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成功扩张
周勃寻思着,姓田的这两个白痴,八成会往定陶方向跑,那里是项羽的地盘
“蒋济将军,你带一万人马去西门外守着,姓田的,很可能会从那里逃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大将军有令,抓活的。”
猎猎帅旗之下,蒋济答应一声,带领本部一万人马,杀向西门。周勃纵声道;“擂鼓,给我狠狠的打。”
城下,象征着总攻的鼓声大作。正在攻城的秦兵受到鼓舞,攻势更加猛烈。护城河对岸的弓箭手以手中的弓箭猛磕盾牌,发出震慑人心的“吼吼吼”的声音,呐喊声如浪涛般此起彼伏。田角、田间看着身边士兵接连倒下去,染血的尸首交错叠压在一起,就像稻田里的麦捆子一样,空中的飞蝗一刻不停的降落,马道上横着竖着的箭杆几乎覆盖了青灰色的地面,心里咚咚打鼓。城楼下的秦军像一群饥饿了一月的豺狼,红着眼睛往上爬,砍死了一个立即就会有三四个补上来,越杀越多,越杀越勇,这群人根本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田角田间的额头和前胸后背都不自觉的渗出冷汗。
“二哥,快走吧,不走就来不及了,秦国人太猛了!”田角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田间提着大刀就往城下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弟兄们,顶住,顶住!”两人跑到城下,拉了几千亲兵,一溜烟的奔西门去了。
城头上的士兵一看就知道这两个王八蛋逃走了,谁给他顶住啊,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纷纷的顺着台阶冲下城墙。等到秦军攻上城头的时候,已经跑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了。
城门被打开来,吊桥放下来。城外的秦军洪水般涌入,乌云一般塞满了目光所及的城内空地,空地上的赵军士兵连求饶都来不及就被虎狼秦军剁成肉泥。
周勃和任敖入城,带着手下的亲兵全力搜索田氏兄弟。北门外找了半天也没有人影。周勃冷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两个废物逃走了,任敖将军,麻烦你在这里剿杀,我带人到西门去堵截。
周勃说完带着骑兵旋风而去,任敖则深入敌群展开大规模的屠杀。任敖为人冷酷,做人做事都不留余地,这种性格在血腥的战场上更加体现的淋漓尽致。只要是被他碰到的赵国人,不管是士兵还是将军;不管你是举手投降还是负隅顽抗,都只能是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这家伙闻到血腥味就来神,往往砍上一刀还不过瘾,尸体上也要补上几下。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这样的人单独指挥一场歼灭战,其惨烈程度就可想而之了。
假如周勃没走的话,也许城内的赵军还有一线活路,这些人落在了任敖的手上可算得上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一片片满身伤口的赵兵哭爹喊娘的跪地求饶,任敖全当是没有听见,或者是哥们听不懂‘赵国话’,一个劲的指挥吆喝手下的士兵;“杀,给我狠狠的杀,一个也不能留,都砍死。”
赵兵哪里想到任敖会杀降,再想重新拿起武器根本就已经来不及了。上万人被秦军围在中间,砍甘蔗一样从外圈向内圈发展,死尸一片一片倒下去,活人跳起来想逃跑,也被没脚面的血浆肉肠绊倒在地上,跟着后背上就会挨上十几刀,驾鹤西游去了。
周勃来到西门的时候,西门城门大开,城外陷入一片激战中。田氏兄弟已经被蒋济带人截住了,正拼命地突围。田角和田间正在围攻蒋济,两个小子已经占了上风,一边打一边吆喝;“乖乖的让开一条路,要不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田间得意地说;“你不是我们哥俩儿的对手,还是束手就擒吧。秦国完了,关中早晚被楚霸王夷为平地。”
蒋济是纯正的秦国大将,听着心里非常有气,不过,他的身手一般,对付田角和田间两人夹攻,非常吃力,险象环生,好几次差点饮恨刀下。田角、田间虚晃一枪就要逃跑,周勃扯动弓弦,一箭射中田间臀部,田间鬼嚎一声,跌落马背。田角顾不得二哥了,拼命奔逃,被蒋济从后面赶上去,铁枪的枪柄,一下戳中腰眼,将其打落马下。秦军几个士兵上来,一顿暴打,然后拖入后军。周勃骑马过去,杀散了,想要抢救田间的赵军,跳下马背,一把揪住了田间的头发,从地上提起来,铁戟贴着他的脖颈,大声吼道;“命令你的手下投降,不然,老子抹了你。”
