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说了一句:迫不得已,无能为力。然后再不出面。
涡水西岸,有千余官军,正在登船渡水,前往廖洼明水寨。
东边龙亢方向,官军、青壮混杂的队伍,约莫千余人,急急赶往廖洼。
结论不言自明:张遇至少已抚平谯郡南部;明水寨、怀远坞尽皆归顺。
联军在明水寨南依水扎营。所谓的扎营,不过是挖壕沟、竖鹿砦;至于帐篷、粮草在所缺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石青一边交待赵不隶带人立一个简易码头,供水路军驻泊,一边对祖胤道:“大督护,谯郡情形大致明了,张遇可能拿下了谯郡,甚至还安抚了不少的坞堡。我们想夺回来,硬拼肯定不行,此时,唯一的希望就是大督护的旧部响应,先给我们提供一个立足之地。”
祖胤的脸越发苍老了,带着几分消沉。“上岸之时,老朽已派人出去联络,明后天必定有消息传回。”
这时候,韩继过来在祖胤耳边说了几句话,祖胤‘哦’了一声,匆匆辞了石青,和韩继一起走了。
石青啃着干粮,继续巡视,一处处检查得很细致,将整个大营转完,夜已深了。这时,他看见李崇在送两个人出营,两人和李崇很亲热,说笑着告别李崇,向明水寨方向走去。
李崇看到石青,跑过来行礼后道:“石帅,大督护请你,有事相商。”
石青点点头,向祖胤的驻地走过去;走到附近,突见祖凤满面寒霜,从祖胤帐中跑出来。他想问问她怎么啦,口还未张;祖凤已经去得远了。
祖胤三位大督护占据了仅有的五座帐篷中的一座。石青一进去,就感觉祖胤和其他两个大督护,气色好了许多,虽然还是很消沉,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
“石帅。”祖胤给石青让了一个座,道:“这段时间多亏石帅和征东军倾力相助,老朽铭感五内,感激不尽。。。”
石青有些愕然,这话应该是联军解散之时说的吧。。。思虑间,苏忘掀帘而入,直通通地问道:“大督护,找苏某有事?”
祖胤请苏忘坐下,随后对二人道:“二位前来相助三义连环坞,高义盛情,老朽也不多说谢字了。以后,但若用的着老朽之处,老朽必定不敢虚言推诿,”
“大督护。你这是?”苏忘也听出蹊跷。
“刚才明水寨传出话来,言道张遇已拿下谯郡全境,大部分坞堡都有驻军,堡主家人子弟则被带在军中以为质。可以说,目前没有任何坞堡敢与我们勾连,夺回谯郡已经不可能了。”
石青心中一沉:张遇这一着,太狠了。。。
“不过。。。”祖胤话音一转,继续道:“明水寨人言道,张遇的目标不仅是谯郡,还有梁国、沛国,所以他愿意与我们和谈。”
“和谈?!”石青被张遇变化无穷的手段弄得眼花缭乱,不过,他可以肯定,所谓的和谈不过是给三义连环坞一个面子。和谈的条件不用想,石青都能猜到,不外乎让三义连环坞出粮出兵,供他驱使。这种和谈实际上就是纳降。
投降张遇,三义连环坞会受些损失,但能保存下来。眼前三个走投无路的人看来已经决意接受了。
石青眼中露出一丝讥讽,也不知是嘲笑自己还是嘲笑三个大督护。淡漠地问道:“三位大督护已经应允了?”
“三义连环坞经此一役,损伤惨重,应该修养生息一段时间。”李承回答了一句。
“好啊!恭喜三义连环坞转危为安。龙潜蛰伏,它日再展宏图。”苏忘大声赞好,抱拳拱手,向三位大督护道贺。
“石帅。征东军意欲何去何从?若是愿意留在谯郡,我等愿为征东军建一村寨,三义连环坞也会多出一位大督护。石帅意下如何?”祖胤殷殷说道,口气异常诚恳。
“难道就是这个结局?”石青苦笑,斗来斗去,征东军还是落到张遇手中?以前的努力、士卒的死亡有什么意义?心中稍一挣扎,另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孙叔和民部需要安稳的生活。苟且偷生,总比死了好。继续抗争,以卵击石,会拖累他人。也许这就是忍辱负重吧。
“张遇的条件是什么?”石青怅然若失地问道。
“张遇提了几条。”李承回答道:“一是解散连环坞,以后,谯郡设流官治理坞堡村寨。二是每年两季交纳些许钱粮,战时提供民夫。三是每个坞堡十丁抽一,成为豫州常备兵。”
“就是这?”听了这些条件,石青隐隐觉得不对,这些条款是意料之中的,但怎么保证这些条款得到执行?三义连环坞若假意答允,事后反悔?张遇怎么办?张遇岂是易于之辈,他必定留有后手。
李承还未回答,帐帘猛地开了。祖凤冲了进来,咬牙说道:“父亲,我答应嫁给张遇。不过,必须等到明年夏天,子弟骑周年忌日后方可。”
“什么。。。不行!”祖胤还未回答,石青已经腾地站起,大声反对。
“不要你管!”祖凤怒斥一声,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凄凉悲哀。“这是我的责任,这是我的命!”
(对不起,有急事耽搁,今天又只能一更了,鞠躬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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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我的女人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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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凤俏脸苍白,满是凄苦;上面斑痕点点,哭啼后的痕迹若隐若现,当她说道‘这是我的命’时,石青听到耳中,如被万刀绞心,虎吼一声,厉声大叫:“不行!你的命我作主。我绝不许你嫁给张遇。”
三位大督护惊呆了,茫然地啾着发狂的石青。
成何体统!他怎么能干涉祖凤的婚事,而且是在祖胤的面前。
“你。你。。。”祖胤有些失态了,胡须哆嗦着,一抖一抖。“石帅。这是我祖家私事,不是军务。你。。。怎么能???”
“私事?这是私事么!”石青盯着祖胤,目瞪欲裂。“四千多三义军死在张遇手上,你们可以忍,我不怪你们;跪倒在仇敌面前,送粮送兵,你们心甘情愿,我也不在乎。可你们竟然要用女人来献媚,用女人来换取苟且。这是他们的男人干的事!你们这帮人,自己扛不住了,想让女人来扛?我决不答应!”
“好个蛮横狂野之徒,一个名字姓氏都没有的贼叛军,竟敢出言不逊,插手祖家私事。你凭什么?”韩继恼羞成怒,双眼赤红,大喊大叫。
李承则冷笑道。“石帅你错了。张遇出身北地世族,和祖凤门当户对,本是良配,谈不上献媚。三义军与张遇交兵,各有死伤,事情过去,恩怨也就了结,哪能作一辈子的仇敌。至于送粮送兵,只要他张遇当了豫州刺史,我们生活在这块土地上,这是应尽的本分。大家相识一场,也是有缘,分别在即,请石帅自重。不该管的不要插手。”
听到韩继一口一个贼叛军,再听到李承‘门当户对,本是良配’的话语,石青彻底怒了。忽然站起,一脚踢飞木墩,狞声大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