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1)

我救赎了暴戾太子 十颗糖粒 543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85章

  ◎他可有对你不敬?◎

  谷宁说与她不少旧事。舒沅瞧了眼他的脸色,想他这些天诸多事务压在身上,又急匆匆赶来,大约有些疲惫了。

  “三表兄从前与林公子感情甚笃,本该聚在一起叙一叙旧情。”舒沅语调中带有遗憾,“方才不知道你会过来,不然定将林公子留下。”

  顿了顿,又问:“林公子的住处,三表兄大约不清楚。我也没细问,不过谷宁同他那书童聊了几句,约莫知道个大概。”

  薛承璟淡淡地嗯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温和得过分。

  李瑞福缓步进门,纵然此时放了心,但先前一路疾驰,又提心吊胆好一会儿,眼下脸色不大好。

  舒沅心中奇怪,问道:“三表兄是从何处赶来的?”从前两人日日相见,如此问话的次数数不胜数,此时将话问出,舒沅才想起如今不同以往。

  李瑞福唇边笑容不变,恭敬答道:“回姑娘的话。殿下是自镇国寺过来的。”

  李瑞福敢当面作答,也只能是薛承璟的意思。

  舒沅有些惊讶,看向薛承璟,不无遗憾道:“林公子今日找来之前,我也从不知晓他进京的消息。若我知道三表兄这般在意,甫一见面,便该差人传话。今日竟叫你白跑了一趟。”

  薛承璟端坐椅中,漆眸沉静,缓声道:“迎雪庆仁得我差遣,今天就在附近。此次慢了一步,是他们办事不力。”

  他微抬眼看向舒沅,其中不明意味又浓了一重,语声趋于缓和:“但一切安好,便不是白来一趟。”

  舒沅眸光微微一顿,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绣帕。

  久未听过迎雪庆仁这两人的名字。

  薛承璟尚未归来那时,她担心他都来不及。早把旧时的一些琐事抛到脑后。

  她那时费尽心思,想为他挑两个得力的小厮,一切俱是他能在安国公府过得更好一些。迎雪庆仁这两人有轻霜和留光考察过,算是上等人选。她便也威逼利诱地叫他们好生办事。

  那时他们做事还算过得去,只是迎雪有几次像是迷了心窍,非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但也无伤大雅。

  但如今,无依无靠的裴见瑾变成了薛承璟。她再与他身边的人不清不楚,就不大合适了。

  得找个时机再见一见这两人,同他们说清楚,往后划清界限,莫要叫薛承璟误会了才好。

  将为帝王之人,心思深不可测,惕厉多疑。她不得不再谨慎一些。

  薛承璟略坐了一会儿,外边便有人来寻。

  李瑞福转身正欲踏出门去,却被舒沅叫住。

  舒沅往外看了一眼,薛承璟正在听一人禀事,神色沉肃,在他身侧的那位官吏几乎汗如雨下,可见威严甚重。

  舒沅放低了声音,问道:“大公主府上又办宴会,三表兄可接了帖子?”

  李瑞福便如那进了贡院的学子,面容紧绷,心底紧张不已。李瑞福夹在两位主子中间,对这个问题慎之又慎,思索片刻,才道:“殿下诸事缠身,无暇赴宴。”

  舒沅抿了抿,面上浮现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

  这些天连个人影也不见。听她说要字帖,又那般贴心地寻来许多。想来想去,也只能是脱不得身。

  他日后能一步步登上帝位,自然不能只靠出身。其他几位宫中教养大的皇子并无不足,他能脱颖而出,定有过人之处。

  但人是骨肉做成,又不是木石雕就,哪能不知道辛苦。

  舒沅避开人,同李瑞福道:“那他可否有何不适?”