骨头很软的田间本来就疼痛难忍,锋利的铁戟闪着白光和杀气,让他后脊梁发冷,不顾一切的扯着嗓子哭嚎道;“投降,都别打了,都放下武器投降。”
劈里啪啦,赵军纷纷的扔掉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求饶。周勃比任敖可强得多了,坚决的执行了王贲投降不杀的命令,命令秦军收缴降兵的兵器和铠甲,把这些人压入城内,然后分开来,编入秦军编制。
棘原城被攻破,周勃留下任敖镇守,他和蒋济返回巨鹿。
田角和田间被带到了大将军王贲的面前。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
倒霉的田间穿着破烂的铠甲一身血污臀部还颤颤巍巍着一只白色的雕翎羽箭呢,还没进屋,隔着老远,王贲就听到他嗷嗷的鬼叫:“疼死我了——饶命——饶命——”王贲听的一个劲的皱眉,这样的软骨头怎么能够带兵打仗呢,在家抱抱孩子还差不多。
王贲责怪跟着一起进来的周勃;“怎么回事儿,怎么不给田将军治伤?”周勃心里好笑,表面上一本正经的说;“启禀大将军,这人是反贼,末将想让他疼死算了。”田间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嚎哭道;“我不当反贼了,我归顺大秦,大将军——求求你——行行好吧。”
“胡闹!”王贲佯装生气:“不管怎么说,田间也是齐王建的后代,和我们大秦还是有些渊源的,看在他祖先的份上,也要先治好了伤再说。”
“我有罪,我不对,我该死!”田角、田间一起跪在王贲面前磕头如鸡啄米。王贲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走过去想把两人扶起来。田角站起来了,田间鬼哭狼嚎的说;“大将军,我还是跪在地上好一点、”
王贲看他脸色白的像雪地,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向下淌,咳嗽着说;“两位田将军受苦了,这本来就是个误会,本大将军这次出兵是奉了秦王的命令,攻打赵国,消灭张耳的。不想竟然把两位将军也给捉来了。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可是既然来了,田间将军又受了这么严重的外伤,我看还是送你们到关中去疗养一段时间为好!“
田间又是一阵鬼嚎:“大将军不必客气,这点——皮外伤算不了什么,我们还是不去关中了吧。”王贲一瞪眼,大吼一声:“你敢不将军立即把你们蒸**肉包子,分发给士兵们当口粮。”
周勃连忙说;“太好了,末将好久没有吃过人肉包子了,两位田将军细皮嫩肉的,一定很好吃。”田角和田间的胃部一阵收缩,全身的毛孔都往外冒凉气,吓得马上闭嘴,可怜巴巴的看着王贲,那样子就像是在父母面前被训斥的孩子。
王贲变了一副脸色,坐在案几后,冷笑道;“直你们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要继续跟着反贼项羽,还是投降大秦。”
田角、田间全身哆嗦,抢着说;“投降大秦,投降大秦,项羽算什么东西,我们兄弟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了。”
王贲心说,这两个小子根本成不了气候,也就是田氏嫡系的名片还有点利用价值,要不一刀杀了就行。如今这情况,还是先送回关
“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不反对到关养伤吧!”
刚才还一千一万个不情愿的田间,此时却千恩万谢;“多谢大将军给咱们兄弟这个机会。我和三弟早就想关中的壮丽河山,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大将军为我们想的这么周到,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感激的话。”心里却补充道,估计这一去今生今世别想在出来了。
王贲站起来满意地说;“即然这样,周勃,你去安排军医赶快给两位将军治伤,然后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回关等候大王接见。”
放走了田角和田间,王贲立即聚集众将,继续的巩固战果,把手上所有的兵力向四面八方辐射开面的占领赵国土地,并且在一些紧要关口,例如井陉口和邯郸等地,驻扎重兵,防止楚军前来争夺。
