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继续挣扎,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石青苦笑一声,命何三娃遣人将属下吏员传唤过来,将应办事项一一交代下去。
诸般琐事安排就绪,天已透亮,估摸着太子冉智和朝中百官要不了多久就会到来,石青沉下心来,仔细琢磨是否有遗漏。就在这时,王朗面有难受地进来请见。“石帅。张夫人托王朗转告,想见见石帅。”
“谁?张夫人!”石青呆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尽管这女人未必简单,尽管她是张举的夫人,石青仍然很容易地把她遗忘了。无论她有什么身份背景,都不可能在天地棋盘之上占据一席之地,这种连棋子都算不上,至多是棋子的棋子,石青怎会真正放在心上。
石青拒绝的话刚欲出口,瞅见王朗为难的脸色,忽地改口道:“王将军。张夫人见我的目的很清楚,应该是为江屠求情。将军也知,江屠求仁得仁,死志已决;何须张夫人求情?这样的话,我还该去见吗?”
安葬仪式上有一个重要的程序就是血祭英灵。江屠和十三位胡人因此成了祭物;江屠是现成的,十三位胡人是石青分派人手前往襄国捕捉的。石青料定,张夫人求见该是想为江屠求情,这个要求他根本没法答应。
王朗迟迟挨挨道:“石帅抽空见见,亲自向张夫人解释一下可好?”语气中求恳之意极浓。
石青扫了王朗一眼,旋即应道:“好吧。石某这就过去解释一下。”他不在意张夫人,却要考虑王朗的感受,下一步的计划里,王朗可是关键人物。
张、王两府人丁安置在新义军驻地核心,张夫人韩氏居住地比较偏僻,是一排营房最靠里的一间。
“张夫人。石帅来了——”王朗陪石青来到门外,向屋内招呼了一声,半掩的房门随即被一个中年仆妇打开。王朗肃手相请道:“石青请进——”自己则在门外侍立。
因为没有亮瓦窗户,营房里的光线还有些模糊。石青迈步入内,先是环目四顾,只见这营房和其他的一般无二,未加装点,简简单单,只是干净一些,整洁一些。营房靠里铺了一张草席,一个白纱蒙住整个面容、一袭青绸衣裳包裹严实的女子端正地跪坐其上,开门的仆妇则侍立在旁。
“石帅请坐。”白纱水波样荡起一道道涟漪,蒙面女子伸手指着草席前的胡椅示意。
伸出来的小手纤直秀挺,手上肌肤白嫩细腻,由此可推断女子年龄似乎不算很大;那双小手姿势极美,从青碧的袍袖中优雅地探出,青、白映衬,给人极清爽极新鲜的感觉,五根纤指拿捏着漂亮的花式,恍然之间,石青似乎看到,一朵白嫩嫩、水灵灵的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开来。
玉手素如花,青袖妆绿叶。
石青知道这必是张夫人,他早就感觉此女不简单,没想到才一见面,此人一个动作便能产生如此魅力,即便有所准备,他还是忍不住暗自惊叹。
“张夫人见招,不知有何事吩咐。”石青不动声色,来到胡椅上坐下,目光下垂,注目韩氏。只是往下一看,他心头忽地一跳,差点蹦了起来。。。。。。
胡椅距离草席仅有一步,韩氏双膝跪坐在草席边缘,石青坐下后身子向前突出,距离又拉近了一些。距离近些原本没有什么,糟糕的是两人一跪一坐,一高一低,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跪在男人膝前,免不得会让人产生暖味的遐思。
当然,石青不会产生暖味的遐思,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做主的。石青坦坦荡荡地坐下来,低头一看,除了看见蒙面的白色素巾、裹身的青绸衣袍,还看见素巾之下,青衣皱褶之间,若有若无地露出一线缝隙,缝隙之内,峰峦初起,沟壑隐现,冰肌玉肤,春光灿烂的让人眼花缭乱。
阿弥陀佛,非礼无视。。。。。。石青觑了眼虎视眈眈侍立在侧的中年仆妇,捺下对方乃是有意为之的疑心。
“以石帅睿智,怎会不知贱妾之意。。。。。。”白纱下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清冷,带着些许高洁,白纱下的身子却福了一福,皱褶间的缝隙随着动作不经意地扩大了一丝,微起的峰峦快聚成了波涛。
呼——
石青轻轻吐了一口长气,收拢思绪,目光强自移开,耳听对方说道:“。。。江屠不过是名下人,所做一切乃奉命而行,并非出自本意,石帅大人大量,何必与其计较。”
“这个。。。”石青正自措辞,忽然眼光一凝,落到对方双手之上。
那双手仿佛玉做的,纤细美丽,色泽温润;此时正从青葱的衣袖中探出,忽而勾在一起不安地相互揉捏,将洁白的肌肤揉得不时浮出一坨坨红晕;忽而紧紧篡住衣襟,因篡得用力,以至于肌肤上纤细的筋脉清晰可见,衬得整支手似乎透明的一般;忽而五指紧握,豆蔻指甲刺进手心,留下深深的印痕。。。。。。
石青从未见过表情能有如此生动的一双手,在它的诠释下,主人的不安、紧张、倔强等各种心思淋漓尽致地一一展现。
原来她也知道害怕,以前的高傲,倔强不过是逼不得已的姿态。。。通过那双手的倾诉,石青似乎明白了眼前的女人,神情缓和了许多。
韩氏似乎感应到对方的变化,趁势恳求道:“请石帅垂怜,放江屠一条生路。。。。。。”
“垂怜”二字落入耳中,石青心头一荡,竟有了别样的想法,再看韩氏之时,他的目光开始发生变化。白纱敷面,螓首轻扬,秀气的脖颈挺得很直;这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高傲的不愿在石青面前露出面目,与此同时,她正紧张不安地‘跪‘在一个男人面前,请求‘垂怜’。
不甘地顺从,骄傲地堕落,种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混杂在一处,充满矛盾的同时,却让人感觉格外地刺激。至少让石青感到特别刺激,甚至产生出一种撕下白纱,上前推到,彻底征服对方的强烈欲望,把对方的不安、紧张、不甘、高傲通通击溃,蹂躏成温顺。
这是一种强烈的、震撼的、突如其来直击人心的欲望;这是石青从祖凤和麻姑两人那儿得不到的感受;祖凤、麻姑就像是晴朗的天空、碧绿的原野,自如舒心却又无处不在,以至于容易被人忽视。这种感受不一样,像焰火对飞蛾的吸引,如地狱对魔鬼的招唤,即便粉身碎骨,即便从此堕落,也要义无反顾地向前冲,绝不回头。。。。。。
石青凝视着眼前之人,面上平静无波,体内却如火焚烧。这种感觉他很熟悉,这就是该死的一见钟情,他曾经有过,并且很受伤!
草剑!
这个名字就像一把剑,轻轻地、毫不留情地从心头划过,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