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回事!”
陈敬龙连连点头,应道:“我这么大个人了,当然懂得如何照看自己;不用担心!倒是你,这一去几千里,路上需多加小心才好!”
雨梦仍不放心,又叮嘱半晌,方告辞离去。
……
陈敬龙又与云不回闲谈片刻,忽听得外面人声吵杂,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忙出帐出看。
及到了帐外,却见许多神木教人,各自背扛着圆滚滚的麻袋,络绎行来;不时有人欢畅笑闹,极显喜悦。
陈敬龙见状,惊喜不已,忙快步迎去,问那些神木教人:“这麻袋当中,可是粮食?”
一名神木教人欢喜应道:“当然了!这回咱们可再不用饿肚子了!”
陈敬龙诧异笑道:“吴旬这么快便得手了?”
那神木教人笑道:“可不是么!”兴奋之下,将所扛麻袋丢在一旁,连比带划的讲道:“吴副将带领我们出去,没走多远,便寻到好大一片宅院。寻路人一打听,原来是个什么当朝三品大官的府邸。吴副将说,当今朝中官员,没一个好人,抢他们准没有错;于是便带领我们,打将进去。那府中倒也有几十个保镖护院,可惜都没什么真实本领,被兄弟们围上去一顿拳脚,拿都揍个半死。然后那大官便出来了,客客气气的跟吴副将说话,要请吴副将喝酒商量;吴副将可没工夫听他啰嗦,几巴掌过去,把那大官打的抱头鼠蹿;然后,吴副将向那些保镖护院逼问出囤粮之处,带领兄弟们过去,不管是米是面,扛了就走……”
陈敬龙顾不得再听下去,急问道:“可有御林军去插手干涉了么?”
那神木教人笑道:“有哇!兄弟们抢了粮食,刚要走,便有上千名御林军赶到,将府门堵了,吵吵嚷嚷,说什么要擒拿劫匪。吴副将去讲明身份,亮出陈将军的名头,结果那些御林军当时就萎了,屁都不敢再放半个,忙不迭的便退走了,丝毫没敢与咱们为难!”
陈敬龙心中稍安,寻思一下,又问道:“可伤人性命没有?有没有惊扰到寻常百姓?”
那神木教人连连摇头,应道:“吴副将不许兄弟们动刀动枪,所以打伤的虽然不少,却没有死的。有些百姓远远观望,但未见杀人,也都不怎么惧怕惊慌!吴副将让我们把粮食送回来,他自己带着一些兄弟,又去寻找下一个倒霉富户了;临分开前,他还让我们禀告陈将军:他一定谨慎行事,绝不会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请陈将军尽管放心!”
陈敬龙听他这一番讲述,知吴旬未有出格之举,彻底放下心去,自此对吴旬带队抢粮之事,不再过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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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七节、吴旬铸错
且说吴旬带队抢粮,昼夜忙碌不休;粮食源源不断的运入神木教骑兵营地,再由神木教人转手赠与无极军。不过四五天的时间,神木教营地与无极军营地内,都已是积粮如山,将士们再无乏粮之忧。
陈敬龙见只劫富户,寻常百姓并不惊惧恐慌,又见御林军惧于自己实力威名,不敢插手干涉;夺粮之事始终进行的顺顺当当,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便也彻底放下心去,只任由吴旬放手去干,再不过问。
不料这一日清晨,陈敬龙刚刚起床,正在洗漱,忽见杨翼匆匆闯入帐中,慌张叫道:“出事了!陈将军,出了大事了……”
陈敬龙吓了一跳,惊道:“怎么?血寇打进来了?”话音未落,已去将龙鳞血刃抢在手中,准备厮杀。
杨翼略定一定神,满脸惊急焦虑之色,摇头讲道:“不是血寇;是……嗐,吴旬副将杀了人,现在事主寻上门来,讨要说法……”
陈敬龙一听这话,登时心中一松,再无丝毫紧张;一边有条不紊的将龙鳞血刃缚在背上,一边随口笑道:“那些官员、富商,都不是什么好人,杀了便杀了吧,没什么要紧!只要没惊扰到寻常百姓就好……”
杨翼焦急抢道:“若杀的是官员、富商,那便好办了;其家人若敢来闹,我便让兄弟们一通棍棒打将开去,不必客气!可现在,吴副将杀的是穷苦百姓。其家人已然可怜的紧,却让我如何忍心再驱打他们?”
陈敬龙身心俱震,惊愕大叫:“穷苦百姓?这……啊哟,怎会这样?”惊呼未绝。脚步急起,已冲出帐外。杨翼忙跟随出去,引他去往营门处。
及到了营门口,只见门内几名神木教骑兵正端枪把守,提防外人闯入;门外,七八个衣裳褴褛的中年男女,正匍匐于地,呜咽哭泣;这七八人身前。放着一扇门板,上躺一人,身上罩有白布,头脸尽在布下。看不见是何模样;离营门稍远处,又有一些百姓驻立观望,正冲着营门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陈敬龙见有百姓围观,心中更沉。上前分开守门兵丁,去到门板旁,俯身将白布掀开一角,凝目看时。只见布下所罩是个鬓发苍苍的年迈老者——双目紧闭、脸色青灰,显已断气多时。胸膛上好长一道伤口,血迹已然干涸。
那跪地哭泣的七八个男女。见陈敬龙一到,守门兵丁纷纷让路,神态恭谨,知他定是极有身份的人物,登时哭声都响亮起来;纷纷抽噎哀叫:“大人,您可要讲道理,替小民做主啊!”“求大人严惩凶手,还小民一个公道!”……
陈敬龙心中慌乱,手足无措;直起腰身,怔怔叹道:“怎会这样?这……这……究竟为何?……”
杨翼见他惊乱失神,只得上前替他说明身份,对那些跪地男女讲道:“这位是陈敬龙陈将军,亦便是我们这一支兵马的最高首领!你们有什么冤屈,他都可以替你们做主,但你们不要急,需得慢慢把事情讲清楚,让他明白才好!”
那几名男女听得这话,方都强自压抑,收减哭声。其中一个四旬上下的削瘦汉子,膝行到陈敬龙身前,连连叩首,悲声叫道:“将军,我爹爹死的冤枉!求您替小民做主,求求您……”
陈敬龙强定一定神,温声安慰道:“我不是不讲道理之人,你们尽管放心!当真是我部下做了错事,我定会还你们个公道!你起来说话,不要这样……”
那汉子听他说肯讲道理,不禁激动的浑身颤抖,叩头叩的愈发快疾,呜咽叫道:“小民万幸,碰上的是个好将军!多谢,多谢将军……”
陈敬龙抓住他两肩,微一用力,强行提他起身,温声问道:“你爹爹究竟是何人所杀?事情是何时发生的?”
那汉子已然起身,不好再跪下去,却又不敢直身与陈敬龙相对,只能躬背垂头,瑟瑟缩缩讲道:“是昨天傍晚的事……我爹爹和小妹去收晾在屋外的衣裳,正赶上一队军爷经过。领头的一个黄脸汉子,喝的醉醺醺的,看见我小妹,就凑到跟前,伸手去摸她脸蛋儿。我爹爹急忙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