周勃一路向北,攻取左权、太行、河间、代郡、马邑五城。这四座城池以前都是赵国在北部的重镇,李牧在的时候,曾经活动在这一代阻击匈奴,城内长期驻扎着重兵。可是自从中原大乱,秦楚争锋以来,赵歇和张耳已经放松了对于匈奴的防范,把全部兵力调入巨鹿和邯郸一线,用于防备秦军和韩信军。加之代郡和晋阳一代,上次被秦军攻破后,城墙已经残破,实际上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战略地位,所以,周勃的任务其实并不重。
鄂千秋和蒋济,沿着巨鹿城向东,把赵国和魏国接壤的内黄、中牟、长子三郡纳入掌中,一旦成功,王贲的军队就能和灌婴驻扎在魏郡的大军连成一线。势力必然倍增。
王贲则亲自带领大军进入井陉口,然后横扫邯郸。邯郸城早已经毁于战火,十室九空了,现在不过是徒有虚名。井陉口自从韩信撤退后,张耳也没有驻扎大军,所以,王贲一路也是势如破竹。说白了,张耳接手的赵国只不过是虚有其表的空壳子,只要巨鹿被攻破,整个国家基本上就已经瘫痪,要兵没兵,要将没将,要搞定这些城池,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十二月中,秦国的大军基本上完成了对赵国的吞并,王贲的大军继续向北,转向燕地。
韩信的速度比王贲还要快,藏荼的都城蓟城早在十二月初就已经被韩信可怜巴巴的三万兵马所围困。这半个月来,韩信对蓟城只围不大,用了‘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派出骑兵,割断了纵横在城外的所有交通线和补给线,然后把围绕着蓟城的大大小小的燕国城池全部占领,此刻的蓟城就像是漂浮在汪洋大海中的一座孤岛,一阵大浪就能把它颠覆。韩信现在正在跟王贲赛跑,他之所以没有倾全力攻城,是因为,他的羽翼还没有丰满,不想在攻城战中消耗兵力,不然的话,藏荼早就上西天旅游了。按照韩信的综合计算,从粮草军需等各个角度的消耗情况来判断,预计藏荼的军队在饥饿中再也挺不了五天,而王贲的军队最少要八天才能抵达燕国最外围的上谷郡,防守上谷郡的正是第一任赵王武臣手下的大反派将军‘李良’,这人最喜欢带着自己老板的脑袋投降。
韩信的大军刚刚抵达城下,他就投降了,韩信实在是不敢把这样的一个人留在身边,所以,仍然把他留在上谷防守。李良虽然品质上非常的低劣,可是本事却不弱,虽然他要面对的是天下第一名将王贲,但坚守上三两天还是不成问题的。韩信精细的计算出,他将在王贲抵达蓟城前六天,拿下这座城池,而且,他已经替王贲在城外的一座山谷中找到了很好的墓地,如果,计算无误,天下第一名将的招牌将在六天或七天之后,从王贲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来。
事实上,韩信的计算有十分之九完全的兑现了。藏荼就像是一个刚入托儿所的孩子,尽管他耍尽了小聪明,但是却跳不出老师的手掌心。已经整整二十天没有运粮的蓟城,在韩信的细作煽动下发生了士兵的哗变。藏荼差点就死在了乱军之中。
韩信没有算计到的也就是这一点了,他认定藏荼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就是死在乱军之中,二就是举手向他韩信大将军投降。原因很简单,因为外面的交通线已经被他给切断了,藏荼根本就逃不出去,即便是逃出去了,他也只有前往辽东一条路。辽东王韩广,把他藏荼都恨到骨头缝里去了,怎么会收容他!藏荼肯定是不敢去的。
当韩信入城,听说藏荼跑了的时候当真的是大吃一惊,藏荼这个白痴,真的让他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他真的铤而走险奔辽东去了。不过,这个时候,韩信还是冷笑,藏荼就算是去了,也必定难逃一死。
可是让韩信没有想到的是,韩广也不像他想象中的笨,到了这个时候,似乎忽然明白了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道理,竟然真的就收容了藏荼。这件事对韩信后面的军事行动,影响不小,把韩信气的跳脚。
不过,韩信此刻还没空跟他计较。他首要的任务是,击退天下第一名将王贲——那个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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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燕战 上
李良不可能是王贲的对手,这一点任何人都清楚不独别人清楚,李良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他不但在谋略上输给王贲太多,声名上也差了一大截,最主要的是他在士兵中的威信太差了,以前办的那些事儿,让他根本就无法让军队具有凝聚力。他的队伍总是像一盘散沙。
王贲以降将高起为先锋,会合周勃等人,全军北上,穿过代郡,进入燕国边境重镇上谷的地界。
