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多么的神奇?咱们的军统是不是考虑考虑都搬到欧洲去?只是让那些小报记者替咱们搜集情报?很好嘛,给咱们国家省多少钱啊?多好!”
他激动地道:“国家花了那么多的钱,咱们眼皮底下的事,竟然要从英国小报记者那里知道,这是多大的笑话!多么的耻辱!请问诸位,总裁养了我戴笠有什么用?养你们这班饭桶又拿来干什么?吃饭吗?”他猛地站起来,随手把桌上的水杯扫在地板上。
那六个手下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小屁更不敢放,局座大发雷霆可是头一回看见呀,看来这局座可是真的急了。
戴笠又骂道:“我们军统负责的情报,竟然要让中统从万里之外传递过来,这可是咱们军统的光荣,娘西屁的,你们说要你们这班饭桶有什么用?总裁要我们军统干什么?啊?”他激动无比,一反平日的淡定沉稳。
“连万里之外的英国人都知道了安庆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快全世界都知道了!好嘛,就我们不知道!还是军统呢,军统是干什么的?成立军统是用来干什么的?哈?还不如直接改成中央饭桶局算了!我戴笠是饭桶局局长,你们是什么?哈?就是屎就是尿!连做饭桶都没资格!”
六个手下噤若寒蝉,低头肃立,一动不敢动。戴笠痛骂了一通,突然肃立,冷冷地道:“总裁有令!”六个手下立即咚的一声,也庄严起来。戴笠冷冷地道:“安庆事宜,限军统在三天内查清一切!”他猛地坐回椅子,缓缓地说道:“总裁给了我三天七十二个小时。我就给你们七十一小时五十五分去弄明真相。”他口气一转,阴阴地道:“如果不成,还有四分钟五十五秒的时间,我亲自把你们枪毙。剩余的五秒足够我自己了断!我戴笠是没脸活在这世上!留下你们也是浪费粮食!”
这回轮到那六人流汗了,大汗接小汗,源源又不断。他们心里都暗暗叫苦,虽然这安庆就在眼皮低下,但那周围都是日本人啊。现在想进入安庆谈何容易?那安庆的情报站已经有好几天没消息,显然是全完蛋了。再想建立一个情报站,在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但现在总裁震怒,局座发狠,偏偏这又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还有活路吗?
过了一会,戴笠语气转缓,说道:“现在日本人已越来越近,安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必须弄清楚。总裁的命令,我们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你们回去,不要藏着掖着,要不惜一切代价弄清安庆的真相,不要怕损失。只要能搞到情报,你们的损失有多少,我戴笠就补回多少给你们!知道吗?”六人又是肃立,齐声道:“谨遵局座指示!”
遣散了手下,戴笠颓废地坐在椅子中一动不动,从刚才校长的语气中他知道校长这回真的是发怒了,马当要塞的失守,武汉的门户已洞开,日本人很快就会兵临城下。这马当的坚固他戴笠不是不知道,他可是亲自去过两趟,而且也布置了军统精锐在马当附近监视。想不到的是总裁的亲信16军军长李蕴珩竟然会如此糊涂,把能战能打的鲍长义总队调走,换上了他的亲信部队167师的薛蔚英去防守长山,结果就是长山阵地首先给日军突破,薛蔚英没做多少抵抗就逃走了。长山失守,直接造成了马当要塞的陷落。这个调动,他不是没给校长汇报过,还曾建议校长不要动能战能打的鲍长义总队,这个鲍长义他了解呀。但校长却不以为意,认为要用人不疑,反倒把他训斥了一通。
现在好了,事情已到了不可收拾的份。偏偏那中统又来捣乱,他们在欧洲的情报社发来了一篇英国小报《雾都周报》记者史登的文章,把他在途经安庆,遇着日本人舰队遭袭击的经过发了电报给了报社刊登出来。英国人对于日本人太过不屑,日本人吃亏,他们可是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但中统传了回来,却让总裁大大吃了一惊:这安庆竟然又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前一段时间安庆周围就颇颇有事发生,那安庆码头都给轰了,炸死了不少日本人,日本人的坂井支队一部也曾遭受毁灭性的打击,这些消息实在是振奋人心,但到底是谁干的?战果具体是多少?日本人是讳莫如深,这边更是一头雾水。
校长可是急了,亲自向他下令彻查此事,交待他一定要查明真相以彰天下。他也没怠慢,不单连派了几拔人马奔赴安庆,还亲自给安庆情报站站长张闻风发过几封电报,结果却是赴安庆的情报人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就连张闻风那边也沉寂了。看来都是凶多吉少!这不能不让他焦头烂额,气闷于胸。这份中统情报更把他推到了耻辱的程度!他心里实在是苦闷:这安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凄楚叫声:“局座……局座……”是电讯处的处长魏大铭的声音。苦恼中的戴笠皱起了眉头,心里感觉不妙,这魏大铭可是以沉稳著称的,那么惶急,肯定有大事发生,莫非日军已打到武汉城外?
体态稍胖的魏大铭现在是一脸的红光,就像猛喝了几大杯高度烧酒一般,他冲了进来,手拿着一封电报稿,嘴里呜哩哇啦的,激动得严重口齿不清。他的脚步大猛,一下子冲了进来,重重地撞在戴笠的大办公台上,把台面的所有东西都吓了一大跳,纷纷离台三尺三。那魏大铭却是扑倒在台上,气喘咻咻,眼泪鼻涕已有齐流的倾向。
一定有天大的事情!戴笠没有责怪,站起身来,一把抢过他手上的电报稿,迅速看了几眼,他的身子禁区不住也颤动起来,骂道:“娘西屁,搞什么搞?开什么玩笑!张闻风,老子要枪毙你!娘西屁!”他现在是有意无意地在学校长的口气,不过这句国骂总没校长的那么纯正。
见着魏大铭还伏在台上扯着“风箱”,他颤抖着道:“大铭,还能不能联系上?”魏大铭咽了口口水,艰难地说道:“能……能……他们……在等……等……等着!”戴笠转身便往门外走去,一边喝道:“去!电讯处!”他敏锐地冲出了办公室,小跑着朝电讯处走去,魏大铭却是一边抹着汗一边在后面紧追。
局座平日的作风是雷厉风行,但这样的失态可是从未见过的,整个军统局人员都是暗自惊讶不已,都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戴笠冲进电讯室,一干人员齐都站起来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