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侯爵大人。是以,把守码头的军兵都离这条船远远的,绝不敢来窥看打扰。
随着时间推移,官船要运载的货物逐一登船,眼看就要装载完毕。那金甲人眉头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是难看。
忽然,西南方向响起杂乱蹄声,间还夹杂着辘辘车轮声。金甲人听闻声响,霍地吐出长气。脸上忧色霎时消去无踪,嘴角微挑。绽露笑容;定定望着西南方向,眼满是期待与兴奋。
西南方向,一支余人的骑兵队伍,簇拥着一辆平板马车匆匆行来。马车上,载着一个五尺见方的巨大木箱。
骑兵队伍行到码头。金甲人身前停住。众骑兵纷纷下马,领头一个青年军官向金甲人鞠躬施礼,轻轻说道:“回禀大人:事情非常顺利,没有任何差池!”
金甲人精神一振,笑道:“好!顺利就好!”微一寻思,又沉声问道:“你做事机灵。对我又非常忠心,我一向很看重你!这次运送的礼物,非常珍贵,沿途绝不能出任何差错;我想派你带领二军兵随船保护。去办这件事,你愿意么?”
那青年军官微微一愣,随即喜动颜色,单膝跪地,激动说道:“大人如此信任,小的感激莫名!小的一定竭全力替大人办事,如果出了差错,不用大人责罚。小的自己便割了自己的脑袋……”
金甲人含笑上前将他扶起,温声说道:“我信得过你!等你办完这件事回来。便别再做小队长了,给我做个身亲随!”
那青年官愕道:“身亲随?”随即眼眶泛红。哽咽道:“大人如此厚爱,小的……小的粉身难报……”话尚未完,两滴泪水已夺眶而出,正是喜极而泣。
金甲人轻轻一拍他肩膀,以示鼓励,随即从怀里摸出张纸,说道:“这是礼单,哪些物品送给哪位爵爷,都写的清清楚楚!”接着又从怀里摸出只黑色铁牌,道:“这是我的令符;令符到处,如我亲临。你收好了,途遇到关卡盘查,便拿出来应付!”
那青年军官接过礼单、铁牌,珍而重之的收入怀内,郑重应道:“大人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办,绝不会让大人失望!”
金甲人缓缓点头,命道:“带队登船!别忘了,带两匹马!”那青年军官答应一声,匆匆奔去,挑选军兵、马匹,引领登船。
金甲人踱到马车旁,慢慢爬上车,将大木箱的箱盖略微掀起一些,向内一张,轻轻说道:“二位,善自珍重;但愿日后能有再见之时!”言毕,匆匆将箱盖合上,跳下马车,挥手命道:“装船,装船,动作快些!”
附近几名军士听得命令,赶忙奔来,一齐动手,将木箱搬起,运往船上。
等木箱搬入船舱、二军兵及两匹健马登船完毕,金甲人扬声大叫:“解缆、出!”随他命令出口,几名军兵忙去将拴码头上的缆绳解开;码头旁边上名纤夫匆忙起身,背起纤绳。
大船纤夫整齐口号声,缓缓移动,沿运河往西北方向驶去,渐行渐远……
十四天后,午夜时分。
运河北端码头下游三十余里处,一只大官船飘停河,缆绳系岸边树上。上纤夫岸边围绕着几个大火堆分散躺卧,都已睡熟。
忽然,几声轻微水响划破夜的寂静,却是大船上放下三只小舢板来,顺河水流势,飘向下游。
待飘出里许,离那些纤夫远了,三只小舢板上各有几人扳桨,将舢板划向岸边。
第一只舢板靠岸,几名暗族军兵跃出舢板,迅速分散,留意周围动静,凝神戒备。随后一名暗族青年军官搀扶着两名轩辕族将领跨出舢板,踏上岸边。
这两名轩辕族将领,自是陈敬龙与吴旬无疑。他二人躲船里这十四天,安安稳稳,无惊无险,安静将养下,身上轻伤都已愈合;唯有吴旬大腿上被佣兵暗弩贯穿的那一处重伤,仍未复原,但也已结痂,行走无碍。
那暗族青年军官将二人扶上岸,轻声说道:“二位将军,我们能做的事情,只有这些了!明天船到了码头,人多眼杂,二位不易脱身,倒不如就此离船的好!至于以后的路程。只能靠二位自己了,我们着实再帮不上什么!”
陈敬龙叹道:“能帮到这里,我二人已感激不!请你回去时,替我向你们侯爵大人道谢!”
说话的工夫,后面两只舢板也接连靠岸;几名暗族军兵将两匹健马牵上岸来。
那青年军官轻声说道:“这两匹马。是给二位将军代步的;马背上的包裹里,有干粮、水囊。以备路上之需。由此地直往北行,不出三里,便是暗族边界防线,那里有重兵防守,切须小心!”
陈敬龙沉吟问道:“这些天。我听你们谈话说起,暗族北面便是矮人族领地,是么?”
那青年军官应道:“不错;这边界处之所以布有重兵,便是为了提防矮人族入侵!”
陈敬龙好奇问道:“矮人族人,究竟什么样子、性情如何?对轩辕族人,是否友善?”
那青年军官应道:“这个……我也没见过矮人族人。可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了!我只听人说,他们都身材极矮,如若孩童,但个个力大无穷。十分厉害;至于性情么……据说是极暴躁野蛮的,向来不讲道理,与野兽没什么分别;依我想来,这种野人是不会懂得交朋友的,对轩辕族人,怕也不会有什么友善之意。不过二位不用担心,我听说那矮人族人身小腿短,奔跑十分缓慢;二位有马匹代步。就算碰上那些野人,也能迅速逃走。应该不会有危险的!”
陈敬龙听他这一说,心稍觉安稳。见他对矮人族所知甚少,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当即点头作别,道:“多谢一路照顾!我们这便走了!”
那青年微一点头,不再多说,自顾引领众军兵登上舢板,往大船划去。
陈吴二人望着舢板远去,隐于夜色,再看不见,方才各自上马,并骑向北驰去。
这暗族北部地区,远比东部地区荒凉;虽有城池、城堡错落分布,但相距都不很近,且各城之间,绝无村镇,人烟颇为稀疏。
二人趁夜色打马疾驰,从各城远处绕行,一路并未遇到丝毫阻碍;显然,这里离东部战场太远,当地军民万没想过陈敬龙会流窜到这里,所以没有丝毫防范布置。
等奔到天明时,地势越荒凉,连城池、池堡都再见不到;唯有苍茫原野,一望无际。二人这一日走的是平平静静,没有丝毫风险可言。
待夜幕再次降临,二人计算路程,情知已离边境不远;不敢再打马狂奔,只得放慢速,小心行走。
到二时分,二人进入一片矮树林。树林极小,仅顿饭时间便已穿过。就穿出树林的时候,霍地眼前一亮,只见前方里许处,灯火点点,一片通明。
二人骤见灯光,且离的如此之近,不禁都吓了一跳,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