王贲是不敢小看韩信的,他作战一向谨慎。研究了韩信最近一段时间的战例之后,他发现这个年轻人很不简单,奇谋妙招层出不穷,善于以少胜多。所以,王贲在进军的途中非常注重肃清后方。韩信预计王贲五天能到上谷,实际上王贲用了七天,多出来的两天他命人拔除了十几批赵国的“游击队”,使得代郡以北地区,基本上没有了可以威胁秦军的武装力量。这样王贲才不必担心遭到前后夹击。
李良虽然清楚他和王贲之间有一段距离,可是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并不是个可以坐以待毙的人。王贲的大军还在百里之外,他就已经沉不住气了,不顾城内兵微将寡,毅然把队伍拉到城外去布置阵形,想要和王贲决一死战。很多部下都劝他坚守勿战,李良根本就听不进去。
“上谷城外就是王贲老匹夫的葬身之地!”李良秀袍金甲站在城外,面对千军万马,高声呐喊。他面前的人马足足超过五万,在整个燕国的守军中,这支队伍属于比较强悍的,因为,这里有很大一部分人,是李良从赵国带来的,曾经参加过多次血战,是经受过无数次血雨洗礼的战士。他的队伍非常野蛮,全无军纪,对老百姓像对敌兵一样恨,到处抢劫杀人。这样的队伍一般都很富裕,所以,李良的军队装备还都是很不错的。骑兵和重装步兵、负责冲锋的盾牌兵每人身上都穿着坚实皮革的铠甲,几乎每个士兵手中都有兵器,不像有的农民军一样,经常赤手空拳的和秦军搏斗。
李良眼前旌旗飘摇,森列的步兵距离他不到一丈,分成四个方阵,每个方阵大约八千人,纵向绵延五六里。李良骑着红色的战马手持长枪来回奔驰,高声呐喊给士兵们打气。步兵之后,是一万骑兵,战马都很神骏,只是骑士有些萎顿,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严格训练过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骑兵之后还有一百乘战车。
李良的部将赵霸坚决反对李良出城和王贲决战,赵霸最清楚上谷这只军队的战斗力和实力了,这些士兵在铠甲的衬托下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威风凛凛的但其实除了欺负老百姓根本就没什么用处。燕国这里地广人稀,地处偏僻,中原打的乱七八糟一塌糊涂,这里仅仅有点余震。李良到了上谷之后,每天享乐,忽略了士兵们的训练,这些士兵简直就成了一群放牧的绵羊,每天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都废了。
赵霸跟李良建议了好几次,让他不要这么冲动,最好用拖延战术,等到秦军粮草短缺的时候,自然就撤走了。李良三角眼一瞪,蛤蟆嘴一咧,大大咧咧的说;“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就应该无所畏惧。王贲也是两个肩膀扛着个脑袋,没见得就有三头六臂,我才不怕他呢。”赵霸心想,作为一个职业军人无所畏惧当然是必备的素质,可是,也不能明明看到是火坑也往下跳啊,那不是大无畏,是自杀,是白痴。当天,赵霸没敢说什么。这会儿赵霸看到上谷军气势不振,一个个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的,不禁又有些担心,等到李良检阅完毕,回到城内,赵霸又来找他。
“将军,末将还是觉得和王贲硬拼不太妥当。秦国一向号称虎狼之邦,秦人更加视杀人为乐,今天在城外,弟兄们的精神状态您也都看见了,硬拼咱们根本就打不赢。”
李良义正词严,理由充分,瞪眼说;“打不赢也要打,明知是死,狭路相逢,也要冲上去,这是必须的。”
赵霸心说,必须的?必须去死的!
李良跟着冷哼道;“赵将军不会是贪生怕死吧?”赵霸知道李良为人歹毒,疑心病很重,害怕被他算计,连忙说道;“末将对将军忠心耿耿,愿意为将军去死,什么都不怕。”李良笑道;“好啊,那本将军就派你前去迎敌,现在就出发,给你两万兵马,务必把秦军堵截在‘武阳’一代。你可以利用山地的复杂地形,消灭他们。”李良说的很轻松,仿佛王贲手下只有几百人。
到了这个时候,赵霸可不敢再说别的了,再说下去,估计老命就保不住了。赵霸表现的很有信心;“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不让王贲过山。”带着两万步兵,就去武阳山口,找秦军的必经之路扎下了营寨。
高起在前方探明了消息,报告给王贲,王贲大叫“天助我也”。王贲还以为又要攻城呢,这下可好了省了很多的力气。高起在距离赵霸营寨三十里外也扎下营寨,两军中间是一条通衢大路,毫无阻碍,谁要想偷营都可以随意来去。
王贲比高起晚了一个时辰到来。已经是黄昏时分。他骑马沿着碎石遍布的大路登上一处山坡,大略的看了一下赵霸的营寨,心里对这个领兵的将军还是有点欣赏的。
