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之言,举怎会放在心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是他人随口一言,便为此烦恼不休,举只怕什事不成,早因烦恼而死了。呵呵。。。刚才言及隐退一事,确是早存此心。武德王既然不允,张举自当勉力而为,为朝廷稍尽绵薄了。”
石闵大喜,欣然道:“太尉存有此念,真乃朝廷之福,社稷之福。”顿了一顿,石闵一指石青,怒道:“把石青给我拖下去,重杖八十军棍。哼!杖责之后,将他直接扔出王府,不得再来,以免扫了大家的兴致。”
四名护卫齐声称诺,拖了石青,径直出去。
“谢武德王不斩之恩!”石青挣扎着叩谢,随即被带出大堂,耳听大堂里传来石闵兴致盎然的声音:“诸位!且请举杯共饮,今晚不醉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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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江湖高手?
更新时间:2010-02-16
初更时分,几个王府护卫提溜着软瘫成一团的石青出了王府正门。“新义军的人呢?来接你们军帅。”一声吆喝,几个护卫忠实地执行了石闵的命令,将石青扔出王府,随后拍拍手,转身入内。
因是赴宴,石青没带多的护卫,只带了身手高超的左敬亭和邺城万事通马愿陪伴。王府护卫的吆喝引得王府外聚集等候的上千护卫马弁一阵骚动;左敬亭和马愿随即从中抢出,一个牵马、一个扛枪,急惶惶奔过来,见石青成血肉模糊的一团,不由惊叫:“哎呀。。。石帅!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挨训了呗!”石青手撑着地,抬起头没好气地咕哝了一句。他皮糙肉厚,八十军棍要不了性命也伤不了筋骨;其实并无大碍。不过,由于石闵治军甚严,八十军棍一点没有掺假,揍得他屁*股大腿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没有几日将养,只怕难以自由行走。
军帅被打成这般模样,左敬亭和马愿却不敢替石青叫屈;只能寻话安慰。左敬亭抱起石青,让他脸朝下,向面布袋一样,横趴在马鞍上。“石帅,先这样将就着回去了。呵呵,石帅难得清闲,可以安心休养几日了。”
“你。。。奶*奶*的,学会。。。说话了。”黑雪迈开碎步,一颠一颠,石青趴在上面连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清。
马愿扛着蝎尾枪跟上来,咋呼呼问道:“石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哎呀。。。”石青不住口地痛嚎,可还是断断续续地将酒宴上的争端说了出来,只隐瞒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哎呀!不好。”马愿听石青说完后,惊慌地叫了一声。此时他们将近邺城北门,北门城门已关闭多时,两侧城门洞里灯火闪耀,值守兵丁大多在里面躲避寒风。
马愿瞅了眼值守兵丁,惶急道:“节义将军。你闯下大祸了。像太尉那般人家,门客、死士无数,族亲联姻关系盘根错节;坑害对头,鸩毒刺杀、坑陷诈取,无所不用;岂是我们能招惹的?这一刻,只怕消息已经传出,他们已备下人手陷阱,等着我们入殻呢?”
被他这么一说,左敬亭当即慌了。连声问道:“石帅身子不便,无法动手,这可如何是好。。。”
马愿道:“以属下之见,我们去城门洞歇身,暂过一夜,明日再请孙将军派人护送,如此方妥。”
石青侧头瞅了眼天色。只见晴空无云,一轮缺月照的天地间清清白白,甚是光亮。当下一笑道:“无妨。今夜月色不错,即便有埋伏,也可提前发现。何况,他们消息传的再快,也需要安排部署人手;其间我们并无耽搁,赶急一些,应该可以抢在对方部署前,赶回明光宫。”
说到这里,石青笑了一笑,道:“我若怕了这些鬼域伎俩,以后还怎么带新义军冲锋陷阵?”
左敬亭、马愿无奈,马愿只好上前和城守军交涉开门事宜;他是城守军老人,兼且城守军知道武德王府夜宴一事,倒也没有留难;说了一阵,便打开城门放三人出了城。
邺城北门与清漳水相夹的是片五六里宽的平原地带。清亮的月光洒在稀疏的树干上、洒在光秃秃的荒野上,四周情形清晰可见——寂寥空旷的荒野,阗无人迹。
石青得意的话音随着黑雪的碎步一起一伏:“怎么样?我说无妨就是无妨。本帅才不会相信,对手行动会这么快。你俩看,哪有一个人影!”
左敬亭嘻哈着附和,马愿却道:“无论如何,小心谨慎总是好些。”
三人一马一路急行,不久到了清漳水上的浮桥附近。这条浮桥是沟通清漳水两岸最主要的通道,长约三十丈,桥板由一根根挺直的白杨树相互捆扎铺就;桥下有十条凿沉的船舶为墩支撑。浮桥的北边,便是华林苑了。
走到这里,三人或明或暗,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到家了。。。”左敬亭嘘了口气,伸手拍了掌马屁,黑雪踢踏着碎步迈上桥头。马愿颠颠跟上,笑道:“不知附近有没有巡视的兄弟?”
正值天寒地冻,新义军夜晚值守只在华林苑设了十来个钉子岗,巡视早已作罢。三个人都知道这点,马愿如此说,也只是存了点侥幸和奢望罢了。
“左右不过。。。”左敬亭正随口应付着,突听前面的石青大吼一声。“什么人?出来!”他心中一惊,抢步上前,身子刚刚一动,前方已传来轰隆巨响。
巨响声中,两根铺做桥板的白杨树忽地飞起,带着啸叫的风声呜呜地砸向石青;声势惊人之至。
“石帅小心!”左敬亭狂呼一声,越过石青,护到黑雪身前,一翻手,擎出鬼头刀,迎着急冲而来的白杨树狠狠劈去。
“左敬亭当心。。。”趴在马背上的石青紧跟着提醒左敬亭。因为他知道,两根白杨树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招会由挑起白杨树的人发出。
石青话音未落,一条黑影从桥下无声无息地升起。
“轻功?他奶*奶*的,真有江湖高手!”石青侧目一瞧,顿时目瞪口呆。桥下冰面距离桥面至少有八尺高,黑影从下面跃出,竟然跃离桥面七八尺高,直如空中飞人一般。
黑影挡住了天空中的缺月;三人直觉的天地间一暗,尽皆被阴翳笼罩住了。昏暗之中,一点寒芒格外刺目;原来是黑影手中长枪的锋刃反射的光芒。
“嗨!”左敬亭吐气发声,一刀劈开一根白杨树,随即急忙挥刀,欲待劈开第二根后迎战对手。。。
黑影身子在空中一转,倏地从左敬亭身侧掠过,长枪一划,如毒舌吐信,无声无息地刺向石青。。。
“哎呀!贼子敢耳。。。”马愿惊叫一声,反应过来,慌忙舞着石青的蝎尾枪上前一挡。
黑影人在空中,手中长枪借力一拨,马愿禁受不住,身子一旋,转跌开去。黑影势头用尽,跟着落到桥上。
石青匆忙一瞥,只见对手是个三十左右的瘦削男子,男子一身黑衣,背对月光,看不清面容,只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