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义务兵中冲出一个憨厚的后生,大声叫道:“蝎帅,俺要和你一起去。”
“嗯?”石青沉吟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跟随我?难道不怕死!”
“俺叫黎半山。蝎帅问俺怕不怕死。。。老实说,俺怕。谁不怕死呢?可怕有啥用?该死活不了,该活死不了。俺想跟着蝎帅拼一次,死了去个俅,活下来,活个富贵安逸。”后生一口本地口音,好在大伙都能听懂。
“说得好!要死鸟朝天,不是万万年。”石青高声赞叹。“黎半山,你就跟在我身边吧。若是能活下来,富贵前程有你享用的。”
“蝎帅!我也要!”
“还有我。。。”
。。。。。。
十几个义务兵站出来,吵吵嚷嚷要跟随前往。
“万牛子。”石青高喊一声:“现在你就是我的亲卫队长,这些人都是我的亲卫,你带好他们,我们杀敌去。”
“杀敌去。。。”一群毛头小伙跟着起哄。
“杀他狗日的。”
“他奶奶的,敢惹我们征东军。。。”
志愿兵们跟着骂骂咧咧起来,露出兵痞悍匪本色;他们可不愿被一群毛头给瞧低了。
“出发!”
夜色之中,石青揽着祖凤,一摆缰,黑雪迈开了碎步。
“我们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吗?”祖凤的声音有了些波澜。
“能!一定能!”石青的声音很平静,平静中满是信心和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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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嗬――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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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祖凤身体复原;石青依旧揽着她,希望给她一个休憩的地方,让她感觉有所依靠。毕竟,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
祖凤没提出另乘一骑,默默地依在石青怀中。两人合乘黑雪当先而走,二十三骑征东军左右簇拥;两百八十名志愿兵在后,他们迎着朝阳向东南方行进。
朝阳升到两三杆的时候,来到一个废弃的河床边缘,他们看见了三义军。三义军在河谷正中,四周是四五千敌军。
三义军还有千五左右,攒挤在一处,队列不正,旗子歪斜。三义军之东,五六里外是滔滔汝水。三义军之南,是黑甲齐整的悍民军;三义军之西,是一色靛蓝粗布甲的敌军,想来是乐弘的农庄兵;三义军之北,邻近征东军的是衣着驳杂的郡守兵。
四百左右的悍民军游骑散在四方戒备,发现石青一行,几十骑聚拢一处旋即分开,从左右斜斜绕过来,意图包抄。
“爹爹!”
意态消沉的祖凤看到三义军,蓦地振奋起来,一挣,脱开石青的扶持。咬着下唇道:“我要下去和爹爹一起。死也死在一起。”
“等等。”
石青搂着她的纤腰。“你看,他们有一千多人可以战斗,不缺你一人。你若想让他们活下去,应该给他们最需要的东西。”
祖凤停了下来。,回首问道:“最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信心!必胜的信心!”
石青指着下面。“你看看三义军。他们有勇气,不怕死,但是他们已经绝望了,他们没有想办法争取胜利。”说这话时,石青确实很感慨。第一次,见到三义军时,他有些看不起,在他眼中那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
可就是这群新兵蛋子,损折四分之三,依旧没有溃散,没有投降。
原本七千敌军到目前的四五千,说明三义军还也重创了对手。在冷兵器战场,在被算计的情况下,能做到这一步,简直是个奇迹。
是什么让这群新兵蛋子如此坚韧,如此顽强?石青认为,唯一的答案就是凝聚力。
三义军的亲人依靠三义连环坞生活,这是他们的牵挂,他们的寄托;为了牵挂,为了寄托,他们不敢降,不会降,也不会溃散,顽抗奋战,拼死抵抗,直至最后。
与他们比起来,征东军这支由悍匪、兵痞、禽兽组成的队伍,才是真正的乌合之众;出了周方事件,除了几个生死兄弟,石青对任何人都不敢放心,也没有任何理由让部属戮力拼杀。这些人没有目标,没有牵挂,为了活着,随时可以逃跑,随时可以投降。
和三义军比起来,石青感到惭愧。
“必胜的信心?”祖凤咀嚼着。“有么?还能胜利吗?”
“不到最后,决不放弃。我们要对自己,对未来充满信心!”望着怀中渐渐恢复小女儿态的祖凤,石青豪气干云。“你等着,我会给他们必胜的信心!”
“怎么给?”
“冲阵!单骑冲阵!”
石青毅然回答。“我要让三义军看到,敌人不可怕。不是不可以战胜的。也要让敌人知道,他们的对手不是任其杀戮的对象。”
祖凤眼睛一亮,银牙一咬:“好!冲阵!我也去。”
石青表情一变,??眼,调侃道:“你也要冲阵?我们俩就这般上去冲阵?”就在祖凤双颊泛红之际,他轻松地说道:“你先歇息片刻。带我抢回一匹坐骑,我们在一起冲。”
祖凤艾怨地下了马。石青一带马缰,黑雪前蹄腾空,嘶鸣不已。
石青昂立马上,挺枪大喝:“诸位兄弟!为我擂鼓助威,今日,我们要让敌人知道,征东军不是好惹的。”
“蝎子。小心!”伤势未愈的司扬柱刀大喝。
“嗬――哈!”石青嘴中发出不知名的啸声,纵马而下。
“快!擂鼓助威!”司扬大喊,话音出口,才恍然明白军中无鼓。正在这时,一个清亮激昂的啸叫响起来:“嗬――哈!嗬――哈!。。。”
祖凤望着石青远去的背影一声声地重复着他临行前的啸声。
真是个般配的母蝎子!司扬感慨一声,野兽一般地啸叫起来:“嗬――哈!嗬――哈!”
三百来征东军跟着一起啸叫。“嗬――哈!”“嗬――哈!”。。。。。。
极具张力,极有节奏的啸叫,像敲响的战鼓,一声声,一阵阵,三百人的声势不下于千军万马。
啸叫声中,两翼包抄的游骑兵迟疑下来;被团团包围的三义军翘足张望;三个方向的敌军纷纷嚷嚷。几千人同时注目,那一道孤单的身影。
“嗬――哈!”石青啸叫着,快马冲进河谷,冲向惊诧莫名的敌军。
悍民军游骑最先反应过来。两支小队斜刺冲上来拦截。
“嗬――哈!”蝎尾枪出手,第一枪敌骑咽喉开花,第二枪荡开四支长枪,第三枪一名敌骑被横扫落马。三枪出手,两小队敌骑已在身后。
悍民军游骑聚拢过来,汇成一股洪流,狂风骤雨一般卷过来。
嗬――哈!
石青迎头而上。一匹马。一杆枪,一个人。马名黑雪,枪是蝎尾,人――浑身是胆。
此时此刻,石青不知道害怕是何物,退缩是何物。对他来说,这一次冲阵,不仅是给三义军信心,是给征东军信心,更是给自己信心。他要将失败的阴影彻底抛开。
单人独骑,如出鞘的剑,如旋转的矢,敌军如潮水,此时的他,就是一把劈波斩浪的刀,带着“嗬――哈!”的啸叫,在几百骑中左冲右突,没有人能挡住他片刻,没有人能接下他一枪。
这一刻,人、马、枪三合为一,是毒蝎从来没有达到过的颠峰。敌阵尚未穿透,蝎尾枪已收割了十一条生命。
这时,一骑毛色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