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颂参做了个手势,颂参会意的从腰间拔出本来柴斧,狠狠的向翻译投去,随着一声惨叫,翻译跌倒在地,斧头深深的嵌入他的右大腿。
“饶命——”那个翻译刚刚喊了一声,颂参已经拔出斧头,一斧便砍断了他的喉管和气管,将后面的哀求声堵塞到了气管中。颂参黑沉着脸,又是两斧头,将那翻译的脑袋砍了下来,又将英**官的首级砍了下来,抓起了两颗首级的头发,提了回来。
缅兵们敬畏的看着浑身是血的颂参,本能的替其让开道路,颂参走到奈温面前,将翻译的脑袋放在奈温的脚旁,跪倒在地,虔诚的亲吻奈温脚前的尘土。
奈温看着颂参,不是所措,突然,他的心中突然涌出一种神秘的力量。奈温弯下腰,伸手抚摸着颂参的脑袋,口中喃喃低语。四周的缅兵也纷纷跪下,对站在中间的奈温顶礼膜拜。突然,奈温弯腰捡起那两枚首级,高高举起,不顾温滑的污血沿着手臂流下,大声喊道:“杀死魔鬼,驱逐洋夷!”
“杀死魔鬼,驱逐洋夷!”四周的缅兵齐声应和,奈温微微点头,高举首级的右臂放了下来,早有两名缅兵上前将首级接过,用刺刀挑了举在头顶上,走在前面。奈温迈着缓慢的步子,向城门走去,缅甸士兵们纷纷爬起,紧跟其后。
街道上,奈温走在前面,越来越多的蒲甘市民和僧侣加入他的行列,大声的念诵着经文,汇成一股洪流,向王宫涌去。一行人穿过街道,前面出现一排路障,后面满是荷枪实弹的缅甸新军,挡住了去路。
“停住脚步,不然我们就开枪了!”路障后传出凄厉的叫喊声。
而奈温却视若无物,微闭双眼,高声念诵着经文直走过去,尾随者也跟了上去。路障后英军军官见状,赶忙对士兵们大声喊道:“fire!”可是麾下的缅兵却仿佛聋了一般,并无一人开枪,那军官见状大怒,拔出腰间手枪便要自己射杀最前面的奈温,却听得一声喊,那些缅兵调转枪口,将其拖下马来,一阵枪托打死,随即拖开路障,跪伏在地上对奈温顶礼膜拜。
王宫内,孟既正在几案前批阅文书,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却只见狄奥克快步冲进屋来,脸上满是惶急之色,正想开口询问,却听到对方急道:“陛下,我们快离开王宫,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这般惶急!”孟既恼火的将笔往几案上一丢怒道:“顺兵入城了?”
“那倒没有,可是更糟糕!”狄奥克道:“是摩河菩提寺的僧侣起来闹事了,市民都已经跟着,正朝王宫这边过来!”
“几个暴民也把你吓成这样子?”孟既恼火问道:“调兵去打呀,这也要来惊扰我,你没看到我这里忙成什么样子了?”
“陛下,你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吧!”狄奥克急道:“调兵根本就没有用,新军的士兵一看到那些僧人的袈裟,就放下武器跪在地上,紧随其后。新军里的英国人都被吊死在路边的树上了。陛下,我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向请愿的僧侣们开枪的!”
“什么?新军士兵倒戈了?”孟既闻言眼前一黑,险些一屁股坐到地板上,他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猛的停住脚步道:“你马上去城外邓肯先生那里,让他领着英国土兵来救援,王宫里还有几挺格林炮,卫队的士兵也都是我的亲族,比较信得过,应该可以坚持到援兵到来的时候!”
“陛下!”狄奥克没有执行孟既的命令,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不能这样呀!那些土兵都是外族人,一旦开枪,蒲甘城内万余座佛塔,数百年的佛寺都会浸泡在佛徒的血泊里,那时您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罪人,死后也会堕入畜生道永远不得超生,整个缅甸的佛徒都会诅咒您和您的家族,千百年后您的名字也会被人咒诅!没有佛陀的保佑,您能够安坐在宝座上吗?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蒲甘,以后还有机会的!”
“闭嘴!”孟既一声怒喝打断了狄奥克的劝谏:“我不允许你替这些暴徒辩护,什么数百年的古刹,万余座佛塔。如果他们不尊崇我——天神的儿子、佛陀的宠儿,那他们就是魔鬼,是魔鬼!就算他们披着袈裟,光着脑袋也是魔鬼!狄奥克,你听着,马上去英国人那里,我不但要把这些魔鬼杀光,而且还要把摩河菩提寺一把火烧掉,再在上面撒上盐,使其寸草不生,让人们看看违抗国王的——”
“砰!”随着一声枪响,孟既的怒吼声被打断了,他捂着胸口的弹孔,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看着眼前的狄奥克——对方手中的手枪枪口正冒着青烟。
“对不起陛下,我宁可犯下弑君的罪行,死后堕入畜生道,也绝不能让你犯下这样的罪行,那会让您伟大祖先的名字蒙羞的!”狄奥克低声说完,对准孟既的胸口又开了两枪,近距离发射的子弹打穿了孟既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让其后退了两步,背后已经是敞开的窗户。孟既绝望的挥舞了两下手臂,仿佛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突然向后一翻身,从三层楼高的窗口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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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四十章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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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码头,拔都坐在一张马扎上,正用一种不太相信的语气向面前的士兵问道:“你刚才是说蒲甘城已经发生了暴动?”
“是的,大人!”那名士兵脸上也是一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景象的神色:“我们掌旗奉大人之命,往南面走,察看军情。离蒲甘城还有四五里便遇到有从城里逃出的当地人,一问才知道城里发生暴动了,听说是伪王中午在王宫门前的广场枪杀了几千个僧侣和市民,结果晚上城里就发生了暴动!”
“嗯,太好了!”拔都满意的搓了搓双手,这是他无意识下兴奋的表现。他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猛的站住了,大声道:“再派两队人去,一定要把蒲甘的情况搞清楚,还有,让士兵们停止装卸货物,全部吃饭休息,随时准备出发!这次一定不能让那个伪王再跑了!”
“是,大人!”随着一连串的应声,簇拥在拔都身旁的军官们都纷纷退下去忙了,他坐回马扎上,旋即又兴奋的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再也不需要在属下面前保持那种威严持重的模样,说到底,他还只是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
“大人,大人!”一名军官快步向拔都这边跑来,口中喊道:“张掌哨那边有人传消息回来了,是蒲甘城的!”
“张启?”拔都一愣,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