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劲装,手提着铜锣,再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笑着道:“今日的八主选举到此结束,恭喜各位得雷的英雄,还请众位明日准时到场,争选前三甲人选。迟到者,视为弃权。”说罢,又重重敲了一下铜锣,示意今日的比试彻底结束。
月浅栖对这样的结局没有意外,或是说,很多人都早已料到。
侧目看向秦河,月浅栖眯了眯眸子,缓缓一笑,转身一跃而起,退回了软轿中。少顷,绯色的华丽软轿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秦河方才便注意到了月浅栖的目光,只觉得隐隐有些熟悉,想着竟失了神,直到自己的小厮找到自己,方才摇摇头,转身离去。
主角们一一离去,落叶山上聚集的人群也纷纷讨论着今日的所见,结伴下了山,一时间,擂台四周的人变得寥寥无几,就连陌烟都被陌羽连哄带凶的带了走。
“白景公子?!”晏倾雪皱着眉,眼里闪过焦虑,担忧的唤道。
“怎么?”白景眯了眯凤眼,侧头看着她,语气有点淡,少了平日的温柔。
晏倾雪摇摇头:“我唤了你几声,你都未有反应,公子可是在想什么?”
白景一笑,勾着唇瓣,眼里浮现的温柔似真似假:“我在想我那两个朋友不知去了那儿,这落叶山他们可是头一回来,迷了路可是我得错了。多谢晏姑娘担心。”
晏倾雪顿时松了口气,也不管他说得是不是真的,笑道:“要不要我命楚远派人去找找?”
“不用了,楚公子他是要保护你的,我自己去便可。”言罢,抬手抚了抚晏倾雪的头发,转身离去。
晏倾雪愣了半响,心率陡然快了好多,脸颊上不自然的浮现出红晕,等她回过神时,白景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小姐,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下山了。”楚远在旁边站了半天,现看了看天色,才走过来对晏倾雪冷声道。
“那便下山吧。”晏倾雪此刻心情颇好,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挥了挥手,带着一众人缓步下了山。
暮色渐浓,昏黄的天空上,零零落落的繁星渐次出现,像被月亮遗落的晶莹,比之夜晚,更美的醉人。
一回到潋滟居,虞娘便端着一盆水迎了上来,见到月浅栖,眉头皱了起来:“小姐快进去上药吧。”说完,对着跟随的其她女子道:“你们…退下吧。”
“是。”侍女看了眼月浅栖,见她点头,方才齐齐退了下去。
踏入房中,月浅栖缓缓解开衣裳,露出白皙的手臂。此刻,那如玉的肌肤上,一道可怖的伤痕赫然出现,或是因为动作过大,刚愈合一点的伤口再次裂开,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臂流下,侵染了褪到一半的衣襟上。
月浅栖淡淡看了眼,眉头轻蹙,接过虞娘睇来的湿棉布轻轻擦拭了起来。
“小姐,你答应虞娘,以后不管做什么,别在伤自己了。”虞娘看着,却是比月浅栖还疼一般,眼里竟然隐隐闪着水雾。
月浅栖一愣,抬头看了眼她,淡淡一笑,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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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谁利用谁
“唉,我在,可是疼了”听到她唤自己,虞娘连忙紧张问道。
自从月浅栖执掌月家后,她就更加小心翼翼,虽其间遇到的各国暗杀者无数,月浅栖受伤的次数也稀疏平常,但每一次看见了,她也免不得自责和心疼,何况这次,是她下的刀子。
月浅栖摇摇头,知道她关心自己,眼下却不想在看见她担忧内疚的眼神,便笑着道:“虞娘,去吩咐备下热水,我要沐浴,还有,给我熬点红糖水吧,不必放姜,你亲自熬。”
虞娘一愣,想到红糖有点补血的功效,便点点头,又听月浅栖最后一句,不仅柔柔一笑。
从小到大,月浅栖的所有吃食,都是只要她亲手熬制的东西,直到近来,才变了。
应了声,虞娘不放心的看了眼月浅栖,还是走了出去。
不一会,一群婢女便将热水和香精送了进来,放好,又低头退了出去。
月浅栖理了理衣裳,也不在管伤口,起身走到隔间的浴桶旁,伸手执起旁边桌上用琉璃瓶子装着的白色香精,放在鼻下闻了闻,唇瓣缓缓勾起。
“真是休息一下,都不让人安生。”月浅栖说着,本想合上瓶塞将瓶子放下的手却突然顿了顿,瓶子在手中微微一横,白色的香精瞬间顺着瓶口流出,滴落在地上。
香精的味道很是浓烈,一般便是沐浴也只滴一点,如今月浅栖整瓶撒下,屋子中顷刻间便被刺鼻的香味笼罩,纵使开着窗户,也无法消散。
一时间,房间中本就不浓的血腥味霎时被香味覆盖。
“啧,小师妹,你何时竟会用这玩意儿了用便用吧,可你倒的是不是未免太多了”白景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月浅栖身后,一手夸张的捏着鼻子,俊颜微皱,凤眼满是嫌弃的打量着四周。
月浅栖下意识抓紧了胸前的衣襟,脸色不太好看,转身瞪着他:“师兄,我在沐浴”
她料到他一定会过来,可却没想到在这个档口。
白景似乎这才将她打量了一眼,见她的确只穿着里衣,一手抓着胸前的衣襟,面色有点苍白,正瞪着自己,像一只急了的兔子。
摸了摸鼻子,白景眼里闪过一丝暖色,不太在意,玩世不恭的看着她,似真似假道:“哦,所以师妹是害怕我见到了什么不负责吗你放心,如果是师妹的话,我定是会十里红妆高头大马娶你回家的。”
月浅栖一愣,看着眼他带笑的面容,扯了扯嘴角,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出去。”
白景扫了眼地上流淌的白色香精,空气中的异样他自然能闻得出,看着月浅栖,却是不动声色的故作受伤道:“小师妹,每次见面你都赶我,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月浅栖见他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就差身边在围几圈乌云,像自己负了他什么一样,当即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想见他吗确实不太想,但最重要的是,他每次出现的地点,实在是让她没有兴致和他叙旧。
“怎么会呢。”月浅栖一笑,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次笑的最假,现在她手臂可还生疼生疼的呢。
白景眼里闪过一丝戏谑,抱着手臂,懒懒的靠在一旁的梁柱上,就那般看着她:“师妹不是说要沐浴吗赶紧着,水快凉了,当我不存在便好。”
当你不存在月浅栖一笑:“我拿把匕首架你脖子上,你当我不存在可好”
“好啊。”白景不假思索道。
月浅栖一愣:“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会吗”白景笑着看向她,勾人的凤眼微眯了起来,却闪烁着灼灼的笃定和自信。
月浅栖凉凉看了他一眼,终究撇开头,淡淡道:“自以为是。”
白景闻言,却是笑的越发张扬,本就妖冶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