营寨前后两门,整体呈一字长蛇形,横贯大路,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崖,秦军除非会飞否则根本过不去。正对秦军的寨门处排列鹿角,路旁两边均有三重陷马坑,里面插满尖刺,四周全都有军士站岗放哨,看这个营寨士兵应该不会太多,可是,巡逻的兵马络绎不绝,人马攒动,非常气派。除了这些巡逻的士兵,其余的人都军纪严明,躲在营寨内养精蓄锐,寨内似乎没有一个闲杂人等往来行走。除了贯通东西寨门的通路上挂有照明风灯,营地一片昏暗,在初升的明月下,像一个个静谧的坟包。门前三丈高的箭楼上四名正在放哨的士兵,似乎发现了山坡上的火把,八道锐利的目光一起向这边投射过来。
王贲豪迈一笑,掉转马头,冲下山坡。高起从身后跟上来,他是个降将,所以一心想要表现一把,说道;“大将军,给末将两万人马,末将连夜踢开这块挡路石。”王贲摇头道;“这个人不容易对付。兵法有云,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这人布寨严谨,心思缜密,不能硬拼。”
第二天,王贲一早整军前进,前往赵霸的寨门前搦战,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赵霸只是一味的拖延,根本就不想出战。任凭王贲在寨门外如何的高声叫骂,人家全当是空气,左耳进右耳出了。高起把嘴皮子都磨出血泡了,根本无济于事。王贲笑了笑,鸣金收兵了。
第三天,仍然是一大早就全军前往。这次周勃换下了高起前去骂阵。周勃骂人的本事还不如高起呢!赵霸听着比昨天舒服多了,躲在帅帐里嘿嘿冷笑,还是不出门。只是布置了一万名弓弩手,排列在寨门内栅栏后,随时准备射猎。王贲也不跟他着急,仍然是帅兵回去。
周勃憋不住了,晚上来找王贲,要求带兵去劫营。王贲心想,这个营寨根本就没法劫,太长了,打击不到实质。不过他忽然心生一计,就答应了周勃的请求。
“你不要将军另外有任务给你,劫营让高起去做。”
高起接到命令非常高兴,挑选了一万步兵,乘着夜色,向赵霸的营寨摸索过去。赵霸的营寨内依然是戒备森严,无数的士兵在巡逻中。高起出发之前,让士兵们砍伐山上的树木,做了十几个木筏。高起知道要想瞒过这些巡逻兵根本就没可能,不过,如果能快速的通过陷马坑,还是有希望攻入帅帐的,运气好,说不定把对方主帅宰了也有可能。
因为双方营寨距离太近了,高起没有带骑兵来。骑兵的动静太大了,难保不被机警的哨兵察觉到。
秦军步兵在黑暗中分散在大路两旁,猫着腰迅速的接近营寨。箭楼上的士兵举着火把一刻不停的来回走动着。李良带着几百士兵,搭着木筏屏息静气的冲过去,把木筏搭在了陷马坑上。第三重陷马坑已经在箭楼哨兵的视线之内了。
高起完成这个动作之后,已经暴露。
箭楼之上,号角鸣响,叱喝不停。
“谁,有奸细,有人劫营!”
高起身先士卒,振臂高呼:“杀,跟我杀。”身后的士兵发出一声呐喊,踩着木筏通过第一重壕沟。“轰隆,轰隆”第二重陷马坑上也搭起了木筏,士兵们飞快通过。与此同时,营寨内,无数个帐篷中,枕戈待敌的士兵,手持强弓冲了出来,来到栅栏之后就是一阵激射。箭楼上也爬上去上百名士兵,居高临下开始放箭。秦军的攻势登时受挫,上千士兵中了箭矢跌入陷马坑或被直接射死,连身穿重甲的高起,右臂上都中了一箭。
赵霸顶盔贯甲冲出帅帐,手中擎着一把开山巨斧。他早就料到秦军会耐不住性子前来劫营,所以三天前就下了命令,营寨内的所有兵将睡觉全都不准卸甲,弓箭兵器就放在手边,随时取用。
赵霸一看秦军落入圈套心中大喜,急忙跳上战马,组织了一只千人的骑兵队,打开寨门冲杀出去,想把高起这只秦军彻底的消灭。
高起一看不好,知道再打下去要吃大亏,说不定这一万多弟兄一下子全都壮烈了。转身带头向后跑去:“弟兄们,快撤,快撤。”方才气势如虹的秦军退潮般向后涌去,通过陷马坑的时候,失足掉下去的又有几百,杀猪般的惨叫声撕裂天空。
赵霸也不去穷追猛打,只在第二重陷马坑边打了一会儿落水狗的帅兵返回,任凭秦军狼狈撤走。他主要是害怕追出去中了秦军的诡计,那可就是因小失大了。
高起逃到二十里外的时候,就听到身后已经沉寂下去的喊杀声又爆炸般的响起,回头一看远处火光直窜高空,天空就像一只烧红的锅底,热气四散。高起纳闷,难道是燕军又追上来了,那也不至于沿途放火吧!
就在这时,秦营方向马蹄声大作,一路铁甲精骑,从远处杀来,为首一员大将白须飘飘,威风不凡,正是大将军王贲。
高起还以为王贲是特地来营救他的,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感激,冲上前几步跪倒在地,磕头出血:“大将军,末将该死,末将损兵折将——”王贲厉声道;“先别说这些,高将军赶快上马,周勃已经袭击了燕军营寨,我等趁势掩杀过去,燕军可破。”
高起满腹狐疑,心想,周勃从哪里冒出来的?
