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回府尹那儿,告诉他立即征用所有的人力,一定要把口子给我堵住!无论花用了多少银钱,我事后都会同意的。”
“是,大人!”那个属吏爬起身来,快步向外间冲去。王启年回头对管家下令道:“马上准备马匹,去袁公堤看看!”
管家看了看外间漆黑的夜空,劝阻道:“大人,天已经黑了,风雨又这么大,还有洪水,要不再等一个多时辰,等到天明再说吧!”
“洪水的事情耽搁不得!天明恐怕就迟了!赶快去准备!”
“是,老爷!”
雨水冲刷在街道上,在当时即使是首都汉京,除了少数几条干道是用青石铺成,许多较为偏僻的道路都是用夯土铺成的,被雨水一冲,就成了一片泥地。两个拿着玻璃罩子的煤油灯的家人走在前面,可是在漆黑的雨夜里,灯光最多能照出去六七米,再远的地方便是漆黑一片。王启年骑在马上,一阵阵雨水打在脸上,就如同黄豆一般,生生的疼,他咬住牙关,狠狠的抽了坐骑一鞭,那匹平日里很温驯的母马嘶鸣了一声,脚下一打滑,险些失蹄。幸好夹在马旁的两个健仆伸手将马扶住了。管家见状,靠了过来,大声喊道:“老爷,这天气不成了,还是回去吧!”
“不行!”王启年大喊了一声,从马背上滑下来来:“拿根竹杖给我,今天就算是走路也要走过去!”
“是,老爷!”无可奈何的管家只得吩咐两个年轻的家仆将王启年夹在中间,冒着风雨往袁公堤的方向跋涉而去。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已经离袁公堤不远了,天色已经微明。突然打灯的汉子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隆隆的沉闷声响,停住脚步一听,那沉闷的声响还夹杂着“决口了,决口了!”的惨呼声,这个汉京本地人脸色顿时大变,随手将手中的煤油灯往地上一丢,转头就跑,口中连声喊道:“决口了,快跑呀,不跑就没命了!”
“怎么回事?”王启年刚刚喝骂了一声,这时他也从大雨声中听到那可怕的闷响,他的双脚甚至可以从脚下的地面感觉到轻微的震动。这一瞬间,他的脸上已经是一片惨白。家仆们赶忙手忙脚乱的将王启年抬了起来,向附近的一个小丘跑去,终于在洪水到来前逃出一条生路。
小丘上,王启年向袁公堤那边望去,在凄凉的晨光中,他可以看见决口已经迅速扩大,成为一道骇人的洪流,发出万马奔腾般的巨大声音。洪水正在淹没附近的许多大小村庄。无数的房屋正在纷纷倒塌。草屋顶上坐着逃命的人,漂在水上。木料和家具漂在水上。人和牲口漂在水上。年轻的爬到大树上,但树被洪水冲倒,淹没,漂起。到处水声中夹杂着哭声和呼救声……
从西北方向桥口决口的地方,虽然距离很远,但水声也渐渐清晰,好像是刮大风的声音。他转首向右望去,却没有看见洪水,惟见各村庄的百姓扶老携幼,牵着牲口,哭着,喊着,逃离家门,向附近的高处奔逃。因为下了多天雨,泥泞很深,还有积水,老人和儿童不断跌倒。看到这里,王启年喉头一甜,便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口中涌了出来,伸手一捂,已经殷红的一片。
“老爷,你怎么了!”一旁的管家惊惶抱住王启年:“来人,快去找大夫来,老爷吐血了,快来人呀!”
“不必了!”王启年无力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凄然的笑容,一想起自己这些年来自己在朝堂上花了多少心力,最终却落得这般下场,他便十分心痛,几乎流出泪来,不禁叹了口气。
“事关天命,非人力所能及呀!”
两天后,都御史刘云上书,称此次汉京洪水乃是宰臣失德吗,上天示警,当朝首辅须退位以应之。大顺平章军国事王启年随即上了奏折,声称自己老迈无能,身居相位,却丧失藩国,有愧于先皇与太后陛下的信任,请求辞官回乡养病。邓太后虽然再三挽留,但王启年依旧坚持辞官,于是邓太后便加王启年太子少保,准予返乡休养。以次辅戚之悌为平章军国事,接替王启年的职位,随即将早国权调回汉京,以为兵部尚书参议政事,职方司掌院,专掌舆图、军制、镇戍、简练、征讨之政,沈宏茂为户部侍郎,由于户部尚书胡克勤已为内阁成员,尚书不过是他的本官,并不过问户部的实际事务,实际上沈宏茂已经成为了实际上的帝国的财务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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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骄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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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曼德勒郊外,巴布村。
作为缅甸王国摄政长公主陛下的丈夫和扶立二位陛下登基的有功之臣,陈再兴在缅甸获得了好几块领地,在这几块领地上,有上好的柚木林、铜矿、红宝石矿、还有仁安羌附近的一块油田,除此之外,他在曼德勒附近还有一块包括了十来个个村子的领地,其中一个村子就是巴布村,陈再兴便将自己的庄园建设在这个村子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里是几年前大顺的讨伐军入缅第一仗的所在地,也正是在这个村子的一个竹屋里,陈再兴低声的安慰当时还是小女孩的罗林。陈再兴将这件竹屋保存了下来,以为纪念之用。
在曼德勒的王宫里渡过了紧张的四天后,陈再兴便在一队锡克卫兵的保护下,返回自己的庄园,当然还携带着几辆刚刚从那个英国商人那里得到的脚踏车。
当陈再兴刚刚回到自己的庄园,他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招来庄园管家卡布,询问那位新来客人的情况。
“卡布,那位邦吉先生现在在哪里,这些天他都干了些什么?”陈再兴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询问站在一旁的管家卡布。
“尊贵的老爷,邦吉主人现在正在湖边游泳,这几天他的时间都花在看书、打猎、钓鱼、游泳、骑马上,尊贵的老爷,因为这位邦吉主人,隔壁村后面的猴子和野鸡都几乎绝种了,他每天下午都满载而归。”管家卡布小心的回答道,自从陈再兴和罗林结婚后,这个当年巴布村的农民就平步青云,成为了王夫大人的庄园管家,对于这个让他有些头晕目眩的位置,卡布在兴奋和惶恐之后,变得极为谨慎小心,甚至有些琐碎。
“是吗?好吧,至少隔壁村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用操心再有猴子偷吃他们的果树和庄稼了!”陈再兴此时已经穿上了衬衣,正在一个女仆的帮助下更换外套。
“可是尊贵的老爷,根据当地的习俗,这些猴子都是祖先神的使者,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