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的空地上,准备吃饭。
“余志恒、马火星、徐大成、徐大宝、徐二宝——”工厂的管事大声念着工人的名字,每当他念到某个人的名字,站在一旁的工厂保安们便上前将念到名字的工人从人群中扯了出来。工人们莫名其妙的看着这般景象,心中现出不祥的预感。
管事终于念完了名字,他冷笑了一声,对那几个工人道:“好了,你们几个卷铺盖滚蛋吧,厂主已经把你们解雇了。”
“凭什么?我们干的好好地,凭啥解雇我们?”余志恒第一个反映了过来,向管事那边走了过去,想要问个究竟,他身后的其他工人们这时也明白了过来,大声鼓噪了起来,一下子就将那几个保安和工厂管事包围了起来。
“你要干嘛?要打人吗?”管事的看到工人们拥了上来,不禁有些胆怯,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喊道:“来人啦,有人闹事了!”
“哪个要闹事呀!”一旁传来一声冷喝,余志恒回头一看,却是十来个手持长枪的黑衣警察正朝这边走过来,为首的那人一脸横肉,戴着一顶皮帽子,手上提着一只左轮手枪,却是金三胖,正冷笑着看着自己:“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子把丑话说在前面,咨议局可是已经有新法条了,谁他妈的敢聚众闹事的,一律就地枪决,打死白打,都听明白了吗,嗯?”
那管事见金三胖出现了,赶忙从工厂保安身后挤了出来,指着余志恒喊道:“三爷,三爷,聚众闹事的就是这小子,还有他背后几个都是同党,全部拿了去就是了。”
“原来是你们几个呀,弟兄们,全部拿了,送到济贫所去!”金三胖一摆手,伸手的警察就围了上来,工人们不安的骚动起来,面对着荷枪实弹的警察,不少人开始胆怯的后退,余志恒几个立即被暴露出来了。
“三爷,我们几个都是老实干活的工人!”余志恒不卑不亢的向金三胖行了个礼,摊开满是炭黑和金属粉末的双手让对方看:“您看,我们几个都是刚刚才从车间里出来,里面的工件都还没凉,管事的就念了我们的名字,一口咬定我们是聚众闹事,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金三胖看了看余志恒他们几个的双手,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工厂管事。工厂管事上前两步,向金三胖陪了陪笑脸:“三爷,别听他们几个狡辩!”随即他转过脸来,立刻变了颜色:“余志恒你还敢说你没有聚众闹事,五天前是不是你和收料车间的工人说要抱成团,要老爷加工钱,不然就一起不干了?两天前是不是你在煤堆那边和工人说要求每天的工作时间不能超过十二个小时?这是不是聚众闹事?我没有冤枉你吧?”
“组织罢工?”金三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狞笑:“来人,把这几个都给我绑了,咨议局的董事们说了,小偷强盗都可以放过,组织罢工的一个都不能漏网了!”
警察们拥了上来,狠狠的用拳头和枪托殴打余志恒和他的几个同伴,鲜血很快落到雪地上,格外显眼。其余的工人们愤怒的看着这一切,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走出来,警察的枪和被解雇的可怕前景就好像黏合剂把他们的双腿牢牢的黏在雪地上了。
“工友们!大伙要抱成团呀!”余志恒一边竭力反抗两个围攻他的警察,一边大声喊道:“厂主要我们一天干十四个小时的活,可是发下来的工钱连让咱们老婆孩子饱饭都吃不上,哪个月没有人因为太累把自己的手指头给弄断的,伤还没好就被踢出厂去在街上活活饿死!看看,看看,大伙儿抱成团和他们干呀!”
首先感谢书友qpiqpi、苍龙一吼破云关、见习警员、枯木荒雪的打赏,看到讨论区里说因为顺不是汉人王朝,所以不想看,我只能说看不看是你的选择,没人强迫的了你。但如果说李自成是党项人所以顺就是汉人王朝,那我只能说也没法保证两百年前的祖宗是个什么人,不少书友估计祖上也有蒙古人、鲜卑人、契丹人啥的。中华民族一向看的是文化而不是血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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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拘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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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余志恒的叫喊声,几个年轻点的工人向前迈了一两步,但立即被身边的人给拉住了。工厂管事得意洋洋的喊道:“狠狠打,给我狠狠打,打死这几个敢组织罢工的穷骨头!”
“工友们,你们要忍到什么时候呀!”余志恒刚刚喊道这里,突然他的脑后挨了重重一击,他眼前一黑就扑倒在地,在昏迷前他听到的最后声音是金三胖的声音:“打得好,全部捆了,回去按个发赏钱!”
等到余志恒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被关在一间塞满了人的牢房里了,他艰难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先前那些警察的拳头和枪托留下的伤痕现在开始发作了,他每一根肋骨都在仿佛在为刚才的遭遇抱怨,这让他禁不住呻吟了一声。
“志恒哥,你醒了!”旁边立刻传来一个关切的声音,余志恒费力的睁开已经肿的只剩一条线的眼睛,才看清了是徐大成,他苦笑了一声,问道:“大成,咱们这是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贫民习艺所呗!”徐大成呸了一口:“那些老爷们倒是会起名字,这地方明明是收拾咱们穷人的,哪里还是什么贫民习艺所。”
“老爷们心都是黑的,不然哪能发财!”余志恒骂了一句,费力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好让自己舒服点,但是这立即引来了旁边人的一阵抱怨,这个最多只有十来平方米大小的房间足足塞了快四十个人,就和罐头一样。
“我们来这儿多久了?”余志恒问道。
“一天多了!”徐大成苦笑了一声:“人多也好,起码不冷了!”
“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都没感觉?其他人呢?”
“当然啦,你挨了那么多下,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徐大成爱惜的拍了拍余志恒的肩膀:“其他几个人进来的时候散了,应该在其他房间里。”
“这么久了,可有送饭?”余志恒问道。
“送饭?你想得美呦!”徐大成苦笑道:“刚才让大伙放了会风,不然这屋子里到处是大小便更难受,娘的,这习艺所比牢房还要黑呀!”
“你才知道,看样子你们以前是在工厂里有事情做的吧!”旁边一个人插口道:“我都来过两次了,那过程——算了,别提了!”
徐大成赶忙问道:“对,咱们都是吴兴锻造厂的,老哥,您对这里熟,可知道会怎么处置咱们?”
“还能怎么样,白干三个月苦力,每天两顿,一干一稀;三个月后老爷们过来挑人,要是没被挑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