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项某等都是过惯苦日子的,什么苦活都经过,就请杨兄弟……杨大哥你放话,我们风里火里绝不皱下眉头。”对于杨润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称呼,毕竟现在还未开山立柜,也没个招牌可打。
这个倒是个问题,既然收留了这四个,那旗号怎么打?倒得好好费思量,总不能又叫做“杀鬼五人组”吧?招牌太小。既然要搞,就搞大一点。杨润是动了心思,四人便坐下来讨论了一番。什么寨、什么山、什么帮似乎都没意思,他们可不是土匪。杨润想了想,似乎对独立团这三个字颇为熟悉,便说道:“咱们就拉个独立团算了。”
这把项尽山四人吓了一跳,项尽山惊道:“头,这独立团可不是随便能打出来的呀,那可是梁宇上将的招牌!”杨润惊奇地问道:“梁宇上将?梁宇是什么东西?”他似乎是听过这个名字,却是记不太清楚了。
四人很好奇地望着他,有点不明白,这头儿是打小鬼子的,怎么连梁宇的名字也不知道?有点莫明其妙。项尽山便把梁宇的事迹约略说了一遍,什么杀了多少个鬼子兵,击毙了多少个鬼子的这将那将?弄得杨润心痒难熬,他兴奋地道:“那梁宇那么能打小鬼子呀?哼,我就得和他比一比,这个独立团我是叫定了。他的是什么中华国民革命军独立第一团是吧?哼,咱们的就叫中国第一独立团。就这样定了。我就不信他能做的,我就不能?”他是决心要和梁宇比一比,要看他的独立团厉害,还是自己的独立团厉害!这个是非比不可的。
头儿如此决心,项尽山等自然也是满心欢喜,能向梁宇上将看齐,那是他们想也没想过的,这个头似乎打小鬼子很有一手,说不定带携他们也能成为像那郑礼、方三那些名闻暇尔的传奇人物一样呢。
事情定了下来,但就五个人怎么都成不了独立团呀,独立班也算不上。要成团那就得招兵买马了,武器倒不缺,这伙鬼子和伪军可留下了三四十枝枪,够装备一个排的了。但人呢?一想到人的问题,项尽山是很伤心,他的弟兄本来有六七十个,但经这番折腾,就剩余他们四个了。
他没隐瞒,向杨润说清了自己的来历。他本是镖师出身,练有一身好武艺,但在一次行镖时,却撞着一班小鬼子,那伙畜牲见财起意,偷袭了镖队,结果镖局上下三十几人全部给小鬼子杀害,他是好不容易逃脱了性命,正好碰到了一群刚开山立柜的由国军的兵痞组建的叫什么黄龙帮,那帮主叫罗刚,也就是那给头儿杀死的那光头大汉,他本是国军二一一师的一个连长,眼见国军势危,便带着一伙亲信逃进深山中做起土匪来,仗着他的狡猾,以及是本地人,熟悉地理环境,在这兵荒马乱中还活得颇为滋润。
经过差不多一年时间,黄龙帮是招了不少难民和逃兵,最鼎盛时,帮众已上四百有余。这项尽山因为武艺高强,为人仗义,也混了个五头领的位置。不过由于他不是罗刚的亲信,总是给他死死压制住。
两个月前,罗刚自信心爆棚之下,想去偷袭一队日本人的小运输队,弄点物资历回来,结果却是给人打得一塌糊涂,他本人也给四五十个鬼子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好不容易逃得性命,但他的亲信却是死了一太半,实力反而在了项尽山之下。
项尽山可是对他很尊重的,但他就是疑心生暗鬼,总担心项尽山会选择,便想对项尽山下手。在几个好兄弟的提醒下,项尽山有了防备,罗刚几次加害于他,他才一怒之下,拉着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四十几个弟兄,另立了门户。
那罗刚给日本人是打怕了,不敢再去惹事生非,正好他有一个老表做了皇协军的一个连长,他便千方百计的联系上,想投靠到日本人那里,但迟迟不见消息。他忍不住了,昨晚罗刚鬼迷心窍去打劫客车,但他是留了条后路,并没有去伤那些日本人,结果在退回山里时,正好撞着他的老表领了十几个日本人进山要收编他的人马。罗刚是没二话,立即向日本人投降了,而项尽山也接到了线报,便想对这伙日本人下手,结果还是败了,一路败到这里,要不是杨润,他们绝对就要全军覆灭了……
想起死难的那些弟兄,项尽山眼睛是湿湿的,杨润安慰道:“项大哥,你别伤心,弟兄的仇我们来报就是了。杀一百个鬼子不够,那我们就杀一万个,这仇总能报得了。”
项尽山的基地在三十多里外的汤池山区,五人便是收拾了武器弹药朝那边走去。三个都有点小伤,张旦肩膀给子弹擦中,不算重。王清却是伤了大腿,幸好是贯通伤,没后遗症。而刘大发只是摔伤了左臂,没多大的事。武器太多,三个伤兵都搬不动,杨润也不知从哪儿想出来的办法,用两根木棒和山藤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把武器弹药堆了上去,他和项尽山两个便是抬着走。
路倒不是很远,但伤腿的王清走不快,折腾了一天多才回到了一个山窝里面,这个窝也就是项尽山三个月前找到的临时藏身之所,山窝里的一个大山洞,能容下一两百个人,藏于大山之中,倒是挺隐蔽的。
洞里面还有他的两个弟兄吴大和黄牛,吴大是个粗鲁的汉子,黄牛虽然叫黄牛,却是个很矮小的精明汉子。吴大前几天打猎摔伤了腿,而黄牛却是生了病,他们都在山洞中静养,没有跟随项尽山行动。
杨润对这个地方还算满意,便是安心地呆了下来。他是闲不住的人,第二天开始便对完好的项尽山进行单独训练了,那残酷至极的训练手段和层出不穷的折磨人的手法,直让张旦等心惊胆颤,都在希望自己的伤千万别好起来。
项尽山可是能吃苦的人,他见到了杨润表现出来的水准,知道他能那么轻松地对付小鬼子绝非幸运的,他是很羡慕,便是咬着牙关,竭力地支撑着,三天过后,他几乎给折磨得不成人形了。不过他真的是一条汉子,就是死捱,也没放弃。杨润心里是很佩服。
杨润没叫那些伤员闲着,也是用各种手段让他们活动起来。他没多言语,只不过问他们是不是想留下性命打更多的鬼子,为那些死去的弟兄报仇?同时告诫他们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根本打不着鬼子,只有给鬼子打的份……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