  李瑞福愣了愣。殿下正值壮年,他于情于理,都不能说殿下有什么不妥。

  李瑞福摇摇头。

  舒沅心中还挂念另外一事:“表兄近日可与人有约?我的意思是……表兄自回京后,我们还未曾好好说过话,到时我做东,再与沈彻楚宜见一见。”

  在她梦里,薛承璟当真是孤家寡人。里外都无亲近之人,脸上从未有过笑意。

  舒沅暗想,他还在进璋书院那会儿,时常与人交谈,出入宋夫子的院落,至少也该结识一二友人了罢。

  李瑞福如实道:“殿下未曾应过邀约。”毕竟正为眼前这位伤神,哪有闲心玩乐。

  主仆几人离去后。舒沅仍站在窗前,望着庭中景象出神。

  舒沅眉心微蹙,一脸疑惑。

  她当日已做出诸多努力。瞧着似乎也有了成效。

  薛承璟在进璋书院那半年,可不就是按着她设想的路径一步步走了下去?

  怎么出京一年,全变了。如今的他,当得起冷情寡欲这几个字。

  舒沅长叹一声,心绪复杂难言。

  不过幸好正是春暖花开之时,京中赛事宴饮不断。舒沅稍作思考,便有了成算,稍晚时叫人送了解乏宁神的熏香去了三皇子府,还叫人带了话。

  定远侯府的事,李瑞福向来亲力亲为,怕底下的徒弟不懂事,将事情耽误下来,因而舒沅派的人一登门,李瑞福便知道了。

  李瑞福听完,没急着回去侍奉笔墨,在心里慢慢琢磨着如何回话。

  徒弟李燕送了人出去,发现李瑞福还在这儿,嘿嘿一笑:“师父,我还没看过蹴鞠赛,到那日,可能将我也带上?”

  李瑞福正在心头想事,闻言便剜了他一眼,骂道:“长到这般大,还不知收了贪玩的心思。”

  这段路无人,李燕素知自家师父是刀子嘴豆腐心,便道:“多亏有师父指点,不然哪有我的今天。”

  完了,李燕又十分不解,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殿下是将姑娘放在心上的。姑娘既派人来问,殿下为何不去?”

  李瑞福闻言一噎。先前他只将明致大师的话记在心里,殿下先前是发过话,与侯府往来不若先前密切。但他竟忘了将殿下的心意放在头一位。

  今日听闻林颖去了聚仁堂,殿下便一刻也等不得,亲自下山赶去。

  虽说到了姑娘跟前,尚能拿捏住分寸。但起心动念那一瞬,便已彻底显露了心意。

  李瑞福醍醐灌顶,不敢再耽误,赶紧到薛承璟跟前回话。

  京中人际往来,请来请去必在受邀之列的就那么些人。李瑞福作为薛承璟跟前的头一人,早就知道那蹴鞠赛的事,只是主子无意前往,便没有重视起来。

  李瑞福说完,斟酌道:“殿下辛劳日久,今日姑娘还关心殿下可有劳累太过,语中甚是关切。如今又差人过来,想来还是牵挂着殿下。”

  薛承璟揉了揉额角,没有发话。

  李瑞福悄悄抬眼,又道:“听闻是昔年不曾有过的盛况,今年主办的人家邀了许多宾客前往。沈家越家皆在此列,还有几位小将军也要参与。”

  眼睫在他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薛承璟指尖在桌案上轻点。

  跃动的烛火在黑暗中显得炽亮滚烫,但明亮烛光终会触及暗夜边界,叫浓黑夜幕吞噬干净。

  良久,薛承璟道:“那日有何安排?”

  李瑞福躬身答话,一一讲清。

  薛承璟淡声道:“差人去一趟。同她说,我那日定会前去。”

  李瑞福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一喜,连声应是,赶紧去找了个得力的人前去传话。

  摊开在眼前的文书看了一半,其中事由已明了于心。薛承璟没再动笔,抬眸盯着正往下淌着烛泪的明烛。

  任何手段,都不如将她放到眼前。

  至于那想将她私藏的恶念,同刻意忍耐不能相见的折磨相比,亦显得无足轻重。

  他忍一忍便是。

  李瑞福办完这桩要紧的差事,大约心中摸清了主子的态度,到夜间又不经意提起那放在库中的锦盒,问道:“如今可要找人送往侯府?”

