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实力不足;恐我军趁虚而攻,故费尽心思,佯装增兵,迷惑我军!其多增无用攻城兵力,实为画蛇添足之举,恰便将其胆弱心虚之实情暴露无遗!兵力大减之际,又多增攻城军,则其营中必定空虚;我军迂回袭其大营,必可得手;而其大营有失,军心必乱……”
不等他说完,陈敬龙已兴奋难耐,大笑抢道:“军心乱则必退;我军趁势掩杀,则一鼓可定胜负矣!”言毕,想了想,又觉纳闷,疑惑问道:“血寇为何要分兵?所分之兵,又是到哪里去了?”
云不回迟疑片刻,含笑讲道:“血寇为何分兵,以后自会明白,眼下不必深究!如今我等只管做好厮杀准备,等着出城破敌便是!”
说话的工夫,血寇攻城军已逼近城墙,准备发起冲击。陈敬龙与慕容滨滨见云不回一副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模样,似乎对血寇分兵之事丝毫不觉意外,虽都满肚子纳闷,却也无暇再去追问究竟,只顾指点督促城上军兵,各司其位,准备御敌。
……
血寇于离城百余丈时,稍停行进,整理队伍及攻城器具;随即发起冲锋。
敌军攻势方起,云不回已命城上鼓手擂起战鼓。――“隆隆”鼓声,惊天动地,更增豪壮之气!无极守军齐齐奋勇、个个尽力,投石射箭,痛击城下敌军。血寇军兵冒箭石而进,蜂拥向前,虽不断有人倒下,攻势却丝毫不缓。城上城下,杀声一片;攻守相争,如火如荼……
一次次有力攻势,在密集如雨的箭石打击下,灰飞烟灭;但很快又有新的攻势发动;激战进行,时间推移,转眼已过一个多时辰。
当血寇又一次攻势瓦解,再次组织冲锋,大批军兵正竭力涌往城下时;忽听得其后军丛中,锣声疾响,发出收兵讯号。
事发突然,正在冲锋的血寇促不及防,急欲收止冲势,大多数人却又收止不住;彼此冲撞推挤,霎时乱成一团。
与此同时,血寇后军丛中,惊呼叠起、许多将士拨马后退;喧嚷纷杂、队形全无;混乱情形,比之前军尤甚。
城头上,云不回见了血寇情形,喜动颜色;大笑道:“神木教铁骑已然得手!敬龙、慕容将军,破敌时机已到;此时再不引军出城,放手痛杀,更待何时?”
慕容滨滨不敢怠慢,急转向城内,扬声问道:“骑兵集结是否完毕?”城下一名副将大声应道:“回大帅:现有骑兵十六万七千人,尽已集结妥当,只等厮杀!”
闻此答复,陈、云、慕容三人均心中大定;一齐奔下城头,各取马匹骑乘。陈敬龙急不可耐,一叠声大叫催促:“开城,开城!杀出去……”
把守城门的步卒急将门闩取下,拉开门扇。
城门方开,陈敬龙高举龙鳞血刃,一马当先,直冲而出。慕容滨滨驱马紧随其后,扬枪大呼:“杀――”
主师呼声未绝,无极军已群情激昂,齐声喊杀;霎时间,杀声震天,惊心动魄。
杀声如潮,兵马如浪;源源涌向城处,良久不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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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零三节、长途追扰
且说陈敬龙、慕容滨滨二人,引军出城,杀向血寇乱军。
那无极军与血寇交战,向来是战无不败,早都憋闷的狠了;今日知有胜望,当可一雪前耻,无不兴高采烈、斗志昂扬;当真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耀武扬威、士气如虹。
反观血寇情形,可就着实不妙到了极处:其后军已知大营遭劫、根基有失,人人惊慌失措,都只想退兵回救大营,全顾不得支援前军厮杀抗敌。其前军本就冲势刚止,队形混乱,御敌之力有限;又见后军撤退,不来救助,越发的胆虚气弱、战心大失。
以斗志冲霄、有备而出之军,对心慌气沮、仓促应战之敌,结果不问可知。双方接仗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城内无极骑兵尚未出尽,血寇前军已哄然大溃,紧随后军而去,退逃向南。
如此屠敌良机,陈敬龙与慕容滨滨自都不肯放过;当即指挥军兵,排开两翼,衔敌尾而进,掩杀不休。
无极军向来只有被血寇衔尾追击、仓惶逃命的份儿,何曾有过追击血寇、一往无前的风光?今日初次尝此威风滋味,不禁都豪气满怀、兴奋欲狂;人人不惜力气,拼命疾赶;追上一个杀一个,赶上两个杀一双;一路大刀阔斧屠戮而行,酣畅难言。
可叹猖狂血寇,跋扈日久,定未想过会有今日之凄惨大败!――一路疾逃,惶惶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彼此争路而走。拥推践踏。死伤无数;逃的稍慢的,又不免成为无极军枪底亡魂。――两方大军接续奔过之处,残尸狼藉、血流成河;惨厉情状,一言难尽。
……
追逃均急,不到小半个时辰,二十里路程已过,临近血寇大营。
只可惜,此时偌大营寨中,浓烟漫卷、焦灰遍地;围栏、帐蓬及所有粮草辎重,尽已化为乌有;唯余一些物品堆叠较多、十分耐烧之处。烈焰翻腾,仍在着个不熄。
众血寇见营地竟已变成如此模样,更都惊骇欲绝、魂飞胆落!――眼见寨防全失,不堪据守阻敌;退势已成。又无整队结阵、翻身迎战的机会;无奈何,只得穿废寨而过,继续南逃。
陈敬龙与慕容滨滨引军到达寨前时,仍欲随敌南行,继续掩杀;云不回却打马抢到二人身旁,阻止道:“转停进兵;在此稍歇!”
慕容滨滨虽不明所以,但服其智谋,不敢不听其言;只得举枪示意,约止军兵行进。
待大军缓缓止住奔势,停滞下来。陈敬龙早忍不住焦躁。急急询问云不回:“我军气力未衰;为何要纵敌逃遁,放弃追袭!”
云不回含笑应道:“不是放弃追袭,只不过需将追势稍缓一缓才行,不可逼的太紧;不然,血寇惊惧太甚,难免有人慌不择路,脱离大队,盲目奔逃!若被血寇溃卒散入我轩辕腹地,则不知何日方能清剿干净;百姓受其侵害,不知何日方止。可谓流害无穷矣!如此后果,不可不防!”
陈敬龙微一思索,颇觉不以为然;驳道:“云大哥所虑,不无道理;但血寇大军之害为重,流散溃卒之害为轻;如今为防流散溃卒之害。而舍弃破敌大军之良机;舍大顾小、轻重倒置,着实大错特错!”
慕容滨滨亦觉不妥。接口道:“流散溃卒,待脱离危机、心神安定之后,自都要寻路南逃,绝不敢在我轩辕腹地久留。云大哥说‘流害无穷’,似乎言之太过!”
云不回听二人反驳,神色不变,依旧一副成竹在胸的笃定神情;淡淡应道:“破血寇大军,稍后自有机会,不必急于一时!至于流散溃卒么,纵有归族之心,却未必能再得南去之路;流害无穷之虑,绝非多余!……只大破血寇,算不得能耐;需破的稳妥,不给我轩辕腹地遗留祸患,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