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的,就准备随便看两行就还给对方,以免过多的侵犯对方的**。但当张伯伦的目光扫过信纸的头两行,他的注意力就被信笺的内容吸引住了,作为一个从社会中下层奋斗起来的成功商人,心中所描述的在中国发生的一切在他的眼里是如此的熟悉,和他年少时,自己亲眼目睹和从父母口中听到的几乎雷同。这让他舍不得放开,一口气将信从头到尾看完,才有些舍不得的抬起头来,将信交还给贝尔福:“贝尔福先生,您的这个朋友观察的很仔细,我想就算是您亲自去一趟也未必能知道的更多了!”
“我想吉林斯先生听到您的赞誉一定会很高兴的!”贝尔福接过信放到一旁,对一旁走过的男仆低声道:“替我拿两份鳕鱼三明治,张伯伦先生,红茶可以吗?”
“多谢!”张伯伦点了点头:“我想这只是吉林斯先生的诸多来信中的一封吧?”
“是的,他一般每隔一周或者更少的时间就会写一封信,然后寄给上海的领事馆,然后通过邮船送到伦敦来。”
张伯伦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把这些信笺也给我看看吗?当然那是在先删除有关您个人**部分之前!”
“当然可以,您可以稍微等一段时间,当爱尔兰的问题告一段落后,我将会把这些信笺整理成一份报告,在下议院宣读,这是我希望帝国下一步对东亚政策的基础。”
“我很期待您的报告!”张伯伦兴奋地搓了搓手:“不过,我对于刚才心中那位吉林斯先生认为中国就因为那些矛盾就会发生内战的断语并不赞同,他有些太大惊小怪了,他刚才所说的一切在英国也曾经发生过,而且情况还要严重得多,起码中国没有颁布法令,所有的乞丐都要在变为奴隶和被绞死之中作选择,他们农民的小块土地也没有被贵族领主收回来进行获益丰厚的牧羊业!(张伯伦这里说的是英国历史上著名的“羊吃人”运动,十五十六世纪由于英国和尼德兰羊毛纺织业发展很快,羊毛需求量激增,英国贵族们就把强行圈占农民的土地作为牧场,农民不得已进入城市流浪,而当时的英国国王则颁布法令任何流浪一个月没有工作的人,一经告发就会成为终身奴隶,如果逃亡即被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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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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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他并没有夸大!张伯伦先生,您遗漏了一个重要的事实,在不列颠你所说的那一切变化是发生在相当漫长的时间发生的,时间冲淡了变化带来的苦难和冲击。但是对于中国人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发生在最近不到五十年的时间内的,这完全是在一代人的时间内,这是很难接受的。更重要的是,当时一个走投无路的破产农民还可以坐上船,去新大陆碰碰运气,寻找新的土地。但是现在的中国人却已经没有了他们的‘新大陆’了。在这种情况下,人民所感觉到的苦难就会更加难以忍受,更加对一切感到绝望,自然内战的可能性也就大多了。”
张伯伦在思忖了半响之后,低声道:“您说的有道理!中国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性发生内战,可是我相信信上说的这一切也有中国人会发现,这个世界总是不缺聪明人的。”
“我相信一部分帝国的统治者已经发现了危机,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要大皇帝下令把运来货物的船只驱走?砸坏工厂里的机器?把工人们全部赶回农村?重新回到过去?”贝尔福笑着反问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已经发生变化了,我们就好像站在滚动木桶上的小丑,如果不想从木桶上跌落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脚步跟上木桶的滚动。如果中国人不想落得美洲和大洋洲上的原住民那样的下场,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跟上时代的车轮,哪怕这意味着残酷的内战。”
“贝尔福先生,您刚才说的一切让我听起来好熟悉!”张伯伦皱起了眉头思索了片刻,突然说:“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些卢德党人们(即破坏机器运动,因为首领被称为卢德王而得名,这是最早的英国工人运动之一,后来称为英国资产阶级对马克思主义者的代称)常说的话吗?您该不会赞同他们的观点吧!”
“我想您刚才说得应该是马克思主义者,当然我并不赞同这位聪明的德国博士的历史决定论观点(即历史发展是有其客观规律的,不以人类意志而转移的向一个方向发展)。但他的有一个看法我是赞同的,那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当国家的经济生活发生巨大变化的时候,政府和文化生活也会随之发生巨大的变化。在我看来,这毫无疑问是一个真理!”
当谈话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张伯伦的脸色有些奇怪,显然这位不久前还是成功商人的议员对于谈话进行到这么形而上的内容有些厌烦,相比起这个话题,他更喜欢那些更加实际的问题,于是他岔开话题:“贝尔福先生,您刚才提到帝国的东亚政策,我想请问一下,您即将在议会里说些什么呢?”
“张伯伦先生,我记得您并不是那么在意东亚政策的!”贝尔福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和您的派别的注意力更集中于帝国的内部事务!”
“是的,这也是不久前我脱离自由党支持首相阁下的原因,格莱斯顿先生为了赢得即将开始的大选,竟然和该死的巴涅尔联合,他这是在毁灭帝国的根基。”张伯伦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一直以来的政治主张是将大英帝国现在这个“宗主国”——“殖民地”体系逐渐变成一个真正的主权国家,从而在未来更加残酷的国际经济政治斗争中确保己方的优势,像巴涅尔这种爱尔兰自由党人当然是他不共戴天的死敌。
贝尔福轻轻的拍了一下张伯伦的手臂,表示支持和安慰,但从内心深处,他并不完全赞同对方的政治观点,毕竟如果真的按照张伯伦的做法,英格兰本土贵族必然要为殖民地精英让出相当大一块蛋糕来,才可能完成这个转变,作为保守党的议员,贝尔福当然无法同意。
“张伯伦先生,我个人以为,帝国的东亚政策,其实就是中国政策。东亚和欧洲不一样,如果说欧洲的主要问题是如何达到国家之间实力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