  薛承璟步伐微顿,只道:“仔细一些。”

  李瑞福心中早有了成算。正好有两人对定远侯府轻车熟路。

  迎雪难得遇到这样一桩简单的差事,听罢又问:“只是送去?”

  李瑞福在宫中待久了,与迎雪的思路不大一样,解释道:“若只求妥帖,也用不着特地劳二位来一趟。两位与姑娘有过来往,有些事,比其他人方便许多。”

  迎雪眉梢微动,一瞬便回忆起从前夹在两位主子中间做事的经历。接下来不必李瑞福明言,迎雪差不多也懂了。

  不就是借着他们收受定远侯府月银,和姑娘有私底下来往的方便,要他们去打听姑娘的近况吗。

  迎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就交给我。必定办妥了。”

  迎雪还记得舒沅身边那个叫春桃的丫鬟,以前俨然是把他们当自家人了,这区区小事,还不是马到成功。

  但一切并不如迎雪想得那般顺利。

  迎雪到了定远侯府,招待的人比往常更客气两分。此时迎雪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在心里琢磨,等到了舒沅跟前,要如何恰如其分地回话。

  毕竟以前在进璋书院,迎雪也得了主子的授意,时不时地同舒沅讲一些她关心之事。

  迎雪喝着定远侯府的茶水,心里还在想,他也算是姑娘跟前的功臣了,如今诸事已定,正该再接再厉。

  不多时,春桃前来引他过去见人。

  半道上,迎雪试图同春桃搭话,但春桃就像宫里的老嬷嬷一般,只盯着前路,半句话都不应。

  迎雪心头纳闷,面上还是笑着和春桃说话。

  春桃绷不住露出点端倪,看了他一眼,语气很是正经:“你是三殿下身边的人。怎么在侯府这般莽撞?若叫人看见,岂不是要怪罪殿下身边的人不懂规矩。”

  迎雪暗想。三皇子府和定远侯府,哪有什么内人外人之分?

  一进门,迎雪将东西呈上去,舒沅点点头,叫轻霜收起来,而后转头看向迎雪。

  迎雪垂着头,感觉到舒沅的目光在打量他。心头疑惑更浓。

  须臾,舒沅道:“你和庆仁这两年颇为辛苦。这些是我犒劳你们二人的。”

  迎雪一惊,偏过头,这才看到不知何时,屋中又来了两个手端托盘的小丫鬟。轻霜将红布掀开,下面是一个个金元宝。

  舒沅神色平静地看着他,嗓音温和:“收下吧。从此你们与侯府再无关联。”

  迎雪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吞吐道:“姑娘。这,这……”

  这要他怎么跟李公公交代?

  迎雪面如死灰地带着金元宝回去。

  迎雪离府后,舒沅松了口气。又了却了一桩心事。

  从前暗地里与迎雪庆仁来往,不过是想让人警醒些,告诉他们有侯府撑腰,在外人跟前不可叫他吃亏。

  如今实在没这个必要了。早点撇清关系才是正事。

  轻霜呈上热茶,舒沅出门一趟,其后的琐事便够她忙上一阵。轻霜趁着这会儿工夫,言简意赅道:“侯爷和公主在定州有旧识,近日那边来了书信,公主看后,谴人来问,姑娘可有兴致去定州玩一玩?”

