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伺其旁,自然是越快了解越好,可出兵就要钱,王相在那个位置上担子重的很呀!”说到这里,胡克勤叹了口气:“沈大人,我有些乏,先回屋歇息会了!”
“胡公自便!”沈宏茂赶忙拱手相送,看着胡克勤弯曲的脊背,沈宏茂不禁暗自担心,这位年近六十的老人是否能挺得住这种压力。
“难道真的要答应他们的要求?可就算答应了,也未必能扳倒王相公呀?”
上海市闸北区,闸北一词,源于苏州河(吴淞江)上的两座水闸。本朝世宗皇帝五年(1670年)今福建路桥附近的吴淞江上建了一座水闸,就是后来所称的老闸。文宗皇帝十七年(1735年),在老闸西面三里外的金家湾(今新闸路桥附近)又建一水闸,称为新闸。后来,因吴淞江上船来船往,贸易兴旺,在老闸和新闸周围形成了两个市集,新闸市集为吴淞江下游航运的主要舶船地,许多工厂因为运输货物方便也就兴建在这一代,工人便在周围的空地上建屋居住,形成一大片工人的聚居区,闸北区便成为了工人聚集区的代名词。
远处传来一阵汽笛声,是裕兴纱厂、大发织布厂等好几家纺织厂下班的时候了,一群群精疲力竭的工人从工厂的门口涌出来,向不远处的住处走去,工厂门口两旁的小酒馆、杂货店热闹了起来,店里的伙计们大声的向工人们吆喝着,他们知道今天是工厂发工钱的时候,也是每个月里工人那可怜的口袋唯以鼓一点的时候,千万不能放过了。
余志恒疲惫的从厂门里走了出来,他的胳膊酸的都要抬不起来了,自从上次搬米撑死人的事情后,可能是为了封住他的口,他很快就被派到了另外一家锻造厂去了,由搬运工变成锻工。这可以算是一个很大的好处了,相比起搬运工来,锻工的技术含量更高,薪水也要更高。但问题是余志恒刚刚过去,还在给人当徒弟的阶段,每天早早的就要去替师傅倒好水,下工后要收拾完工具才能走,工厂的车间里闷热的让人窒息,空气中飞扬着稠密的金属粉末,余志恒忙得连腰都直不起来,还没来得及加工头一批锻件,另一捆就叮当作响地扔到了他的脚边。他必须钳起烧成雪青色的带角的毛胚,再放进张开大口的台钳里,身边到处都是铁制品、铸铁和钢材。要想对付得了它们,就得加油干,连一口水都别想喝。只有把骨髓里的那点力气都榨干了,才能拿到工资。
“老余,过来喝一口,解解乏吧!”一个粗豪的声音传了过来。余志恒转过头去,只见小酒馆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却是自己在搬运队里的老同事于炮,是个酒鬼,平日里兜里只有有几文余钱就一定要用小酒馆里的劣酒把自己灌个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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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导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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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算了吧,我累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下次吧!”余志恒摆了摆手:“阿炮,你也少喝点,现在米价涨得厉害,总得留下老婆儿子的粥钱吧!”
“累才多喝几口,暖暖身子骨嘛!”于炮从小酒馆里跑了出来,一把抓住余志恒的胳膊便往里面扯,一边扯一边说:“怎么了,去当了修理工就瞧不起买力气的苦哥们了?管那些烦心事干嘛?几杯老酒下肚,啥烦心事都没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今朝有酒今日醉!”
酒馆里挤得满满当当,都是戴着破毡帽,衣衫褴褛的工人们,扑鼻而来的满是劣质酒和汗臭混合而成的怪味。对于这些被每天十三四个小时的沉重机械性劳动压榨的已经麻木不仁的人们来说,利用杯中的劣质酒刺激一下自己的神经,可以让他们感觉到自己是人,而不是工厂里那些轰隆隆作响的机械的附属品,这也就是他们一天中唯一的一点点乐趣了。
“来,喝一杯!”
一只土陶碗砰的一下放在余志恒的面前,于炮拿起酒壶先给自己倒满了,又给余志恒倒满了,一边倒酒一边说:“这酒是我刚才盯着酒保就缸里舀出的,可没掺水。来,老余,咱俩来一个!”
看着对方将陶碗里的酒一饮而尽,余志恒也拿起了碗,他喝了一口酒,一股子强烈的苦腥味直冲脑门,余志恒差点将进口的酒吐出去,他将碗放回了桌上。
“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个味道?”
“管他啥味道,能醉人,能烧肠子就是好酒!”于炮随口答道,他看了余志恒面前只喝了一点的碗,问道:“老余,你不喝?”
“不!”
“那给我喝,别浪费了!”于炮一把抢过酒碗,一口灌了下去,看他陶醉的模样,倒好像碗中是琼浆玉液一般。
“阿炮,你慢点喝!”余志恒看到于炮又给自己到了一碗,赶忙劝阻道,他看到对方的样子,有些害怕了。
“别拦着我,这点酒不算啥!”于炮大声笑道:“好不容易能有口酒,还不痛快点,那还是男人吗?”
“阿炮!阿炮!”
这时外间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于炮脸色突变,正想站起身来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带着两个五六岁的孩子钻进了酒店,正好看到坐在桌旁的于炮,立即冲了过来,大声骂道:“你这个死鬼,又来喝酒,我和孩子的米钱还没着落呢!”说着就扯住于炮的胳膊不放。
“快放开,你这个臭娘们!”于炮一边竭力从女人手里扯回胳膊,一边小心不让自己右手的酒碗别把酒洒了。
“你喝,你喝!喝死算了!就算你不管我,也得看在孩子的份上吧?他们可都是你于家的种!”女人一边大声争辩,一边用力拉扯着于炮的胳膊,终于女人的身体碰到了于炮手里的碗,酒洒了一地。
“臭娘们,快给我让开!”心疼酒的于炮猛的用力将老婆推开,措手不及的女人一屁股跌倒在地,对生活和丈夫绝望了的她猛的爬起哭喊着:“好,你喝,你再喝我就跳苏州河去,连粥都喝不起,整日里孩子饿得哇哇叫!这日子没法过了!”
“跳河就跳河!难道是我没认真干活,每天在厂子干十三四个小时,胳膊抬都抬不起来,挣的钱连粥都吃不饱,连口酒都不让喝,活着还有什么劲呀!”于炮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回板凳上,给自己又倒满了一碗酒:“老子就是要喝,你去跳呀!”
“好你个于炮!”那个女人绝望的冲出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