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挤压的米分碎。
“还不错,总算没有在将整个院子震动了,继续,我这儿还有一百根呢。”无闲笑眯眯的说着,像一个弥勒佛般,从自己身后提出一个袋子,打开,全是一根根的木头筷子。
“还来?”战蒹葭脸僵了僵,她这三天都在捏着个筷子玩,从开始的一出手就将角落的歪脖子树震断,到现在的已经可以只捏碎木头筷子,可以说是收放自如了。
“我们寺里的筷子已经这么多了吗?我记得所有人加起来,才只有不到一百人啊,无闲,哪来的这么多筷子啊?”
无闲提着袋子蹭到她对面,笑着道:“蒹葭,你莫不是忘了那棵被你残忍杀害的歪脖子小櫆树了吗?”
“我那是不小心……”
“哎呀,没区别,反正它就是死了嘛,我们寺院中当然没有那么多筷子,所以我就用它的尸首给你做的这些筷子,亲手做的哦,厨房哪里还有一大堆呢?我是不是做的特别好呀。”无闲得意洋洋的说道。
“真的是……”战蒹葭拿起十几根筷子,用力一扳,瞬间将之弄断:“太好了!”
无闲身子震了震,打了个呵呵,连忙将脚边的口袋扔到角落里,道:“既然你内力已经练好了,那就不用练了,可以复习你战家的枪法了。”
“你想看就直说。”战蒹葭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道。
“嘿嘿,蒹葭,我们少林的棍法和你的枪法那一个厉害?”无闲讪笑一声,好奇的问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战蒹葭站起身,拿过一旁的长棍子,嚯的指向无闲。
见此,无闲摆了摆手:“师父说出家人不能动武的,我……我还是算了。”
“嘁。这里有没人,再说了,你是陪我练习,又不是动武,我们是在切磋,不是在打架。”
“这……好吧。”无闲犹豫了一下,随即兴致勃勃的拿起木棍道。
他只有十七岁,慧根可没无皈那么高,哪里能真的不羡慕战蒹葭那凌厉非凡的枪法,她一说,便说动了。
两人达成共识,顿时打在了起来,两道身影挥舞着木根,一个凌厉如刀刃,一个婉转如清风。
但无闲到底不是战蒹葭的对手,打了没一会,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连连摆手说不来了。
“无闲,你在跟我闹着玩吗?这才连一百招都没有。”战蒹葭脸不红气不喘的蹲在他面前,瘪嘴道。
“谁跟你闹着玩了,我从来就没和你过过五十招好吗?”无闲郁闷的说道。
“哎,是吗?我记错了?”
“哼,你这就是……就是师兄说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个师兄说的?”
“佛曰,不可说之不可说。”
“呦,还跟我玩佛曰?我抄的经文比你看过的还多呢。”战蒹葭气笑了,大着脸道。
无闲白了她一眼,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那你背一段。”
战蒹葭打了个哈哈:“这个,抄的太多,记乱了,等我理好了在背给你听。”
无闲撇撇嘴,刚想开口,就见小院门口无皈修长清瘦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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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四十八章:战家蒹葭
“师兄。”无闲唤了一声,连忙站起来,战蒹葭转过头看了一眼,也跟着站起来,将木棍扔的远远的,两人并排着,像做错事的孩童。
无皈慢慢从园门处走近,素色的袈裟随风轻动,带着一股淡淡的菩提叶香。这个季节,难皈山的菩提树还未开花。
出乎意料的,无皈只看了眼那地上着的木棍,并没有出言责备,而是道:“三天到了,蒹葭,内力的运用你可会了?”
“当然,我那么聪明。”战蒹葭吐了吐米分舌,和无闲绷着的弦也松了下来。似乎是怕无皈不信,她连忙拿起一旁的木头筷子,微微用力,瞬间将之米分碎。
见此,无皈点了点头,没在过问这件事,对无闲道:“你先去三师伯哪儿诵经,他找你有点事。”
“啊?哦,好。”无闲愣了一下,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怪异的看了眼一脸平静的无皈。
纵然无闲在大神经,也察觉到了最近寺里的不平常气氛,但他终究不是个细心的人,疑惑了一会儿,就将之抛在脑后。
看着无闲离去,战蒹葭不安的蹙着清秀的眉毛,忐忑道:“无皈师兄,那我也先走了哈。”
“慢着,蒹葭,住持要见你,你随我来一下吧。”无皈抿唇,说罢,便转身向正佛堂而去,没在跟她多说什么。
战蒹葭咬着唇,莫名的看了眼那看过墙而来的榕树,小跑着跟了上无皈。
正佛堂中烛光通明,照应着那巨大而慈祥的金佛,让人心中也不由明了平静了下来,门边的菩提树枝繁叶茂,站在高大的树干下,只觉得天地被遮。
无皈没有带着战蒹葭进去,而是停在了那棵菩提树之下,静静伫立着。
战蒹葭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咬牙进了正佛堂,一路在思索着她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
“战丫头。”老和尚依旧是如往常那般盘坐在中央,一袭红色金文袈裟,慈祥而给人宁静之感。
“住持。”战蒹葭乖乖跪在软垫上行了一礼。
“嗯,听说你又将藏经阁的书推翻了?”
“呃,这个,我不是故意的。”战蒹葭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头上的呆毛无力的垂在脑袋上。
“我知道。”老和尚笑了笑,忽略他脸上的皱纹,他仿佛就是那普渡众生的佛,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并不像佛主那般慈悲。
“战丫头,你今天已有十七芳龄,来我难皈寺整整十七年,可对?”
战蒹葭皱了皱眉,点头:“是的,住持,你和无皈师兄怎么最近都在问我这个问题?”
老和尚没接她的话,反而自顾自的说道:“若在山下,十五岁及笄之后,应当要嫁人相夫教子。”
“住持?!”战蒹葭一愣。
“战丫头,难皈寺终究是佛门净地,本就不该沾染世俗,当年无皈将你抱回来,也是属无奈之举,十多年晃眼而过,老衲与众弟子也对你照顾有加,可你终究是个女子,不应在我难皈寺蹉跎年华……”
“住持,你是要,赶我走吗?”战蒹葭打断他的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圈猛然就红了。
她不笨,一瞬间就想到了这几日无皈的不对劲,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将战家武学交给她,所以才问她那些话。
老和尚叹了口气,同样看着她道:“战丫头,你可还知道你来自哪里?”
“战家……”
“前朝战王府战顶穹的孙女,唯一还活着的子嗣。老衲是出家人,本不该跟你说这些,可当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老衲也甚是觉得心寒。如今便同你说道一二。”
“……住持请讲。”战蒹葭沉默了一会道。她在五岁那年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没有惊讶只有兴喜,或许是血脉遗传,她骨子里就非常好战,听说了战家事迹之后,更是引以为豪。
可除了自豪之外,战蒹葭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份代表了什么。
“前朝战家,在天玄那一朝就逐渐败落,这你想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