  一对上舒沅的目光,轻霜便笑了笑:“是越公子的外家。在戚大人致仕后,便回定州安养了。一众孙辈亦是在定州长大的。姑娘幼时也见过。”

  舒沅颔了颔首。既然母亲同戚家有情分,她代为探望,也是为人儿女的本分。

  轻霜笑吟吟的:“公主前些日子还说,侯府久不设宴,很该递帖子邀人来玩一玩。若姑娘出行的日子晚一些,还能见到不少久未会面的夫人小姐。”

  春桃看了看舒沅,轻声道:“也不急于一时。明苑每年荷花开得好,秋日景色亦是不俗,姑娘回来,也还能去观赏一番。”

  轻霜戳了戳春桃的额头,无奈道:“哪里只是观景了?人,更要好生看一看。”后半句是看着舒沅说的,直看得舒沅双颊微红。

  几日后,聚仁堂大夫又在外出诊。越家老夫人和越二夫人礼佛归来,顺道过来看了眼,陪舒沅说了会话。

  将两位稀客送走后,春桃这个不开窍的终于反应过来,惊讶道:“越老夫人这是瞧中了姑娘,想要姑娘做他家孙媳妇么?”

  说完后,春桃又摸了摸下巴。她家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越公子应该也很想要姑娘做他夫人罢。

  舒沅静静的,没说话。

  春桃手中还握着药杵,不放过干活的时机,手上一边忙活,一边话家常似的同轻霜说起:“将来的姑爷形貌清俊,家世清白,最好能体贴一些,那是最好了。”

  舒沅只听到了家世清白这几个字。

  是了。越九川前些年同赵逸来往密切,结伴出游也是常事。也不知越九川的品性可还过得去?

  医馆内外忙成一片。舒沅净过手,便去帮忙了。几位大夫的孩子在后院玩闹,受了些小伤,这点小事,舒沅还是应付得来。

  差不多处理好他们的伤口,舒沅正想轻言软语安慰两句,却发觉叽叽喳喳的幼童俱噤声不言,转头一瞧,李瑞福正立在门口,笑容热切地唤了声姑娘。

  “李公公来此是有何事?”

  李瑞福温声道:“殿下在西疆受过伤。这些天忙碌太过,奴便劝殿下请医者一观。正巧见聚仁堂的大夫在此,便过来了。”

  舒沅袖口微微挽起,幼童受的伤虽浅,一个个处理下来,她脸颊微红,闻言只点点头:“若是重伤,还是叫顾大夫来看最好……”

  正想再交代两句,前头却有人掀了帘子,往这边过来了,正是薛承璟。

  片刻间,他便到了跟前,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

  舒沅此时不宜见人,看他来了,有些不自在地挪开目光,轻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薛承璟垂眸看她。忙碌后的小姑娘发丝微散,乌黑的一缕头发垂在雪白的耳旁,又落在肩上,衬得她肤如新雪。

  袖口挽起,露出一截手腕,在日光下如蒙了一层皎洁莹光。

  为方便做事,还换了一身素色衣裳,但艳色难遮,不施粉黛也格外动人。

  薛承璟收敛了目光:“怎么,此处不方便?”

  舒沅将挽起的袖口放下:“这里人多,倒有个清净的地方。”

  秦二已经从当初的小学徒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小大夫,这后面有两间腾出来的房间,舒沅直接用便是。又差人将顾大夫请来。

  顾大夫瞧过后,说是温养一阵便好,没有大碍,转头便要去前边开方子了。才收了药箱,却又停了停,捋了捋胡须:“姑娘这两年身子渐好。多亏殿下那时前后陪伴,姑娘这才多外出走动,殿下若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差人传话,老夫即刻便来。”

  舒沅想到那时又是爬山又是赏景,真是辛苦。既然如此,更不能叫往日艰辛付之东流。

  顾大夫离去,屋中再无旁人。舒沅轻轻摩挲杯盏外壁,斟酌着开口:“昨日去拜访谢老先生,他正与宋先生对弈,见我去了,宋先生还提起你在进璋书院那时的事。”

  顿了顿,又道:“闲谈中,先生还说起赵逸。赵逸简直坏事做尽,后来不知怎么摔伤了腿,正四处寻医问药。也算是报应了。”

  薛承璟眉眼间冷意褪去,语调中似有留恋:“你素来照顾我。”

  舒沅眼睫微动,便一口气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赵逸当初和越九川交好。那,越九川可有对你不敬?”

