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叫:“不可能!当真活见鬼了!……他上次接我一击,分明连退两步,险些摔倒;如今接我一击,却怎能只略一摇晃而已?难道区区两天时间,他本领竟突飞猛进,远胜先前了么?天下哪有人能进步的如此快法?……难道是我力量衰退了?……更不可能!我昨夜安安稳稳休息了一整夜,如今精力十足、体力充盈,所出攻击,力道怎可能弱于前晚?……又难道,前晚林正阳是有所保留,故意示弱?……他巴不得取我性命,岂有容情之理?……太没道理……两天前,我二人还相差仿佛,两天后,却竟有了这样大的差距,当真岂有此理!奇哉怪也!……”
……
林正阳望着陈敬龙,亦是怔怔失神;脸上轻蔑之色渐褪,慢慢转为凝重。
二人默然相对,良久不动。直到场中兴奋欢嚷声渐渐低落,终归沉寂,林正阳方轻轻点头,叹道:“想不到两年不见,你本领竟已如此高强!了不起;林某是衷心赞叹一句,绝非嘲讽:当真了不起!”
陈敬龙听他说话,心中微震,回过神来;愕道:“什么?……前晚你我交过手,你当知我本领远胜从前……”
不等他说完,林正阳冷笑抢道:“虽然你本领大进,却还远不是我的对手!你本领进步如此神速,我更不能容你活下去,不然,再过几年,我可真就制你不住了!”言未毕,脚下猛力一蹬,身形直蹿向前;双剑齐起,分往陈敬龙两肋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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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节、搏命恶战
陈敬龙见林正阳主动攻上,再顾不得思索那些不解之处,忙收摄心神,认真应付――血刃疾起,左拨右摆,往刺来的双剑格去。
血刃与两剑接连交撞,“夺”“夺”两声响,一声沉闷,一声清脆。陈敬龙在自己返回的力道与对方所发大力联合冲击下,臂骨剧痛,脚下站立不稳,“蹬蹬蹬”连退数步。
林正阳微退半尺,猱身又上;趁陈敬龙立足未稳,双剑再出,分往他两肩刺去。
陈敬龙心知在退势未完之际,若再强行接他两击,非被震倒在地、露出致命破绽不可;情急下,悍狠性情大发,对刺来双剑不理不睬,强忍手臂疼痛,奋力抬刃,反挑林正阳小腹。
林正阳见他不守自身,使出以命搏命的打法,不禁吃了一惊;暂顾不得伤敌,疾收剑闪身,斜退一步,避开血刃挑刺。
陈敬龙见林正阳攻势被打断,未能连贯进击,登时精神一振;疾吸口气,力贯双腿,强行止住退势;随即向前一扑,血刃上下翻飞、左削右砍,十余刃连出,织成一片血色罗网,向林正阳罩去;正是用出了洪家刀法中的一手绝招“碎玉飞溅”。
林正阳面对凌厉攻势,全无丝毫紧张之色;双短剑齐笼翠绿光晕,拨挑砸推,变化灵动,从从容容将十余刃一一挡开,挥洒自如。
“叮叮……”十余声脆响接连响过,陈敬龙在连续大力冲击下,已是身形乱晃,如风中枯叶。林正阳略一摇晃,便即稳住身形;脚下斜向前跨出一步,右剑疾出,刺向陈敬龙侧胸。
陈敬龙身形未稳,全无躲闪之力;眼见势危,忙抬左手,抓向林正阳右腕。林正阳右臂微缩。左剑又出,刺往他腰间。陈敬龙牙关紧咬,借摇晃之势猛一倾身。迎着短剑往林正阳怀里撞去;左臂伸的笔直,五指箕张,抓向他面门。
林正阳见他拼着被短剑贯身而硬撞过来,情知纵能取其性命。但稍一耽搁,被他抓上自己面孔、五指乱抠,自己却也难免毁目之祸;大骇之下,忙竭力扭身,斜跃开去。避过陈敬龙这一抓。
随着林正阳闪避,离陈敬龙腰间已不足寸的短剑便也猛地移开,未能伤他分毫。陈敬龙在鬼门关口打了个转,却无半点惊恐惶惧之色;趁林正阳攻势稍断的工夫,猛一旋身,右手血刃疾出,斩向他侧颈。
林正阳不慌不忙,左剑微抬。剑身笼罩枯黄光晕。挡中血刃。“夺”一声闷响,陈敬龙被自己力道反冲,震的臂酸胸闷、身形微一迟滞;以性命相拼、好不容易抢占的先机,霎时化为乌有。
林正阳欺身又上,双剑分刺,攻向陈敬龙心口、小腹……
……
场中二人。剑来刃去,斗做一团;一时不见胜负之分。
起初时。众豪杰眼见林正阳进退如电、趋避若神,攻则迅猛如风雷、守则坚稳如山岳。本领之强,远非寻常江湖人物所能企及,实不负绝世高手之身份,不由都暗自敬服;而眼见陈敬龙年纪轻轻,与这等绝世高手相斗,竟也能有攻有守、不落下风,俨然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轩轾,却不由都更为惊叹钦慕。场内叫好声如浪波汹涌,一波紧接一波,连续不断,喧嚣震天。
待场中二人斗过二三十招后,叫好声却渐渐稀落,终归沉寂;众豪杰都只顾伸长脖子,凝神观看打斗,个个屏息静气、紧张无比,再顾不得张口呼嚷。
之所以会出现如此情状,正在众人都已看出:陈敬龙并非实力可与林正阳相抗,只是太过悍狠、勇于搏命,令林正阳深为忌惮、不敢过分进逼,方才得保不败;而以二人的武力水平,招式变化常常只在方寸毫厘之地、电光石火之间,陈敬龙如此屡行险着、以命搏命,便是常常身陷危机、生死只差一线。
众豪杰看出凶险,无不惊心动魄,暗捏了把冷汗。洪家看台上的九人,更是都紧张到极处,不能自持:陆续都已拥去台边,把手凝望;十八只眼睛,都只随着场中二人的进退起伏而动,再不能稍移目光、理会别事。
……
全力激斗,招式转换如风;不过顿饭工夫,林、陈二人已对过七八十招。
每次血刃与短剑相交,陈敬龙要么承受自己力道反冲,要么承受荣木斗气的大力冲击;连续不断的重压之下,手臂越来越痛、胸口越来越闷,渐渐力不从心、守多攻少,显露出不支之态。
林正阳与一个后生晚辈激斗这许多时候而不能取胜,却越来越是焦躁恼怒;双剑此起彼落,攻势愈来愈紧,对陈敬龙以命搏命的打法,也渐渐不再全力避让,隐露冒险求胜之意。
再斗片刻,林正阳使出一招“左右逢源”,双剑夹削陈敬龙两肋。陈敬龙退避格挡不及,又使出以命搏命的打法;伫足不动,血刃直落,劈向林正阳头顶。
林正阳忽地不闪不躲,亦如陈敬龙般伫足不动;清叱一声,双剑齐扬,分别在血刃侧面连刺三刺,迅如闪电。
他这六剑,皆是用的翠绿色荣木斗气,剑剑力道雄浑刚猛。六声脆响之后,陈敬龙连受六次大力震荡,右臂已痛至麻木、调转不灵;血刃斜斜垂落,从林正阳肩旁掠过,劈落地上。
林正阳眼见机会,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