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无数敌军;南边具体情形不得而知,他只见到路口的征东军也向南边举起了刀枪。。。
被包了饺子。
“向北!冲出去!”北门有韩彭控制,但愿可以从那撤出城。
孙霸断后,崔宦护住司扬,石青在前,重新杀到十字路口。一到路口,石青的心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站在这里,局势一目了然。东、南、西三个方向,各有上千敌军围攻过来;寄予希望的北门烟尘滚滚,不知多少敌军正在涌入,韩彭抵挡不住,边打边向这边撤退。
如果是野战,他们还有突围的希望;可这是巷战。窄窄的街道被敌军一堵,必须踩着敌军的尸体才能冲出去。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种情况下突围,不知能活几人。
“哈哈。。。不光我疯虎顶不住。他奶奶的黑豹也顶不住。”司扬狞笑,伸手拔出插在身上的枪刃,胡乱包扎着。“从现在算起,老子要试试,到底能拉几个垫背!”
他已存了决死之心。
“好!要死大家一齐死。”石青像输急了的赌徒,脸色扭曲,大声嚎叫:“放火,破符!给我四面放火。烧死他们!你们坚守这里,我去接应逊之。”
丁析提醒一声。“小心。早点退回来,等火势一大,就晚了。”
“我身上有甲保护,你们尽管放火烧。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在大火中作战的勇气。”嚎叫声中,他单人独枪,冲向北门。
韩彭一身血沫,但还保持着冷静。见到他禀告道:“我们被算计了。上千悍民军突然从码头杀过来。城门被事先破坏,关不上,悍民军太凶悍了,弟兄们拼不过。”
“什么都不用说了。拼吧。你收拢兄弟退下去,我来挡一阵。”
石青很平静,事已至此,惟有拼死搏命。他一个人,一杆枪,迎着上千悍民军冲上去。
敌人如潮,汹涌扑来。石青屹立街心,如同大山一般,硬生生挡住潮水的冲击势头。寸步不让、滴水不漏。敌人如同巨浪,狠狠地扑上来,一浪接着一浪,循环不止,无止无休,他一声不吭,默默地舞动铁枪,堵住每一个缝隙。
面前尸体堆积得越来越高,血水淹没了脚面,而敌人依然奋不顾身地冲上来。体力以惊人的速度衰歇,他的感觉渐渐迟钝。
“叮――”一声轻响,终于有人能实实在在地接他一枪。
一枪过后,悍民军停止了冲击,一个大汉站在外围怒喝:“毒蝎!你也算是一条好汉,为何出尔反尔?悍民军亏负你了么。”
一歇下来,石青神智一清,注目看去,原来是孙威。
麻木的脸挤出一丝歉意,石青充满遗憾地说道:“孙大哥。毒蝎对悍民军素来仰慕,为何出尔反尔,只因为不喜欢张遇。”
“哼!虚言狡诈。你就受死吧。”孙威双刀一摆,悍民军再次冲了上来。
“今日到此为止。”石青再次歉意一笑,转身就跑。此时,他对孙威充满了感激,不是孙威及时住手,他可能会一直厮杀下去,直到累死。
身后,烈火熊熊,烧得正旺;他没有丝毫犹豫,伸臂一遮脸面,一头扎进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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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火烧悬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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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水之上。二十多条船依序摆开。其中一艘,卫士林立,戒备森严。
张遇宽袍大袖,一身文士装扮,悠闲地跪坐在草席上。轻烟凫凫,小巧的涂了釉的陶盏在手中缓缓转动。四周亮窗全开,坐在船舱,既能清楚地看见悬瓠城,还能隐约观察三义军大营的动静。
“彭城王李城起兵,前部督石侯一路之上,势若破竹,各地郡望,闻风归降。石侯拥戴之功,无人可比,眼见就要大用了。将军身为石侯爱将,前途无量。勃在此先行恭贺。”
“悬瓠城归附,汝南遂安;三义连环坞再破,谯郡亦平。自此,豫州生民以将军马首是瞻。此又是一贺。。。”
即便是吹捧,周勃的语气依旧非常诚恳。张遇听后,脸上现出歉意,温声道:“为了尽早恢复边墟,为了豫南稳定,张遇容纳陈、乐两族及上官恩等,说起来,着实亏待先生了。遇每每思及,心中愧疚啊。”
周勃一揖。“汝南周氏得以回归故土,全仰将军之力。勃非忘恩无礼之徒,周氏一族,自此为将军效死耳。至于周氏与陈、乐之间的恩怨,不过因利争气,并无不共戴天之仇;将军放心,勃定与悬瓠城内各家戮力同心,将边墟商税打理清爽。”
张遇满意地点头,笑容绽开。在微笑浮起的那一刻,他的脸突然僵住,错愕地盯向南方,陶盏喀吱喀吱地作响,捏着陶盏的五指,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周勃随之望去,只见悬瓠城浓烟滚滚,火头高扬;似乎整个城池都在燃烧。周勃面色一白,骇然大叫:“完了。城中的商货不保。”
“匹夫!”张遇双眼喷火,右手一扬。精制的陶盏飞出去,摔在船板上,跌得粉碎。
这时代的木质建筑远远多于土垒;粮草、布帛、皮革率先燃烧,接着门窗、房梁、厅柱、廊榭噼啪炸响,吞吐火舌。大半个悬瓠城陷入火海。
征东军残部挤在火海中心,火海外,悍民军、豫州兵、士族家兵被蔓延的大火逼得一点点后退。没有充足的准备,想扑灭大火实在困难。
石青在火海中翻跌滚爬。
铁甲挡火,可是越来越烫,烫得他感觉自己成了铁板烧。眉毛、须发早已焦透,衬里不时冒出火苗。冲出火海的时候,他一身焦黑兼且烟雾缭绕。
韩彭等扑上来又拍又打。
“石帅,我们烧了三条街,留下南方一路用于突围。只要够快,敌军合围前杀出去,就可以脱身了。”韩彭及时撤回,建议丁析不要在南路放火,以免自陷绝境。这一着,此时成了他们的唯一退路。
南街的敌军不知是郡守兵还是家兵。眼看火起,不敢呆在建筑房屋之内,在百步外列阵防御;两边房顶,各有百余弓箭手意图据空压制。
“干得好!逊之,真有你的。”石青看着南街,欣慰不已,头脑从来没有如此清明过,毒蝎的经验、后世的见识尽为己用。一道道命令随口而出。
“丁析。带弓箭手上前压制。”张遇送了征东军几十张弓,几千支箭。丁析猎户出身,射技娴熟,这些弓箭就落到他的手中。
“崔宦、张炜。带人上房,将对方的弓箭手驱赶下来。”弓箭手以射技见长,近战能力并不出色,义务兵足以应付。
“韩彭、孙霸。你二人换铁甲,在前开路,将敌人给我驱散。”唯一的两套铁甲换过二人,石青把铁枪交给孙霸,韩彭则让部属抱了一捆木矛跟随;韩彭善使双铁矛,如今无铁矛在手,只好使用木矛;他力气太大,木矛损折极快,一到拼命的时候,就需要专人携带兵刃供他更换。
“侗图。带人断后,走一路烧一路,不留一间房屋。”侗图闻言脸色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