  舒沅勉力回忆一番。只记得当初赵逸在别庄胡闹,越九川之后赶来,显然不赞同赵逸所为。大约不曾对他做出什么冒犯之事。

  薛承璟眸光微冷:“沅沅为何想起他来?”

  舒沅全然没察觉他在意她而非越九川,正在努力寻找借口时,却听得一声脆响,抬眼看去,前一刻还完好无损的杯盏在他手中碎裂开来。

  薛承璟眼神沉冷,深不见底,舒沅甫一对上他的目光,心跳便变得飞快,此时的他,真是同梦里那个暴戾狠厉的天子一模一样。

  舒沅哪敢继续问下去,瞧了眼破裂的瓷片,艰难道:“三表兄没伤到吧?”

  薛承璟的目光一寸寸在她脸上逡巡,舒沅被看得受不住。

  过往那些阴暗缠人的梦境此时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包括他一点情分也不留地要求她练字的场景,全叫她想起来了。

  舒沅这一害怕,乌润的眼眸便盈满了水雾,一时间又委屈又畏怯,只好凑过去亲自翻看他掌心,用锦帕擦去他手中水痕。

  舒沅一边为他细细擦拭,一边在心里反省方才所作所为,但始终没想出他不悦的缘由,悄悄抬眼,也没发现有什么好转。

  “擦干净了。”舒沅垂下头,声音软软的,很没底气。

  薛承璟似是叹息了一声,无奈唤道:“沅沅。”

  舒沅察觉到他的态度,委屈又胜过了惧怕,将锦帕丢在他手里,退开一步,抿了抿唇:“我去找人过来。”

  薛承璟瞧见她眼角微红,眸底泪意氤氲,正想说些什么。正此时,外间又起了喧闹之声。

  春桃在廊下同人说话,话音隐约传到舒沅耳中。

  来人道:“二夫人库中正好有一株上好的人参,姑娘既用得上,便送过来。我家三姑娘听说舒小姐在此,非要来看一看。麻烦姑娘照看一二,晚些时候,府中公子来接她回去。”

  舒沅愣了愣。什么二夫人?自然是前脚刚走的越家二夫人了。

  春桃一步一步往门前走来,舒沅看着薛承璟,一时只觉得万万不能再叫他看见越家人。

  薛承璟一步步逼近,而越家人就在外面,舒沅紧张不已,忽然道:“三表兄勤于政务,该叫秦大夫看一看,表兄稍坐片刻,我去找他过来。”

  薛承璟注视着她,嗓音低沉,如响在她耳畔:“外面来了客人,是哪家的姑娘公子到了?我也随你去见一见。”

  舒沅心中焦急,咬了咬唇:“恐怕不妥。”

  薛承璟眉梢微挑:“有什么人,是我见不得的?”语气中倒没有怒气,舒沅听在耳里,心里仍是一紧。

  舒沅心里发愁,简直有些口不择言了:“三表兄风华正茂。自然不好叫人知道,你身子不适,叫外人知晓了你的毛病……”

  薛承璟轻笑,看向她的目光幽暗缠绵。

  他抬手帮她理了理鬓边发丝,声音中亦有两分笑意:“沅沅,我有什么毛病不能叫旁人知晓?”

  舒沅脑中有一瞬空白,恨不得自己是个哑巴,方才怎么说出了那种话?

  男子有什么毛病羞于让外人知道的。自然,自然是……

  “既然我的毛病只有沅沅知晓。”薛承璟欣赏着她惊慌羞赧的模样,眸色暗了几分,“那定要将我治好。”

  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舒沅羞赧难当,闭了闭眼,修长洁白的脖颈红了个透,直到襟口也未曾消退,如上好的粉玉。

  舒沅脸颊似有火烧,连看他一眼也不敢了。

  薛承璟此时倒是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和善的模样,温声道:“沅沅去见客吧。我候在此处便好。”

  舒沅低低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