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险遭灭门的结果么?……你以前曾对我说:朝廷做事。总是对的。如今朝廷一再退缩,以至血寇猖狂大进,尽屠朱雀城三十余万百姓。难道现在你还要说。朝廷是对的么?”
商如海身形又是一晃,目光呆滞,喃喃道:“三十余万……三十余万……”
祝倾城厉声叫道:“不错,三十余万;除我一人之外。祝家满门亦在其中!商家没了,祝家没了,南北两大魔法世家,都已不复存在;这都是朝廷昏暗的结果,都是朝廷……”
她斥嚷未完。商如海猛一张嘴,一支血箭冲口而出,直喷出一丈多远。
商仲霆大吃一惊,慌问道:“爹爹……你怎么样?”商如海默然不应,身形轻晃几晃,慢慢转动,面向辇门,喘息问道:“陛下。老夫有何愧负于朝廷。何以竟招至灭门之祸?”声音低沉,不显激动,但语气却冷冰冰如若寒霜,隐隐透出一丝杀意。
“皇帝老儿”听他语气不善,惊惧欲死;结巴应道:“没,没……老爷子忠义感天。绝无愧负……朕不知情,朕真的不知;灭门之事。与朕无关……不要杀我……”惊慌之下,语无伦次。更顾不得什么身份体面,已公然求起饶来。
商如海凄然轻笑,摇头叹道:“我商家一家之祸,不足为道;可朱雀城三十余万百姓……三十余万性命……朝廷真是对的么?真是对的么?……老夫忠于朝廷,是对的么?……我这忠心,究竟能搏个万世传扬,还是得个举世唾骂?……陛下,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质问声中,魔杖缓缓抬起,隔门指向辇内。
陈敬龙见他要杀皇帝,忙喝阻道:“老爷子,手下留情,望以无极军心为重!”
商如海听他一叫,因过于激动而稍有昏乱的头脑猛地清醒;寻思一下,垂落魔杖,颓然叹道:“忤逆弑君之事,老夫做不出来,但要老夫继续为朝廷效力,最后落个千夫所指、万众唾弃的结果,老夫亦不甘心!……陛下,以后没有老夫保护,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皇帝老儿”听他说话,分明有告辞之意,不禁恐惶;连声叫道:“老爷子,有话好好说,一切尽可商量,尽可商量……不要弃朕于不顾……”
商如海任他叫嚷,再不理会;转身跃下龙辇,大步走去商容儿马旁,流泪泣道:“容儿,我的好容儿……爷爷不好,一直以来,错怪了你、冷落了你;爷爷老了,糊涂了,你别生爷爷的气……”
商容儿见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慈爱模样,激动莫名,疾从雨梦怀里挣开,跃下马背,扑进商如海怀里,大叫:“爷爷!”——爷孙二人,抱头痛哭。
眼见商如海这一强力阻碍终得去除,陈敬龙等人不禁都大松口气,欣喜不己。云不回急叫道:“皇帝,你究竟要不要拜慕容将军为帅?快些给个答复!”
他话音未落,慕容滨滨已从马上跃起,直落于辇车副驾位上,昂然叫道:“无极军中,唯滨滨一人可堪主持防守事宜,与血寇一决雌雄!为国效力,当仁不让;滨滨恳请陛下,赐我虎符!”
跪在辇前的杜老将军接口叫道:“陛下,非慕容将军,不足以统带无极军,与血寇争胜!请陛下即刻降旨,赐慕容将军虎符,拜慕容将军为帅!”其余众将无不附和,一齐大叫:“请陛下即刻降旨!”
“皇帝老儿”由窗眼窥看,见商老爷子离开,再无人能庇护于己;又见慕容滨滨上辇强求,众将支持;更见陈敬龙、秋长天等一干江湖好手横眉立目、摩拳擦掌,显有用强之意;情知事不可转,只得无奈叹道:“既是众将公推,想是慕容将军具备为帅之能!好吧,朕就任命慕容滨滨为帅,统领无极军!……安南皇叔,你将虎符交出来吧!”
听他终于答应用慕容为帅,陈敬龙等人登时都长吁口气,相顾而嘻;辇前众将更是欢喜非常,齐齐大笑欢呼。
唯安南王爷惊急不堪,在辇后大叫:“陛下,万万不可!本王树敌颇多,若无兵权在手,必遭报复……”
他话犹未完,陈敬龙早忍不住,跃下马背,直往辇后冲去,厉声骂道:“皇帝老儿都答应了,你还要啰啰嗦嗦,活的不耐烦么?你奶奶的,如今才知道树敌颇多,已然来不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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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九十节、无极内奸
陈敬龙绕到辇后,见安南王爷骑着高头大马,处于十余名大内侍卫围护当中;当即脚下加力,直撞过去。
安南王爷一见他来,早惊的面无人色,慌张大叫:“啊哟,守护本王,格杀反贼……救命……”
那十余侍卫见陈敬龙来势汹汹,无不胆寒,退避保命犹恐不及,哪还顾得上安南王爷?任他叫的如杀猪一般,却都置若罔闻,只顾各自催马,逃往别处。
陈敬龙直至安南王爷马侧,探手揪住其衣襟“轻轻”一拉。安南王爷惊嚎一声,歪身离鞍,扑落马下。陈敬龙左足抬起,踏在他后心上,沉声喝道:“交出虎符!”
安南王爷匍匐于地,四肢乱撑乱扭,欲要挣扎起身,可在陈敬龙踩踏之下,却哪挣得动分毫?惊惧失措之际,不及细思,依着往日的“王爷”脾气,张口便叫:“胆敢如此无礼,本王诛你九族……”
陈敬龙血刃垂落,中其足踝,立将其左脚切下。安南王爷猛吃剧痛,长声惨叫,恐吓之语再说不下去。
陈敬龙将血刃又按在他右足踝上,狰狞笑道:“老子并无家人亲戚,你想诛我九族,那是无处下手的了,但你若再不老实,老子便把你切成九块,这却并不为难;你若不信,咱们不妨试试!”
安南王爷痛的浑身肥肉乱颤、涕泗横流,再说不出半句硬话,只顾呻吟轻呼:“饶命……好汉饶命……”
陈敬龙右手微微加力,血刃下压,森然喝道:“我再说一遍:把虎符交出来!”
安南王爷感觉右踝奇痛彻骨,只当右足也被切落,不禁吓的魂飞天外;凄惶急叫:“在我怀里,你拿去就是……饶我一命……”
陈敬龙反臂将血刃还回鞘内,左足从他背上移开,顺势去其肋下一踢,将安南王爷踢的打个滚,翻转朝上;随即俯下身去。伸手进他怀里一摸,感觉有个茶杯大小、硬梆梆的物件,忙掏出来看。
那物件通体皆为黄金铸成。有头有尾,似若虎形,但并无眼鼻耳口,形貌甚是古朴;“虎”身刻有许多花纹。“虎”头上铸有八个小字,是为“承天之命,执掌雄兵”;“虎”体有一细缝,由头至尾,环绕一周。显明此物可以由此剖开,分为两半。
陈敬龙看清“虎”头上所铸字迹,情知无假,欣喜若狂;一手举着虎符,一手揪住安南王爷领口,回身便走。安南王爷被他如拖死狗般拖拉而去,左踝创口不断磨上地面,痛彻心肺。惨叫连天;陈敬龙却哪有空儿理他一理?
及到了辇前。陈敬龙兴奋笑道:“东西已得;滨滨,接着!”随声扬手,将虎符掷与立在辇车上的慕容滨滨。
慕容滨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