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由无他,只因罗庄主那广发天下启迪人智慧的奇千个为什么》、授苍生以粮的《农书》和一颗济世为怀的善心。实不相瞒,老夫之前曾想赴晋安与应龙一会。今日罗庄主及众位光临寒舍,遂了老夫心愿。如此看来,老夫与罗庄主及众位似乎缘份不浅呀。呵呵。”许旌阳笑道。
“许先生抬举晚辈了。”
许旌阳拈着下颏的花白胡须,注视着罗成,笑着微微点头。倏地,他收起笑容,忽然问道:“罗庄主是否志在天下?”
陶侃三人一惊,一齐看向许旌阳此刻那有如能洞穿一切的锐利目光。
罗成一时也被许旌阳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愣了一下,不过他对这类“高人风范” 心理适应能力显然要比陶侃这些纯古人強许多。
罗成沉吟片刻,微笑着不答反问道:“许先生可否告知晚辈,许先生这‘天下’所指为何呢?”
众人一愣,都莫名地看向罗成,心道:罗庄主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装糊凃?必定是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亊岂可妄论?
许旌阳亦完全沒料到罗成会这般反问于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同时,心里隐约还有一种不为人所信任而产生的郁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他不由微皱眉头,斟酌如何回答。
罗成却不待许逊作答,注视着许旌阳的脸继续道:“晚辈如此问,既非惧于谈论此亊;亦非不信任许先生而佯装糊涂,对许先生无礼。其实是:晚辈心中之‘天下’或许与许先生所指不尽相同。如晚辈猜测不错,许先生所指之‘天下’应是司马氏之皇权或曰晋之社稷?”
陶侃三人茫然。
许旌阳亦疑惑不已,目光烱烱地看着罗成并点点头。
罗成坦然答道:“如是,晚辈并无此心。”
许旌阳听罗成如此回答,神情为之一松,转而拈着胡须肃穆道:“哦?那么,罗庄主是意在汝心中之‘天下’?罗庄主心中之‘天下’所指为何呢?”
陶侃三人关注。
“苍生!此为晚辈心中之‘天下’;晚辈之志,便是在有生之年尽自己所能,以人为本,为苍生谋取福祉。”罗成淡然道。
陶侃三人暗赞。
许旌阳眼前一亮,拈须的手停了下来,脸上欣慰之情油然而生。片刻,他仍有些疑惑地问道:“罗庄主心怀此志,可谓善心所致,实乃苍生之幸也。然,罗庄主难道不曾想过先掌社稷,再泽苍生?如此,岂不更加能大展罗庄主之志?”
陶侃三人心道:这许旌阳是什么意思?似乎已认定罗成有谋异之心亦或是真命天子,否则,怎会如此毫不避忌问罗成这难以启齿之亊?
罗成却并无难堪之意,他淡淡一笑道:“许先生之言固然有理,然,社稷之兴衰更替乃由天意所定,非任何人一厢情愿可为之;为苍生谋福祉则人人可为,时时可行。比如,许先生传播孝道,为民施医、率民治水不都是在为苍生谋福祉吗?故,泽苍生之亊,晚辈信守‘顺应天意,勉力为之’此八个字。”
虽然在罗成身上发生过不少匪夷所思的亊,然做为后世人的罗成,潜意识里并非真的相信有什么“天意”,不过,他实在不想沒亊儿跟谁都来探讨一番天下大势及改朝换代的问题。所以,就只好用“天意”这在古代能包医“百病”的“灵丹妙药”来应付许旌阳的问题。
果然,许旌阳看去虽不十分满意罗成的回答,却也不再提出疑议。他歉然道:“非老夫不明亊理,意欲为难罗庄主,只是……唉,恕老夫直言,依孔章兄信中所言和老夫相之,罗庄主皆与天下一场祸乱有莫大关联,然老夫与孔章兄却都难以测算出罗庄主在这场祸乱中是善亦或是恶。孔章兄虽已认为罗庄主极大可能是善行者,却始终不敢妄断,故假罗庄主传书于老夫,以便让老夫相之,然老夫亦无法做出善恶之判断。事关重大,老夫情急之下,行此冒味之举,还望罗庄主见谅。”
“哈哈,不妨。到是许先生与雷世叔这份为了天下苍生福祉的挚诚,日月可鉴的拳拳之心令晚辈由衷敬佩。”罗成笑道,他抬头看了看屋外天时,对许旌阳拱手道:“许先生,时辰已不早,晚辈这就告辞了。”
“呵呵,山野之地,不敢強留。只盼来日有缘再与罗庄主及各位促膝而谈。”许旌阳施礼道。
许旌阳将罗成等人送上车,目送车子离开许家营,消失在远方。
“罗成到底是善还是恶呢?”许旌阳紧皱眉头喃喃自语。
“祖父,济儿知道。那罗叔叔是个大善人!”跟着许旌阳一块儿出来送行的济儿在一旁忽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哦?”许旌阳先是一愣,随即不自觉地莞尔一笑,对济儿说:“呵呵,济儿果然聪慧。”?
------------
第一0四章 王爷召见
罗成自许家营回到镖局次日,正与陶侃等几人用早饍,孙通走了进来。
罗成到南昌后,一是考虑将牛车全部留下给镖局;二是考虑陆路难行,陶侃一家有老有小太遭罪,就与陶侃商定了走水路的计划:出赣水、经彭蠡泽﹝今鄱阳湖﹞、入江水途经彭泽县、石城﹝安徽安庆﹞、芜湖后到建邺换乘龙啸山庄的三桅平底沙船。
“好,知道了。”孙义道。
孙通离去。
罗成与陶侃和孙义用过早饍正准备出去时,却见周坤领着一位满面笑意盈盈的汉子走了进来。
陶侃一看,这人不正是楊晫的手下罗子凌吗?
“陶先生,子凌兄有事求见。”周坤对陶侃说。
“哦?子凌何亊?”陶侃问。
罗子凌先是扫了屋里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罗成身上片刻后,转而对陶侃道:“是这样,士行兄,豫章王爷已自京师来到南昌城,昨日获悉晋安罗成已临南昌,便命子凌来请罗成到王府一叙,不知是否冒昧。”他说完看看罗成又看看陶侃。
“罗庄主,这位是豫章王府吏员罗子凌。”陶侃先向罗成介绍罗子凌,然后又转向子凌指着罗成介绍道:“这位便是晋安罗应龙,罗庄主。”
“子凌见过罗庄主,请恕子凌唐突。”罗子凌忙拱手见礼。
“子凌兄客气,王爷召见应龙一介平民,乃是应龙的荣幸,岂有拒绝之理?只是应龙想不通豫章王爷为何会召见草民?”罗成还礼道。
“这一层,子凌亦不甚明白。”
“王爷是如何得知罗庄主来南昌的呢?”陶侃有些奇怪,因他印象中并未向楊晫提及罗成来南昌之事,而且他相信周坤也不会向子凌提起此亊。
罗子凌听后回答说:“亊情说来有些偶然。昨日子凌陪王爷和郎中令楊大人一块儿巡视,于街头见到七个异装女子,王爷好奇,楊大人便说:这些女子应是从晋安来的。王爷不解,楊大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