王贲根本不给他时间想明白,铁甲骑兵已经旋风般从身侧掠过,骆申顺手递给他一匹战马:“快上来,燕军中计了,有好戏看了。”话说了一半,人已经跑的没影子了。
高起来不及沉思了,翻身跨上马背,带着左臂上的箭伤,原路折回。身后的败兵迷迷糊糊看到主将折回,自然也跟着杀了回去。
秦军和燕军已经在红彤彤的火海中展开血腥肉搏战了。那仿佛可以吞噬洪荒宇宙的大火,肆虐在整条大路上,把燕军绵延十里的营寨,整个点燃。战马疯跑,帐篷在噼啪声中塌陷断折。浓烟蔽空,黑雾腾腾,三里之外,热气就把人的须发烧着。砍杀中的兵卒根本就分不清敌我,见人就杀。
不过,王贲带来的这一路生力军,是能够看清楚目标的,这些骑兵快速冲突,追逐燕军。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千余燕国残兵就死在了屠刀之下。
烟雾之中,突听有人高声喊道;“呆,那燕将,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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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燕战 中
赵霸直到此刻还在纳闷,怎么两边山麓突然就扔下来这么多的火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这山如此的陡峭,不是短时间能爬上去的,怎么哨兵也没有发现。他那里知道,他的哨兵看到有人劫营一股脑的都窜到寨门去了,把两边的防务抛到了九霄云外。这就是王贲的计策,声东击西,利用高起吸引了燕军的注意力,周勃趁机爬上了山麓,开始居高临下的纵火。
赵霸在乱军中想要逃走,忽然听到一声暴喝,一员黑甲大将从右侧斜冲过来,手中铁戟左右翻飞,两边燕军鲜血飙飞,惨叫声随着战马行进此起彼伏,转眼来到近前。
“反贼,你死期到了!”周勃手臂伸展,铁戟横着轮出去,斩向赵霸脖颈。
赵霸正往前冲,想要冲出火场,猛然遭遇强敌,立即摆动大斧迎了上去,烈火浓烟中,两件利器白光闪闪,你来我往,打了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负。周勃心里非常惊喜,自从攻赵以来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硬货。赵霸更加恐怖,眼看手下的人,被杀的被杀,烧死的烧死,自己被这么个高手缠住,恐怕是跑不了了。
秦军太多了,王贲把所有的兵力都投入进去,是燕军的五六倍。赵霸身边的秦兵越来越少,和周勃打了二十回合后,整个人已经被包围了,高起和鄂千秋也呐喊着过来,加入战团。对付周勃一个都很吃力的赵霸,根本抵挡不住,一边打一边向后退,找了个机会就闪人了。刚跑出去不到二十丈,赵霸就被一个白胡子老头给截住了。赵霸脑子飞快,心想,这个肯定就是王贲,随即他就产生了擒贼擒王的想法,大斧带起一股黑烟,从上至下,劈向王贲脑门。王贲不挡不架,身子向旁一闪,大刀后发先至,刀尖上撩,赵霸的‘俏脸’登时被锋利的大刀从下至上划开一道横口子,连鼻子都豁了。不经意间冒出的鲜血,登时糊住了半张脸,同时也遮住了他的视线。赵霸眼前一片模糊,心里害怕,像疯了一样,轮动斧头,护住全身,还一个劲的哇哇怪叫。周勃从后面上来,看到赵霸一个人在那练,一阵狐疑,心说,这是吓傻了吧。过去之后,铁戟调转过来,照着后腰就是一下,轻轻松松的把他捅下马背。
火势越来越大,栅栏和支撑帐篷的木棍都烧成了黑色的木炭,到处是扑人眼睑的火星,整个战场中弥漫着一股烧烤人肉的特别的香气。侥幸逃出火场的燕军差不多大半边身子也熟了,满脸满腿的血泡,有的手里攥着的刀枪在奔跑过程中被火焰烧的通红还不自知,一下子把手心的皮肉都带了下来。寨门外,跑不动的燕军,纷纷跪地求饶,这些人宁可死,也不愿意跑了。带着这一身烧伤逃出去也是一死。
浓烟滚滚的清晨中,王贲带着得胜之师回到营寨,另外命令骆申带人取水灭火,清理道路,好让大军可以尽快的通过。一进帅帐,王贲还没来得及派人去劝降,就有人来报告了,说刚才抓住的那个燕将愿意投降。
王贲对赵霸非常的欣赏,赶忙叫人把他带来。
“大将军,末将赵霸,早就仰慕大将军的威名,希望可以投效大将军麾下建功立业!”赵霸被人捆的像个粽子一样,跪在地上。
