峰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一战知晓的弟子并不多,即便是知道了,也只会认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自己跑来被师祖修理罢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剑圣会输甚至死,因为剑圣便是莫高峰的天,就好像李商河在花云山一般。
山巅别院之中,聂虫达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元藏剑,面无表情,一手搭在孺子牛的剑柄之上,内心斟酌不定。
一番剧烈的咳嗽之后,元藏剑终于转醒,微微睁开眼睛,口中还在不断的往外渗血,看那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死去。
“柳……柳忘之。”
看着含含糊糊喊着自己师傅名字的仇人,聂虫达无动于衷。
许久之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把手从剑柄之上移开,“养好伤就马上滚回你的一气剑宗去。”
就在聂虫达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元藏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赢了吗?”
“你赢了,但是师傅走了莫高峰还有我,我走了,还有师弟师妹们,剑圣之名,会一代代传承下去。”
这么说着,聂虫达甩开他的手,转身一脸冷峻的开口,“元藏剑,你记住了,我,聂虫达从今往后便是当代剑圣,等你养好了伤,随时恭候大驾光临。”
元藏剑迷迷糊糊之中又晕死了过去,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中年人是多希望他能痊愈,多希望他能够再次挑战莫高峰。
因为那样,他就即可以为师傅报仇,又不会违背师傅的遗愿。
第一百三十七章,恶人不好当
第一百三十七章,恶人不好当
三日之后,鱼余愉兄妹两人快马加鞭的赶回了西凉,两大剑圣之战已经传遍了整个天下。
在他们两人走上莫高峰的时候,看到的是漫山弟子披麻戴孝。
“师傅!”鱼余愉撕心裂肺的吼了出来,冲入大殿之中,看到的只有柳忘之的灵位。
自古以来,历代剑圣死亡之后都不会土葬,火化的骨灰洒遍莫高峰的各个角落,柳忘之被元藏剑直接斩碎,也算是遵循了古训。
鱼余愉一下子跪倒在灵位面前,全身似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泪如雨下,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鱼如是双眸通红,看向聂虫达,狠厉的开口,“元藏剑呢!”
“在后院躺着。”
鱼如是二话不说,一把抽出腰间长剑就要冲向后院,被聂虫达一巴掌拍出大殿。
“你若是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的话,就给我滚下莫高峰!”聂虫达的声音破天荒的冷厉,让摔出大殿的鱼如是都是一惊。
鱼余愉低头擦了擦眼泪,哽咽中带着一丝决绝的开口,“师兄,你现在是剑圣,但我希望一气剑宗鸡犬不留。”
聂虫达眉头一皱,柳忘之在决战之前就曾经跟他说过,他说最担心的就是他的死会影响到鱼余愉的心境。
鱼余愉的天资之高就连柳忘之都自愧不如,若真的因此一蹶不振或杀心满腹的话,终究会行差踏错,步入歪门邪道,此生再无法成就剑仙之能。
“师弟,你冷静点,师傅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再说了,若真的与一气剑宗开战,莫高峰这些弟子怎么办?他们也要去送死吗?”
“送死?”鱼余愉忽然抬头,看中是一股从未有过的阴狠之色,“死又怎么样,若是你不想去,那便我去!”
说着起身一闪间绕过聂虫达,冲向后院而去。
“唉!”
聂虫达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转身去追,因为在那别院之外,有一个人正在等他。
“谢必安,你让开,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鱼余愉提着往生剑,一脸阴狠的看着堵在别院门口的谢必安和他身边小孩模样的雪姬。
谢必安也是吓了一跳,他还是头一次见鱼余愉露出这副表情,看来柳忘之的死对他的打击的确很大。
谢必安观战时被余威震慑的伤还没有好全,咳嗽了几声,这才开口道,“鱼兄,你师父临走之前,曾要我将一些话带给你,你要听吗?”
鱼余愉呼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