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1)

猫眼 蔡骏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8天前

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是来找童年的。”

罗姿立刻吃了一惊,她脸上流露出来的惊恐都让叶萧收在了眼中,但她还是不慌不忙地回答:“你认识童年?”

“是的。”

“很熟吗?”罗姿笑了笑问。

叶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停顿了一下说:“这里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童年呢?”

“他是摄影记者,平时都在外面跑,很少回来。我们杂志社很小,就这么几个人,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还有什么问题?”

“童年是什么时候来这里工作的?”

“就最近几天。”

“他是怎么来的?或者说,是谁介绍他来的?”叶萧已经看出来了。

罗姿点了点头说:“你大概在猜是我介绍他来的吧,你猜得没错,是我。因为我和他过去是邻居,我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倩倩出了事以后,杂志社里急需有人来填补她的空缺,我就想起了童年,因为我听说他是个摄影师。”

“可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摄影师的?”

“是雨儿告诉我的,嗯,你大概不知道雨儿是谁吧?”

“我当然知道雨儿是谁。”叶萧打断了她的话,“你又是怎么知道他回到了S市呢?”

“是过去的邻居们告诉我他回来的。”

“你是说——黑房子?”叶萧故意放慢了声音说。

罗姿听到这个三个字就微微一怔,然后回答:“是的,我小时候就住在黑房子的马路对面,当然现在早就不住那里了。你也去过黑房子是不是?”

“我想你对那里一定很熟吧?”

“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你觉得那里和你现在调查的案子有关吗?”罗姿似乎毫不畏惧警察,看起来仿佛是她在盘问叶萧。

叶萧却并不生气,他反而笑了笑,这让罗姿有些困惑,她本想她的嚣张也许会激怒叶萧的,但没想到叶萧却不为所动。叶萧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然后轻声地问:“罗姿,你听说过什么叫猫眼吗?”

 “猫眼?”罗姿又被惊了一下,她摸着自己的心口回答:“我知道,猫眼是一种宝石的名字。”

“还有呢?”

“还有?还有房门上装的猫眼,用来监视门外的情况。”

“也许是门内。”叶萧若有所指地说,“不过,还有——”

罗姿摇了摇头说:“还有?我实在想不出了。”

“也许,是一本书的名字。”

“一本书的名字?叫《猫眼》吗?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一本书。”

叶萧看了看她的眼睛,缓缓地说:“谢谢你的回答,也许我还会来找你的,还有,告诉童年,就说我来找过他了,并顺便代我向他问好。”

说完,他走到了门口,临出门前他又回过头来说:“罗姿,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罗姿狐疑地问。

“一年以前,成天赋自杀以后,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我知道你迟早会告诉我的。”

叶萧沉静的眼睛。

罗姿立刻低下了头,瞬间心乱如麻,当她抬起头想要说话时,却发现门口空无一人。她追出门外,走廊里也空空荡荡的,电梯的门正在徐徐关上,她扑到电梯门口,只从电梯门的缝隙间看到了叶萧的一双眼睛。

电梯门合上了,迅速地向下降去。罗姿呆呆地站在空空的走廊里,一阵风从走廊尽头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才让她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第三十九节 心理诊所

米若兰的心理诊所离黑房子并不远,雨儿和童年步行了大约20分钟赶到了那里。他们轻轻地推开了心理诊所的门,看到靠外面的房间的墙上挂着许多画,这些画都很奇怪,充满了抽象意味,其中有一幅被雨儿认了出来,那是许文明的画。

接待的小姐主动招呼了他们,雨儿告诉小姐,她已经与米若兰在电话里联系过了,小姐回答:“你是雨儿小姐吧?米医生正等着你们呢。”

小姐带着他们走进了米若兰的房间,雨儿看到米若兰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花园。

“雨儿,你们来了。”米若兰敏锐地回过头来,看着他们。

“米医生,麻烦你了。”

米若兰看了看童年,他却毫无表情地呆站着,好像雨儿说的是另外一个人似的。米若兰对他微微笑笑,然后对雨儿说:“雨儿,你先在外面等一下吧,我想单独和童年谈一谈。”

雨儿当然能理解米若兰的用意,她点了点头,在童年的耳边说:“童年,你可一定要听米医生的话。”她说话的样子就像是个年轻的母亲在关照孩子打针时不要害怕。

童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雨儿退出了房间,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虽然她有些累,但还是从包里取出了一些从公司里带出来的样本,抽空画起了草图,她必须抓紧每一分钟的时间来完成她的工作。

在米若兰的房间里,光线异常地柔和,照射着她穿着白大褂的轮廓。她轻轻地启动红唇:“童年,坐啊。”

童年乖乖地坐在了她面前,忽然显得非常地温顺,就像他小时候的那只白猫。

“童年,今天我不想问你任何问题,因为现在对你而言,任何问题都是愚蠢的。我只想倾听,倾听你的心底的声音,好吗?”

童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嗓音缓缓地说:“好的。”听声音他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说过话了。

米若兰点了点头,似乎是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童年觉得她的眼睛就好像是两扇窗户,向窗外眺望,可以发现另一个世界,现在,这个世界成为他的听众,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声音。他的嘴唇有些干裂,于是他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缓缓地说:“我只是在说我的一个梦。这个梦既是真实的,又是虚幻的;既是美丽的,又是残忍的;既是昨天的,也是明天的。”

“好极了,我愿意倾听你的梦。”米若兰那极富诱惑力的声音穿透了童年的耳膜。

梦,在她的房间里荡漾。

一个小时以后,童年走出了房间,他的精神似乎好了一些,雨儿赶紧抓住他的手问:“怎么样?”

“我们回家吧。”他平静地回答。

雨儿撇开了他,走进了米若兰的房间,发现米若兰继续注视着窗外,雨儿问她:“米医生,童年是不是真的有病?”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病?你将其称之为病吗?”米若兰摇了摇头说,“如果这能算是病的话,那么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病,而且都已经病入膏肓了。雨儿,你说呢?”

“我不明白。”

“是的,你当然不明白童年。你会以为你非常了解他,其实,你错了,你并不了解他,要想真正了解一个人,实在太难了。”

雨儿着急地说:“米医生,那么童年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

“童年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说了一个梦,一个无比虚幻和荒诞的梦,就像博尔赫斯的圆形废墟。”

“这么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