按照惯例,王贲连忙上前,把绳子给解开了,然后把赵霸扶起来,大笑道;“赵将军能够弃暗投明,老夫真是太高兴了。”
按照惯例和投降的程序,赵霸感动的一塌糊涂热泪盈眶,说了些感谢大将军不杀之恩的话,然后主动要求上战场打头阵,表示诚意。
“末将熟悉地形,大将军如果信得过末将,就给末将五万人马,末将从小路前往上谷,偷袭李良设在城外的大营,一战就能把这块绊脚石解决掉。”
说实在话,王贲还真的不能完全信任他,但是打仗有时候也是在赌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军队统帅必须终身遵循的至理,所以王贲拍着赵霸的肩膀说;“赵将军,老夫怎么会信不过你呢,好,五万就五万,明天将军就出发。”
赵霸摇头道;“现在就出发,不然李良会察觉到。”王贲突然纳闷;“谁给李良出的主意,让他把军队拉到城外去,难道是韩信下的令。”
赵霸长叹道:“谁会给他出主意,他是个倔脾气,除了自己谁都不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韩信恐怕还不知道呢。”
李良得到赵霸兵败消息的时候,赵霸已经带着骆申和五万秦军步兵上路了。赵霸果然是个地理通,他选择的是一条非常隐蔽的山间小路。小路隐伏在杂草和乱石之间,崎岖难行,战马儿根本上不来,不过,据赵霸说,这条路可以直接通往城外燕军的寨门。
李良正在帅帐里惆怅呢,妈的,这个赵霸,平常说的比唱的好听,左一个妙计,右一个高招的,到了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简直就是不堪一击吗?才两三天的功夫就被人给办理了,丢人。赵霸到底是生是死,没人报告,李良也根本没问,那根本就不管他的鸟事儿。说句不好听的出了这种纰漏就算是赵霸跑回来,他也要弄死他的。
赵霸不紧不慢的带领部队穿行在密林山涧之中,直到天黑透了才来到上谷附近。越过山涧,队伍停在一个山坡上。向上,是大山顶,山顶上长满了虬结的怪松;向下有一块长满一人高茅草的草丛和灌木丛地带,远远像灰黄色的地毯,在朔风萧瑟中掀起阵阵的涛浪。两条羊肠小道,围着这块茅草向下延伸,接连着一片被燕军毁坏的荒芜的农田,再过去,就是一片开阔地,李良的大营就建在那片开阔地上。开阔地之后,就是四通八达直奔上谷的大路。扼守要道,这是李良的终极战略。
赵霸趴在打瞌睡的骆申身边,冷笑道;“李良非将才也,这个营寨建的问题多多,漏洞百出。”
骆申已经连续奋战了一天一夜了,被山坡下大寨内的火光一照,就有些磕头,眯缝着眼睛说;“有什么问题,对了,你不是在大将军面前夸下了海口,说李良弹指间就能被攻破吗?是时候把高招拿出来了。”
骆申的语气中带着些微的嘲讽,似乎看不起赵霸这个降将。赵霸嘴里叼着一个草棍,噗的一声就吐出来。强压着怒火,指着前面的茅草说;“你看,高山与平地之间长满了茅草和灌木丛,面积大约有十多亩,藏一千人马应该是绰绰有余的。这茅草年复一年的自生自灭,一丛丛高过马头,人们钻进去,可以直起身子来回行走,外边一点也看不出来破绽。我们可以利用这一块缓冲地把弟兄们运下山坡去,然后集中起来一拥而入,李良势必惨败。”
骆申一下子来了精神了:“可我就纳闷了,这么明显的破绽既然你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不跟李良说明白,赵将军你不会早就打算投降秦军吧?”赵霸都快气炸了,但也只能忍着,谁让咱是个降将呢,受点讽刺也没啥。赵霸冷笑道;“不是我不给他说,而是我说了几十遍人家根本就不听,我也没办法。”
骆申翻身坐起来,一甩手;“干他娘的。你说咋办?”赵霸翻白眼,心了半天就是这句还像人话。
赵霸道;“就照刚才说的,我们分成两路顺着茅草带向下面运兵,等到一个时辰后,估计大概可以聚集一万左右的人马,这一万人全部配备火箭,由我带领着冲锋。可以想象,一万名弓箭手突然间出现在燕军的视线中,李良会惊慌成什么样子。等我三轮火箭射完,骆将军你带着大部队迅速的冲下山去,我们一起攻入大营。”
骆申心想,计划听起来还是挺诱人的,连连点头;“你知道大营的粮仓在那里,提前给他烧了。”赵霸苦笑道;“粮草都在城内!”骆申皱眉道;“那就烧了他的马棚,战马不象人,它们一见到火就会发狂,军营一下子就大乱了。”
赵霸点头道;那就从北侧攻入,马棚就在那个方向,小心陷马坑,还有设在四面的八座瞭望台,别暴露了目标。”
