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民变会有利于大顺和英帝国在缅甸地区达成一项分割利益的协议。在陈再兴看来,大英帝国和大顺帝国在缅甸地区的利益固然是有重合的,但也有微妙的差异。对于大顺帝国来说,更注重于对缅甸王国的领土实际控制,甚至并吞;而英帝国其实更在乎的是控制缅甸王国后随之而来的贸易利益,当然对殖民地的无厌**、保护印度的地缘政治利益、以及帝国的征服欲也使得大英帝国不介意在印度支那再获得一块新的殖民地,但这一切有个前提,那就是成本不能太大,尤其是不能太高过于从缅甸可能得到的收益。由于条件的限制,陈再兴能够给大英帝国造成的阻碍是相当有限的,但是他可以减少大英帝国未来可能从缅甸获得的好处,一场毁灭性的内战能够大幅度减少大英帝国未来对缅甸的预期利益,而且缅甸人民表现出来的反抗精神也会让英帝国感觉到直接控制缅甸所需要付出的巨大成本,也许这样一来,大英帝国和顺帝国在缅甸王国的利益冲突点就会少一些吧?大顺帝国实际控制缅甸王国的领土,并承担随之而来的占领费用;而英帝国则通过相关的贸易协定,获得丰厚的贸易利益,如果英国人担心顺帝国在缅甸的军事存在会对他们重要的印度殖民地造成威胁,顺帝国可以同意在缅甸的西北部建立一个半**的酋长国,作为军事上的缓冲区,这难道不是一种对双方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也更加有利的协定吗?
蒲甘王宫,狄奥克坐在桌前看着书信,张启在他面前站的笔直。良久之后,狄奥克抬起头来,问道:“张大人,你知道信里写得什么吗?”
“在下不知,不过拔大人已经有指令下来,让我统领刚刚进城的五十名军士,听候摄政大人的指挥!”
看到张启的态度十分恭谨,狄奥克的微微点了点头,顺军统帅在信里首先大大褒奖了自己杀死孟既和投靠己方的行为,将其称为复兴首功,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随即表示由于连续作战,顺军需要一笔开拔费才能出动,一时间还无法进城,希望他能够先暂时镇守蒲甘,另外派出五十人进城听候他的吩咐,以为居中联络之用。
狄奥克仔细盘算了一下,顺军将领没有立即进城虽然有点意外,但也仔细一想倒也还是清理之中,无非是钱在作怪罢了。他这些年也和一些顺国官员打过交道,虽然能力有强有弱,官声有清有浊,但眼珠子是黑的,银子是白的,没有一个是不爱钱的。地大的事情,只要有天大的银子,没有漫不过去的。对方这般做派无非是拿准了自己现在脉搏,想要从中捞一笔好处罢了,这倒是简单了。想到这里,狄奥克转过身来,和颜悦色的向张启问道:“张大人,听说城外大军中因为钱财的缘故有些不妥,不知是否属实?”
“因为钱财的原因?”张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讶色:“在下这些日子都在城中,倒是未曾听说。”
“听说是开拔费未曾发足的缘故!”
“开拔费?不可能吧!大军从国内出发前陈大人便已经把开拔费按人头发了,还足足加三,怎么会又有开拔费!”
“你说的陈大人可就是那位权知护缅校尉府诸事的陈再兴陈大人?”
“不错,我们军中只有这一位陈大人!”
“嗯!”狄奥克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扫过那封信的落款,赫然写着陈再兴的名讳。现在一切都很清楚了,那位陈大人估计一开始出了不少钱,兴许还动了几分私囊,现在看到捞钱的机会,自然就伸出手来了,所以这封信的落款不是那位指挥全军的拔大人,而是这位出钱的陈大人,这些兵估计也是派来监视自己的。狄奥克不由得高兴起来:只要肯要钱就行,能够把事情办成了,钱又算得了什么。他回到案前,在纸上应承了几句,便直言“王师所费几何,请大人列出明细,下国自当奉上,二位大人这边在下亦有一番心意。城中情势危急,还请大军早日入城,以安众心!”写完后,狄奥克便封好信封,对张启道:“你在手下挑一个精细能干的,将这封信送给你们陈大人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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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四十六章首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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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
已经是十月初了,连绵两周的冰冷潮湿的浓雾天气后,冬天就来了,刺骨的寒风吹过唐宁街将昨夜的残雾驱散,紧接着又将地上枯黄的树叶带起,呼啸的飞过不远处的圣詹姆士公园,再将这些树叶洒落在泰晤士河肮脏的河面上。这样的天气,又是周日的早上7点钟,街道上根本没有什么行人,只有偶尔经过的幽灵般的四轮出租马车,才给这个死寂的早晨增加了几分生气。
索尔兹伯里侯爵刚从马车门口探出头来,一阵寒风便从街角刮了过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赶忙裹紧了竖起的大衣衣领。十号门口的护栏旁的两名戴着圆顶帽子的巡警看到了首相大人,赶忙站直了身体,向其行礼。侯爵笨拙的挪动着自己有些发福了的躯体走下马车,伸出右手在自己的帽沿碰了碰,以示对其还礼,随即侯爵走上台阶,进入唐宁街十号,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索尔兹伯里侯爵的全名叫罗伯特?盖斯科因-塞西尔,他是第三位索尔兹伯里侯爵,从1853年进入下院开始,历任印度事务大臣、外交大臣等职务,并在外交大臣任上取得了伟大的成就,成功的遏制了俄国人对君士坦丁堡的进军,确保了欧洲的实力均衡,并被视为外交天才。在本杰明。迪斯累利(英国保守党著名政治家)去世后,他成为了保守党的领袖,并在不久前登上了自己的政治生涯的巅峰,击败了伟大的格莱斯顿(英国自由党著名政治家),成为了大英帝国的首相——地球上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正如绝大多数当时的英国贵族一样,索尔兹伯里侯爵有不少怪癖:不去看赛马,而是呆在家里读书;对服装有独特的鉴赏力,从穿着打扮看上去像自己的园丁,他觉得,这样才有风度;一个人在实验室混日子,一个为钱而写出论述外交政策的重要文章,一个厌恶社交,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去教堂的贵族。但是对于绝大部分英国老百姓来说:对于一个有爵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