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流光,表情闷闷,看着优雅走来的男子,一身华贵的袍子连一点皱褶都没有。
白景看着她的样子心情大好,挑挑眉,玩笑道,“怎么了小师妹?可是伤口疼了,师兄带你回去上药。”说着,已经伸手抱起了月浅栖。
“不疼,只是好奇,师兄此时不是应该在醉仙坊安慰你的美人们吗?”月浅栖没力气跟他挣扎,也不管他乘机占自己便宜了,趴在他肩头淡淡说,鼻息间是他身上缠绕的胭脂香,也不知道他要了多少女人,这香味真是够浓烈。
白景勾着绯色的薄唇,没有说话,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中划过凌厉之色。
月浅栖见他不说话,撇撇嘴,靠在他结实有力的怀里昏昏睡去,她确实太累了,禁术本不是她能承受的,只是…
穿过一片池塘,确定怀里的人儿睡熟了,白景小心翼翼的将她安置在主屋内的软床上,拉了锦被给她盖上,这才直起身子,幽暗的瞳子中潋滟流光一闪而过。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棋子,尤其,还是敢伤你的。”
白景低声言罢,瞳眸清冷如月色,向外唤道,“虞娘,准备清水和纱布,书房里的玉肌膏也一并拿来。”
“诺,公子。”门外传来一声回答,便不再有声音。不一会,一个着黑紫色交颈长裙的女子端着一个托盘走进,脚步稳健,踏步无声。
“公子?”虞娘眉头皱着,担忧的看着床上熟睡的月浅栖,她是老家主留下专门保护月浅栖的,如今因她疏忽让月浅栖置身危险,一整夜里,她都心中不安。
白景自然明白她的担心,却没说什么,摆了摆手,让她退下。虞娘低头行礼退下,走至门口,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待虞娘出去,白景才动作轻柔的清理着月浅栖的伤口,伤口并不深,为难的却是染了毒。瞧了一眼,白景面上没什么变化,目光却渐渐冰冷。
这毒对于玄月小筑所拥有的制毒术来说着实不算做什么,但他还是用了最好的玉肌膏,绝不会给月浅栖留下半点伤疤或是感觉半点疼痛。
小心的处理完月浅栖的伤口,屋外的天空已经破晓,微微露出了白红交织的光辉。
月浅栖还在熟睡,但呼吸却没有先前那般重了,不久就会醒来。
白景修长的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从床沿站起身,向外走去。
“公子…”门外,等候已久的男子连忙上前唤了一声。
白景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他,懒懒道,“你退下吧。”
花阙弯下腰,恭敬退下。
“虞娘,你照顾师妹吧,紧着别让她发烧,一会醒了吃些粥在吃药,我先回去了。”白景看着空无一人的竹林说道,他知道,虞娘一直都隐在附近的。
果然,他一说完,虞娘的身影就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恭敬而疏离的对月染尘附身一礼,“劳烦公子了。”
白景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紫红色相应的袍子无风轻扬,修长高大的身影在竹林间似真非真,尊贵无双。
虞娘目送着他的身影,眼中却渐渐浮现出了警惕之色。
她是老家主专门培养的杀手,一直就是看着月浅栖和白景长大,开始,她也一直以为,下一任家主的位子一定是白景的,虽然他平日风流了点,但能力不用质疑,可老家主逝世时说的话,却声声萦绕在她心头。
月家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月浅栖!
而随着时间,她也越发看不透白景了,似乎从月浅栖继任家主之位开始,里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
他还是那个风流多情的公子,却不再是曾经的人了。
而小姐,应该也是知道的。
“虞娘。”
一个时辰后,月浅栖的声音淡淡从屋内传了出来,虞娘眼里的戾气和警惕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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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公子难测
“小姐,你怎的起来了,你身子正虚着呢,快快躺下。”
一踏入房内,虞娘便见月浅栖披衣坐在一旁的檀木桌前,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将她拉倒床上道。
月浅栖握着手中的古书,清丽的面容浮现哭笑不得的神情。
师父给自己培养的这个暗卫,那里还像暗卫了,俨然快成了奶娘。
“虞娘,师兄呢?”乖乖喝了补药,月浅栖淡淡问道。
“公子瞧你无事,一早就走了。”虞娘一笑,将蜜饯递给月浅栖。月浅栖摇头推开,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虞娘还喜欢拿糖哄她,再则,补药并不苦。
没在说什么,月浅栖靠在床栏,披着一件银色衣袍,看着虞娘收拾东西,三千青丝拢扣在身后,丝毫不显凌乱,清贵冷傲,如同九天玄女。
待虞娘离去,一个身影从穿口跃入,笔直站立在月浅栖床前,满身的肃杀之气还来不及收敛。
月浅栖没有意外之色,小脸上很是平静,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子,问道:“追到了?”
“属下无能,求家主责罚。”轻珏低下头。
“细说。”
“属下本快追上那幕后之人,可就在那时,突然出现了另一波人,武功和属下不相上下,但无奈对方人多,让他们将那人劫了去。”轻珏说着深深低下头,俨然非常自责。
月浅栖没说什么,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簪,清丽如芙蓉般的面容一片冷然。
玄月小筑最出名的地方就是写月宛四周延绵十里的玉竹林,而玉竹林在玄月小筑中则实为禁地,几代下来,除了每一任月家主就只有长老才能进入。
只是到了这一任,玉竹林中的人才多了起来,但其间布置的机关阵法知道之人不超过十个,这十个人,都是她最信任之人,如此,该叫她置于何地?
“子夜时,师兄怎么回来了?”
细想片刻,月浅栖还是问到,清冷的美目敛着,蒲扇般的睫毛垂下,挡了眸中神色。
按照往日里,白景是宿在外头的。
轻珏看了眼月浅栖,抿了抿嘴,低声道:“昨夜公子本打算宿在艺客居,可艺客居不知怎的突然走了水,公子扫了兴致就回来了。”
艺客居,连云城中最清雅的烟花之地,其中姑娘容貌才情皆顶尖,颇受那这个贵公子们的喜爱。
月浅栖冷笑一声,瞳中颜色更冷,吩咐轻珏以后便在玉竹林中暗守着,不必再回潋滟阁,便挥手让他退下。
虞娘和轻珏离开了,偌大的玉竹林中,就只剩下了月浅栖一人。
雕花朱窗外,风吹动玉竹林中的紫竹叶,沙沙的摩擦声透出了几分寂寥。
这份寂寥,缠绕了玉竹林百年,也缠绕了月家百年。
发了片刻呆,月浅栖甩掉生出那股悲凉,暗嘲自己越活越过去了,在这里生活了十七年都不觉得怎样,如今倒是越发多愁善感了。
穿衣下了床,月浅栖身子还是有点虚,只好时不时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