骆申趴在地上探头出去向大营内张望,只见里面灯火辉煌,戒备非常森严,知道李良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点了点头;“你下去先把箭楼拔了,然后毁了寨门,其余的事情就好办了。赵将军你以前没有指挥过秦军恐怕不知道他们的战斗力,可不要用衡量燕军的尺度,来衡量这些精兵强将——”
骆申说的话很气人,赵霸双眼冒火,喘息粗重。骆申觉的自己说的是实话,可是又怕影响团结,拍了拍赵霸的肩膀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赵霸带着一千士兵,分别从两面的羊肠小路向茅草地带集中,后面跟着连续的有压上来九千人。这些秦兵非常自觉,几乎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纪律性的确是超过燕军太多了。这一点,赵霸在一天的行军中早就心服口服了。秦军基本上不用他指挥,就已经各就各位,在茅草后隐藏了身躯。
赵霸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带着士兵们猫腰穿过一大片荒芜的农田,渐渐的接近了李良的大营。
“有没有射箭比较准的,把箭楼上的士兵给我射下来。”
赵霸话音未落,立即上来十几个虎背熊腰的。赵霸看了看这些秦兵,低声而严厉地说;“千万不要逞能,要是射不中,会坏了大事儿。”秦军士兵你眼望我眼,诧异地说;“将军放心,射不中我们也要挨军棍,甚至判死刑,谁也不敢跑出来吹牛。”赵霸愕然,有这么严重吗?秦军的军法竟然这么苛刻。
“上吧,收拾掉他们。”
赵霸退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箭楼上四名巡逻的士兵。
咔嚓咔嚓弓上弦,八名秦兵,分别趴在左右两个方向,几个眼神过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强攻扬起,箭头已经对准了上方。飕飕飕飕,四声,劲箭带着呼啸带着冷风射出去,准确无误的把四名巡逻兵解决掉。一名巡逻兵像麻袋一样沉重的摔跌下来,其他三名,哼了几声,握着咽喉,死于非命。
黑暗中,赵霸狠狠的攥了攥拳头,心中一叹,秦军如此强悍,诸侯怎能抵挡。射完箭的秦兵,机械的弹跳起来,规规矩矩的闪到他身边抱了抱拳,回到后队。自有各自的直属队长把这次功劳记录下来,按照规定给予赏赐。假如射不中肯定也有人记录下来,这些人都会得到应有的军棍。
赵霸挥了挥手,士兵们立即屏住呼吸,狸猫般向前窜去。大寨进入射程,营内的士兵昏昏欲睡,恍然不觉,十几堆高高架起的篝火熊熊燃烧,不时发出噼啪的柴禾断裂的响声,一片安逸。
“快,放箭,左边的射马棚,右面的射士兵的营寨狠狠的射!”赵霸指明了方向,士兵们点燃火箭,纷纷出手。由于寨门距离中军帐太远,赵霸虽然认路,也无法让人直接射击。飕飕飕飕,天空布满了无数火红的弧线,那些弧线头朝下扑入了皮革制成的帐篷上,帐篷登时冒出黑烟跟着起火。左边的火箭更是一簇簇,一片片的命中了一片战马的马厩,马厩中铺着厚厚的茅草,绑着一圈圈的巨木,碰到火箭之后,燃烧的更为炽烈。火头几乎是彭的一声就燎原开去了。
战马儿最怕火了,虽然甩在马槽上,一看到火光降临,一个个疯狂地嘶鸣,马蹄向石砌的马槽上猛蹬,栓马缰的横木被几十上百匹马一起用力扯得咔嚓作响。大火烧着了马腿,烧断了马缰,战马像疯了一样,互相踢打,撕咬,扯拽,有的马缰被烧断了,跳起来向外冲,有的横木被踢断了,几十匹马一起奔跑出来——熟睡中的士兵突然被困在了一片火域中,翻身跳起来顾不得穿衣服,冲出了营寨。军营半边登时大乱。
“有人劫营了,有人劫营了。”这声音喊出来的时候,大火已经无法控制了。
秦军战士挥动着绳索,套上去,一下子拉倒一片正在冒烟的栅栏。赵霸大声喊道;“弟兄们,冲,杀!”一万秦军潮涌一般杀进了火场。
山坡上的骆申听到喊声如潮,又看到满天火光,知道赵霸已经得手了,大声叫好,带着剩下的四万人马,以最快的速度冲下去,一窝蜂的抢入大营之中,乱砍乱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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