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我走向苏,一把抱起她,她咯咯笑地圈住了我的脖子。结果她的小手找到了挂在我脖子的项链。
“哇啊……好漂亮!”
啊?她说好漂亮?我低头看她手上抓着的那个项链。我想起雷诺斯市的那个爱做梦,又有点不切实际的那个可爱的小姐尤丝娜,这是她送的礼物。我怕被人看到,所以故意将它塞在皮甲里面,居然被苏找到了。这是个花花绿绿,十分惹眼的项链。十七岁的少年戴着这项链的话,可能会被指指点点个没完没了,但是我又怕对不起尤丝娜,所以才会一直戴着这项链。
哼!说不定尤丝娜已经又被另一个流浪汉给弄得神魂颠倒呢。在我看来,会意想不到地天真浪漫而且愚蠢的,通常都是男人这一边。所以男人永远都只能被女人牵着鼻子走。其实我对尤丝娜一点儿都没有什么需要感到抱歉的,我却还这样戴着这搞怪的项链,由此可知,我想的确实没错。
“你喜欢吗?”
苏点点头。我解开项链,递给了苏。我实在应该赶紧把木柴拿到里面才对。
“等一下我需要还你吗?”
在我旁边的杉森嘟嚷着:
“当然啦!要还给他哦!那个项链是一个纯洁的少女……”
“闭嘴!”
苏正全神地注意着那条项链,我放下她,而苏则是把项链戴在脖子上,然后开始咯咯地笑。我把杉森劈好的木柴搬移到里面。短暂的休息过后,如今又是战争的开始。我堆起木柴,一面咳嗽一面重新点燃火苗,然后跑进厨房。
第四章
夜晚时分。
艾德琳必须等到太阳下山之后才能停止祈祷。太阳下山之后,这里就不再受贺加涅斯影响了。所以基顿也就不能再发挥她的力量。
急性患者的治疗几乎都已告一段落了,那些市民们都吃了药,或者吃了食物,现在正舒适地躺着。他们一直不断地说:‘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真的非常感谢你们。,但是精疲力尽的卡尔好像连接受感谢的力气也没有。我几乎是强迫卡尔去吃晚餐,然后才由我来接替他的工作。
我巡视病患睡觉的地方,看看是不是有人有严重的后遗症,并且帮忙换毛巾。有一个老婆婆一面流着豆大的泪珠,一面抓着我的手。她那长着黑斑的细瘦手指头根本一点儿力气也没有。那副模样,与其说是抓着我的手,倒不如说是搁在我的手上。
“谢谢你们……”
“不客气,老婆婆。”
随即,那个老婆婆的表情变得更加悲伤了。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好像没有做错事啊!那个老婆婆悲伤地微笑着说:
“我看起来那么老吗?我才二十三岁。”
我简直快昏倒了。什么?那么这些皱纹是什么呢?还有发白的头发,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早衰症……我真想死……呜呜!”
那个老婆婆少女哭得好伤心。我也涌出了眼泪。对这个应该是最美好的年纪,却变成了老人的少女。我该说些什么才好呢?我哽咽地说:
“你,你的病会好起来的。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少女并没有回答什么,好像也不想让我看她的脸孔似地,把头蒙在被单里。
真是残忍的病。太,太凄惨了。我擦擦眼泪,然后走向其他的病人。我很怕会再看到更凄惨的模样。但是因为我正照顾着他们,所以我应该不能出现不安的表情吧。我尽量用开朗的表情,努力让得到厌食症的男子吃晚餐。比起那个男子吃的食物量,他吐在我衣服上的量可以说还要来得更多。照顾病人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
我大致巡过病人之后回来。
卡尔疲惫得连食物都不太吃得下。整天都在祈祷的艾德琳也是一副快要昏厥的样子,她靠在神殿一方的墙壁,坐了下来,呼呼地喘着气。伊露莉也是同样地疲惫,除了她的头发很蓬乱之外,还是平常那副模样。她静静地把汤盛在盘子里,然后拿给艾德琳。艾德琳都快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点点头之后艰辛地拿起汤匙。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用汤匙舀汤,所以她就直接用嘴靠着盘子开始喝汤。嘴巴大可还真是好处多多。
特克则是扶起那个叫克莱尔的战士,让他坐起来,并且喂他吃东西。这一幕就好像是丈夫喂东西给得到产褥热的太太吃?不知为何,如果对他说‘太太,你辛苦了。之类的话,好像也蛮适合现在这种情况。克莱尔生气地说道:
“我还可以自己吃东西,你不要操心。”
“我知道了。咦,可是费雷尔去哪儿了?”
我帮忙回答说:
“他说他要在厨房吃。”
特克睁大他的眼睛,随即噗嗤笑了出来。他很快地站起来,消失在厨房那里,不久之后,费雷尔被特克拉住了耳朵,就这么被拉了进来。特克命令费雷尔:
“来,赶快!”
费雷尔用很凄惨的眼神望着特克,但是特克一点儿也不为所动。费雷尔紧咬住嘴唇。我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能望着他们两个人。费雷尔的步伐像是要去打仗似地,走向靠在墙壁上的艾德琳和伊露莉。
“你是伊,伊露莉。谢蕾妮尔小姐,是吗?我的名字叫费雷尔。我,我是巫师。”
“是……我知道。”
“我,想要跟你说的是,我想对你表达我的感谢之意。即,即使令你不快,你都能忍受着为我治疗,真的非,非常感谢不尽。”
费雷尔的脸如果拿来挤一挤,搞不好会有红色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来呢!伊露莉微笑地回答:
“对于我,你好像很惊吓的样子,刚才你不是还惨叫了……”
“啊,我,我的那个,是我的错。那是,因为太心慌了……”
“真的吗?我了解了。如今你和我是朋友了吗?”
“咦?”
费雷尔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副很讶异的样子,我则是微微笑了笑。费雷尔讶异了一下之后回答说:
“嗯,是的。说是朋友是因为……嗯,你对我有恩,所以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因此如果是互相珍重的人,就可以说是朋友。如果你是这个意思的话,是的,我们是朋友。”
“谢谢。啊,对了。你的性器官如今还痛吗?”
我因为后面有病人躺着,所以没有往后倒下去。杉森则是打翻了汤,而克莱尔按着肚子开始笑了起来。虽然正在坐着打瞌睡的卡尔并没有任何反应,但是艾德琳突然身体往后,使头撞到了墙壁。可怜的费雷尔身体稍微蠕动了一下,表达出他觉得‘没关系之后,又再跑进厨房去了。特克愣愣地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又愣愣地看着伊露莉。
伊露莉看到我们那么惊讶,所以她问道:
“咦,你们为什么这样子呢?”
莎曼达悄悄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