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二人精力、体力均消耗极快;陈敬龙不易疲劳,虽斗的一身热汗、喘息如雷,但力量不减,出手迅疾依旧;林正阳却没有他那样超常的身体,腾挪进退、挥剑出招时,渐露迟滞软弱之态,显是体力不济,渐已不支。
再斗片刻,陈敬龙连出数刃,将林正阳逼退两步后,忽地身形微顿,似在蓄力,随即猛跃向前,轻喝一声,血刃斜落,劈往林正阳额角――这一刃,落势如风,刚猛无伦,一往无前之势显露无遗,绝无转向变招的可能;俨然有强力一击,立分胜负之意。
自二人第二场较量开始,陈敬龙出手便一直连贯紧密,绝不给林正阳使用“枯木斗气”的机会;直到此时,方第一次发出全无连贯攻势的独立一击。
林正阳眼看克敌“良机”到来,岂肯放过?左剑起处,迎向龙鳞血刃,剑身已笼起枯黄光晕;右剑斜扬,已做好趁虚抢攻的准备。
刃剑相交,“夺”一声沉闷大响。陈敬龙所发力道近半反转,汹涌而回;便在这电光石火之间,陈敬龙猛地一声大吼,内力疾涌,后四重力道接连而发――第二重力道与反转之力交撞,激的血刃疾颤,嗡嗡作响,两股力道相互抵消之下,尽化虚无;后三重力道却全无阻碍,接连传至林正阳剑上。
林正阳全无防范之下,忽受三重大力猛冲,哪能抵挡得往?大骇之下,脱口一声惊呼,身形剧颤,脚步踉跄,向后退去。
便在他脚步刚动、左剑与血刃欲离未离之际,陈敬龙左手疾探,迅如闪电,从腰间扯出飞雪刀来,反削而上,往短剑上斩去。
这一招,却是陈敬龙从夜探神木教所遇那三个血族武士手里学来。当时他被对手突出短刀,斩断兵刃,险吃大亏;方才苦思击败林正阳之法时,想及此事,于是问吴旬借了飞雪刀,带在身上;此时便依样画葫芦,施展出这一打法,来对付林正阳的兵刃。
他左手灵活不逊于右手,这一刀反削而上,当真迅如疾风,快捷无比。
林正阳处境本已窘迫,只顾凝神应付那一柄龙鳞血刃,却哪有精力提防他一直未曾动用的腰间之刀?况且,此时“枯木斗气”突然失效,受连番大力猛冲,正值势窘之时,便是有心防范,却又哪来的防范之力?
飞雪刀至,正正斩在短剑中间;无声无息,短剑已被拦腰裁为两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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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五节、群豪危机
所谓的“枯木斗气”反转敌力,依靠的实为武技手法,却并非真正斗气作用。是以,林正阳欲以“枯木斗气”化解陈敬龙刚猛一击时,剑上所附斗气本就不很浑厚;而在促不及防,连受大力猛冲之下,这一点微薄斗气自是立被抵消干净,点滴不存。
无斗气保护的短剑,只凭本身硬度,却如何能扛得住削铁如泥的飞雪刀砍削?是以飞雪刀至,那短剑连一点儿断折声响都不曾发出,便已被拦腰裁为两截儿。
林正阳于惊骇之际,又失一剑,不由惊上加惊、骇上加骇,惶恐万分;身形正退间,已是脸色大变、心慌神乱。
陈敬龙断敌一剑,计划得成,却是精神愈振;不等林正阳稳住身形,早又猱身欺上;如雷厉吼声中,龙鳞血刃、飞雪刀此起彼落,狂风暴雨般猛攻过去,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
此时陈敬龙双手各有兵刃,交替进击,攻势比先前更要紧凑一些;林正阳体力不济,行动本已有些迟滞,再少了一剑,防守能力大弱于前;一长一消之下,胜负之分已成定然,岂有疑问?
二人又对了不足十招,林正阳动作稍慢,回剑格挡不及,被飞雪刀刀尖划过左肩,割出条半寸多深的伤口,登时鲜血逬流。陈敬龙得势不让人,飞雪刀刚过,血刃又至,横斩向林正阳颈间,同时前纵飞足,踢向林正阳小腹。
林正阳肩头吃痛,心神愈乱。再顾不得应付攻击,只想远离敌手,以求自保;眼见刃足齐至,忙旋身斜跃。欲要退避。
陈敬龙飞足踢空,脚尖落地轻轻一点,再往前蹿;身带刃动,血刃刃头未调,刃柄已平推而出。他不收血刃,便又发出一击,攻势当真紧到极处。林正阳旋身斜退之际,再无抵挡之力;身形刚旋到一半。已被血刃手柄重重撞上后心。
“扑”一声闷响,林正阳仰头喷出一口血雾,双足离地,飞扑而出。直跌出丈许开外;落地后又连滚数滚,方止住去势。
陈敬龙一击得手,欣喜若狂;大笑声中,脚步向前,便欲追上去趁虚再攻。取其性命。
便在他身形刚往前去的时候,却见侧躺在地的林正阳,一声嘶吼,右手猛挥;短剑剑尖忽地射出一条半尺余长、细若手指的翠绿光芒。直奔陈敬龙胸口而去。
陈敬龙于镛城之战时,曾亲眼目睹克罗斯射出斗气。击伤欧阳莫邪的整个过程,深知这武者最强绝招“斗气外放”的厉害;眼见绿芒射来。迅如雷电,不禁心中剧震;百忙中,躲闪已然不及,只得奋力回收龙鳞血刃,横于胸前,将那宽阔刃面当成盾牌,抵挡攻击。
绿芒正中刃面,“夺”一声清脆大响后,消失无踪。陈敬龙在大力猛震之下,立足不定,向后连退数步。
就在他被外放斗气击退,未能立即追击,这稍一耽搁的工夫,神木教看台上,已抢出两人,如飞奔来,接踵而至,拦在林正阳身前。
陈敬龙见这两人奔行如风,来的迅疾非常,心中微凛;凝目看时,只见先一个赶到之人,身形高壮,眉目凶恶,头顶光秃油亮,身上穿着一袭土黄色长袍,左手端着支土黄魔杖,右袖随风轻摆,却是缺了一臂。此人本是陈敬龙的旧相识,正便是那个曾与他在皇宫中大战过一场的和顺王爷府总管,倪坛倪秃子。
再看比倪坛稍慢,晚到一步的那人,身穿一身青黄双色锦袍,腰间斜挎两柄短剑,剑鞘外镶金嵌玉;其穿着打扮,分明与林正阳一模一样,全无差别;最可异者,是他脸上戴着一张铁制面具,将面容掩的严严实实;那面具呈半球形,几将人前半个脑袋都包裹其中,使任何角度都无法窥其口鼻模样,唯有鼻下处开有两孔,可供透气,双目处镂空,可供视物。
陈敬龙见了倪秃子,已是一惊,再望见那铁面怪人,又复一愣;心知在这两名高手拦截之下,自己绝无近前斩杀林正阳的机会,只得打消趁虚追击的念头;微一踌躇,回身径往洪家看台行去。
……
自林正阳被击倒、胜负彻底有分时起,场内众豪杰便已都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并无一人稍言稍动。
陈敬龙去往洪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