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2 章(1 / 1)

言无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袭遍全身,可他却不知道寒冷似的,俊秀的脸涨得通红通红。今日连番出丑露短,羞得他火烧火燎的,哪还顾得寒冷。

小船上一个氐人瞧见便宜,持了把长枪兜头向诸葛攸刺来。诸葛攸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口子,嘶声大吼“滚开!”,右手使力一扬,环刀脱手而出,穿透对方皮甲,正正扎在心口之上。氐人翻身落水,诸葛攸一手抢过他的长枪,一手抓住船舷,大喝一声,挺身跃上小船。

六百衡水营士卒、一百天骑营连弩手全部跳上氐人小船,与对方接弦近战;十三艘大船失去控制,在淇河水面上滴溜溜打转,随风四处飘荡。

石青皱了皱眉头,苦笑道:“这两个家伙,太过鲁莽,怎么不知道留几个人掌控船只?”

韩彭摇了摇头,好笑道:“苏校尉、诸葛校尉都是好汉,豪杰性子重,还需要军纪糜勒一段时间才能脱去本性。”

石青点点头表示赞同。韩彭话外有音:诸葛攸、苏忘两人率性而为,豪爽侠义,颇招人喜,却算不得真正优秀的士兵。

“时间太紧了。以后有机会再规范军纪律令。”石青喟然叹了一声,转看向河西战场。

天光渐渐暗了下来,氐人急于在天黑前拿下营垒,攻击一轮更比一轮猛烈;羌人退无可退,若想活下去,只能拼命抵抗。河西战场到了最惨烈的时候;隔着一里长的弧形土垒,隔着八尺宽的浅浅壕沟,几万人纠结成一团,奋力搏杀。

“兄长。弟兄们太累了,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姚苌满身是血,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姚襄面前,闪眼瞥见孙霸,他声音一抬,怒气冲冲地对孙霸吼道:“新义军呢?怎么不过来救援!”

姚襄没有斥责姚苌无礼,他疑惑地盯着孙霸。

孙霸若无其事道:“对岸就两千人,过来又及得什么事?何况,淇河上战事未了,石帅就是有心过来,也没法渡河。”

淇河上的战事确实未了,但已进入尾声;新义军大占上风,控制了二十多条小船,诸葛攸率一部分人在与氐人争夺剩下的小船控制权,苏忘带了几个小船,在淇河上慢调慢里地收拢大海船。

姚苌不看还好,看罢怒气越发重了,他恶声恶气地对孙霸喝道:“新义军不来救援也罢。总该调派几只船来,将我兄长和王长史接到对岸吧。”

“少帅若是退到对岸去了,滠头军士还有心坚守吗?”孙霸斜睨了姚苌一眼,挑衅地说道:“滠头大军累了,氐人不累?这时候拼的就是坚持,谁能坚持,谁有种,谁就能活下来。”

“你。。。”

“好了。景茂。不要说了。坚持吧。”姚襄强压着心头烦躁,说出来的话轻飘飘,没有一点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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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 夜谋

更新时间:2010-03-25

就在姚襄渐趋绝望之时,意料不到的喜讯从天而降。孙霸急告姚襄:石帅命令天骑营、陆战营立即参战;请滠头大军再支持片刻,新义军大部稍后便到。

姚襄不敢置信地望向淇河。河面上,残余氐人撑着七八艘小船仓惶向北逃窜,余下的大小船只被新义军快速收拢起来驶向对岸,而在对岸,数千新义军整装待发,已做好渡河准备。

绝处逢生的喜悦骤然涌上,姚襄眼前变得一片模糊,此时他却顾不得仪态,双臂高举,仰首向天,哽咽高呼:“新义军来了!兄弟们!新义军来了。。。”

石青主意改变的很突然,他凝望河西的时候,看到的是下沉的霭霭暮色,以及摇摇欲坠的营垒;两者相比,营垒崩溃的势头似乎会比暮色下沉的更快。

羌人还有上万,一旦恢复过来,便是一支不小的力量,利用的好,可以给氐人带来更多伤害;天将日暮,新义军上去抵挡一阵,应该不会受到太大损失,毕竟氐人同样鏖战了整整一日,也该累了。

相通此点,石青立刻命令衡水营收拢船只,接应中垒营、亲卫营、跳荡营过河;传令孙霸率天骑营、陆战营即刻参战,以鼓舞羌人斗志。

石青作出救援河西营垒的时候,预料到了结果,却没预料到结果会如此之好。当鱼遵败走、新义军开始渡河、天骑、陆战两营率先投入到营垒防御战、羌人再次振作之时,没等石青渡过淇河,氐人大军就撤了下去,在三里外扎营休整。

蒲健将扎营事物交给梁椤处理,自率蒲雄、蒲箐等蒲氏子弟去向蒲洪请罪。

“我军战损几何?敌军战损几何?”蒲洪平和地问起战损,出奇地没有发怒。

蒲健伏地躬身答道:“河西一战,滠头损失约三万余人;我军损失近万。”

“只是河西啊。。。”蒲雄长叹一声,唏嘘道:“河东呢?以某思之,雷弱儿那一万人只怕凶多吉少了。两万人就这么没了。。。”

旁边麻秋目光一闪,温言道:“氐王没想过劝降?若能将姚弋仲纳入氐王麾下,两万战损也就不算什么了。”

“姚弋仲!?”

听到这个名字蒲洪长眉一扬,目光炯炯有神。思索半响,他缓缓说道:“此非轻易可降服之人。枋头、滠头一场大战,双方各自死伤数万,仇恨已深,再难弥合!”

麻秋还想进言,眼珠转了几转,却又闭上嘴巴。

俄顷,蒲洪截然道:“明日汝等尽力去战。休要轻视!勿须顾虑!不要留手!去吧。”

与蒲氏家人相聚时的肃然不同,河西渡口一艘大海船上,灯火通明,新义军和滠头大军两方主要人物齐聚一舱,笑语欢声;姚襄、石青嬉笑嫣然,亲热的仿若久别重逢的至交好友。

姚襄温和地目光暖融融地洒在石青脸上。“云重既与大兄兄弟相称,襄冒昧,也要称云重一声贤弟了。”

“承蒙景国兄看重,那。。。小弟就高攀了。”石青感觉脸上被姚襄目光盯过得地方,麻酥*酥的,似乎起了一层小疙瘩,于是他笑得更灿烂了。

“哎!那个毒蝎,你讲姚某五兄渡过淇河才是正经,其他的过河再叙不迟。”姚苌不和谐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这是姚弋仲最出众的两个儿子啊。石青呵呵一笑。瞅瞅姚襄,再瞅瞅姚苌,道:“此事好说。景国兄若是愿意,小弟这就安排渡河。”

姚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慨然道:“滠头儿郎犹在河西,襄岂能独自过河!云重贤弟莫非意欲笑话为兄不成?”

姚苌听后一愣,随即争辩道:“五哥!河西太过危。。。”他话未说完,便被姚襄一口打断:“汝休要多说。哥哥决计不会只身渡河。”

姚苌虽然年轻,却极聪慧;听姚襄将“只身”二字咬得特别重,忽然一悟:原来哥哥对新义军不放心。

想了一想,姚苌大咧咧地说道:“哥哥既然不肯只身过河,让儿郎们一起撤到河东就是了。。。”说到这里,他瞥见石青似笑非笑地眼光,马上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