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眼前的黑慢慢变成了青黑色四周的环境渐渐有了一些模糊的轮廓。幕帘般的大雨把天地迷路在了一起身后突然在沙沙的落雨声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唱戏声。迟未明下意识地在心里跟着它哼唱。
是的唱戏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他逃避恶梦唯一的方式。划破黑夜的灯一上把世界装扮得光明鲜亮同时也光怪陆离在这个不真实的世界里唱别人的故事似乎就能把自己忘了。
“不进去吗?”有人碰了碰自己的手迟未明转头一看半天没缓过神来却是吴苇。只是此时的她还是那日在万剑山庄的打扮很有些狼狈与自己并排站着眼中依旧闪着清澈得象傻瓜一样的光这样的目光让人不忍卒读。迟未明如同每一次一样顿觉胸闷气堵呼吸艰难。别开目光去看远山。
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迟未明却不知该如何破灭这幻境。进入之前从未想过这幻境竟是如此温情让人不忍打断。迟未明没说话却听到自己地声音响起来:“我请你来是让你来唱曲的你却从未唱给我听过……”
迟未明一愣难道自己在这个场影里只是旁观么?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就听到吴苇的声音带着惊讶:“现在要听么?”
这个女人……太过于好了解每个情绪都能在她那张古怪的脸上表露无疑连顾芝那样的被人称为“让人忍不住想象孩子一样宠爱的女人”的女人都比她隐涩。她是怎么长大的?据查也是受尽欺辱才是怎么还能长成这种纯粹地状态?
看着吴苇直愣愣的眼神真是个笨蛋!迟未明抿紧唇想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现在复杂的情绪这女人不但傻而且还色见到自己的样子时不时就是眼前这个表情却不自知。
“嗯。唱完我们就进去。不然……”迟未明听到自己这样说。
“真的要听?”
迟未明狠狠握了一下吴苇的手有些凉有些软用恶声恶气来表达自己柔软的心情:“废话。一路看快唱!”
“一滴泪跌落惊飞花万朵……”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明明的悲伤地词。她唱起来总带着些温暖如同她小小的手正握在自己的手中一样。
“真好。”如果这一切都只是自己脑中最强烈的印象复制出来地幻觉迟未明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死在自己的幻觉里了。
想到这里迟未明猛地侧过头拽过还唱得正欢的吴苇。一把抱在怀里。低头下去。毫不犹豫地抵住她的唇。
辗转掠夺迟未明从未现自己竟有如此澎湃的漏*点有种空虚是怀中人引起地。却怎么都填不满。
“唔……”迟未明轻轻松开慢慢回味缓缓张开眼。却被眼前情景惊住。
吴苇早已不在。雨还在下越下越大在背景中痛苦做响。地点已换在一处昏暗柴房一个高大强壮地男人正对着自己狞笑最可怕地是他还在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舔着唇:“这小子挺热情的嘛跟上面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刚才还怦怦狂跳地心此时好象一瞬间就停摆变得悄无声息。梦魇终于成真。迟未明僵着身体一个劲儿地象个孩子一样对自己默念:“假的都是假的不理他就可以出去了。不理他不理他。”
直直地站起来感觉头上热乎乎有东西流下来。“假的假的……”迟未明不理迈脚就走却被一阵狞笑惊得打了个哆嗦然后就感觉腿一阵钻心的巨痛再也撑不住一下扑倒在地面。
“打断他的腿看他再怎么跑。”另一个男人得意地嘿嘿地笑:“反正腿也用不着脸长得倒是不错。”说着用脚把迟未明的头踢了一下。
“就是就是。大哥真是聪明啊。”其余几个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迟未明从地上爬不起来只能抬起头在一片血红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几个黑影把自己团团围住。跟那夜一模一样的情景。那夜一模一样的绝望与痛苦也重新回到了迟未明早已坚硬的心里象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哭得断断续续地喊着:“放了我放了我。不然你们会倒霉的!”
“嘿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兔子能让爷怎么倒霉了。”男人完全不理迟未明的哭泣反而觉得性致大起随便捞起迟未明已经断了的腿把他的下半身抬高。然后是“咝”的一声裤子被撕裂的声音。
后面的一切如同那个梦魇一样一样恐怖一样让人不愿回一样让人绝望一样连死了千遍却都无能为力。只有一样不同。这一次迟未明没有撕心裂肺地喊:“为什么”因为这个原因早已被蹂躏过千万回了。此时的迟未明只在心里不断地说:“假的假的这一切只是在做梦……只不过是恶梦罢了。”
身体的疼痛屈辱渐渐麻木。在摇摇晃晃中迟未明突然现自己已经不是当年地那个自己了。痛过了恨过了竟然在这种时候想起了那个总用清澈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子想起她……那种黑暗的让人沉沦的心突然就沉静下来。
是啊现在的自己哪怕是在幻境中再次忍受这么多年最可怕的梦魇知道了罪魁祸的自己。也不会再次产生愤恨天下所有人的情绪也不会再想自杀。那一切地一切此时看来……固然丑恶固然变态固然是无法抹去的污点但是……那都是那个人的错误自己只是一个无法反抗的受害者。如果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自己一定不会再在他的身边长大吧?
那人变态迟未明是早就知道的。从那一夜。同样的雨夜他把书房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稀烂自己却一声不吭。出来地时候却依旧衣冠楚楚甚至还面带真诚微笑的时候迟未明就应该知道这人是个变态。可是迟未明那时还太小。至于最后他把书房的牌匾笑眯眯地换成了《牧心斋》还让迟未明以为他不过那一次不过是一时泄而已。
可惜不是。那一个雨夜之后他已经疯了。
思绪万千迟未明突然现身体停住了黑房子也不见了。那些男人也不见了。自己穿着那一身自己最爱的大红色锦袍。被人压在身下。手不动除了嘴哪儿都不动不了。
不过这一次迟未明没有害怕。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嘴里地九转灵潜丹的味道让自己知道身上的这人是谁。如果没记错这是自己这一生第一次被女人亲吻。虽然药味充斥口腔但那种特有的震憾与清新自己永远不会忘记。很欢喜第一个是与那个傻瓜。
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