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2 章(1 / 1)

净尘传说 千载飞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身边,诧异问道:“为何不打了?”那精壮青年怔怔望着陈敬龙,眼中亦满是询问之色。

陈敬龙望着那精壮青年,皱眉问道:“你的武技,是向谁学的?”

那青年微一错愕,随口应道:“当然是向我师傅学的,这又何必用问?”

陈敬龙眉头皱的紧,追问道:“你师傅究竟是谁?”

那青年稍一迟疑,尚不及应答,却听镇口处一个嘶哑声音叹息说道:“陈敬龙,你看他武技路数,应该能猜到他师傅就是我;又何必问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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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节、明理妇人

四百六十节、明理妇人

场众人听得包围圈外忽然有人说话,都觉意外,齐刷刷转头望去。

离包围圈十余丈的镇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辆双轮板车,木质车轮上包着厚厚的皮革,以减车行颠簸,也正是因有这些皮革包裹,所以车轮转动压地时没有声响,这板车才能来的无声无息。

车后站立一名容貌普通的中年妇女,双手扶着车把,脸上微见汗光;显然,这板车正是她推来的。

板车上,铺着厚厚的被褥,一人背靠枕头,半躺半坐。这人下半身盖着棉被,上身穿着丝质棉衣,似乎身体虚弱,极怕寒冷;而他那一张面孔,满是疤痕,口眼歪斜,扭曲的不成模样,头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几络白发,大半都是光秃,且坑坑洼洼、凸凹不平;其模样之丑陋可怖,直比陈敬龙那驼叔犹胜三分,当真是狰狞如鬼、几若非人。

陈敬龙与吴旬见世上居然会有如此丑陋之人,不禁都倒吸口凉气,暗自骇异。那精壮青年见了这丑鬼,却满脸喜色,快步奔去,兴奋叫道:“师傅,您来的正是时候!我一会儿格杀陈敬龙,替您报仇,您能亲眼看到,再好不过!”

那丑鬼并不应声,微一挥手,命道:“推我过去!”车后那中年妇女默不做声,推起板车就走,直入包围圈中,陈敬龙身前五六丈处停住。那精壮青年见师傅未下命令,也不知是不是该继续打斗,只随车旁,束手静立。

那丑鬼瞪着扭曲变形、大小不一的两只眼睛,恶狠狠盯着陈敬龙;看了半晌,方咬牙问道:“你当真不认得我了?”

陈敬龙先前见了那精壮青年精奇诡异的武技,已对他师傅是谁有所猜测,此时再见那丑鬼脸型、发色依稀有些眼熟,便试探问道:“你是……克罗斯?”

那丑鬼“哈”一声尖笑,嘶声叫道:“好,好,你果然还记得我!我如此模样,你居然仍能认出,真是难为你了!”叫声凄厉,隐带哭腔,饱含着无的愤恨怨毒,直如冤鬼夜嚎一般,令人一听之下,不寒而栗。

陈敬龙听得果然是他,大是惊奇,脱口叫道:“你没有死?”

克罗斯咬牙嘶吼道:“不错,我还活着,并没死镛城之下,这你可万万没有没料到吧?……只不过,我成了这幅丑样,人见人怕,连脊骨也断了,下半身再不能动,实实生不如死;这都是拜你所赐,都是拜你所赐……陈敬龙,我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以解我心头之恨……”口中发狠的同时,双拳紧握,便似要跃起殴击陈敬龙一般,只可惜,他那棉被遮盖下的双腿却纹丝不动,根本没有跃起身的能力。

陈敬龙回想镛城血战时,那个长发飘逸、相貌俊秀、趋避若神、武力超绝的克罗斯,再看看眼前这个丑如鬼怪的瘫痪废人,不自禁心头泛起酸楚怜悯之意;愣愣望着眼前的旧日强敌,想要宽慰几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宽慰,只能默默伫立、茫然无语。

那推车的中年妇女见克罗斯情绪激动、扭动挣扎,便放脱车把,转到车旁,按住他双肩,低声劝道:“你伤势还没全好,不能乱动;还是老老实实躺着吧!”

克罗斯听她一劝,不再嘶吼挣扎,望向她面孔,眼中露出亲近依赖之色;轻声央求道:“给我一柄剑,好不好?我要杀陈敬龙报仇,拿剑给我吧!”

那中的妇女缓缓摇头,轻声叹道:“你站都站不起来,还妄想动手杀人么?”

克罗斯激动大叫:“我不是废人!我是武力高绝的金宫骑士,我能打架,能杀人……”

那中年妇女眼眶湿润,幽幽叹道:“你以前是金宫骑士了,但现,已经不是了!”

克罗斯一呆,不再激动叫嚷;失神片刻,颓然长叹一声,转头望向那精壮青年,命道:“沃奇,带领你的佣兵团,替我杀掉陈敬龙!”

那精壮青年微一迟疑,应道:“刚才跟我交手那人,武技不弱;我不想团中兄弟有所伤亡,不想让他们参战!师傅,你耐心多等一会儿,我自己出手,把那人打败之后,再杀陈敬龙,替您报仇!”

克罗斯怒道:“刚才你们动手,我已看过;那人武技水平不弱与你,你未必稳能赢他;凭你一己之力,又怎能将他二人全部杀死?你若不肯听我吩咐,便不要做我徒弟;咱们以后……以后各走各路,再不相干……”

精壮青年见他发怒,不敢继续推脱,只得垂头应道:“既然师傅着急,那……我遵命就是!”克罗斯转目恶狠狠看向吴旬,咬牙吩咐道:“当初伤我之人中,有他一个;把他二人一并杀了,一个也不准放走!”

精壮青年答应一声,向众佣兵微一挥手,命道:“兄弟们,一齐……”话刚说到一半,却听那中年妇女喝道:“慢着!”

精壮青年一愣,问道:“师母有何吩咐?”

陈吴二人听他一问,这才知道,敢情这相貌普通的中年妇女便是克罗斯的夫人。

那中年妇女沉吟片刻,低声吩咐道:“沃奇,带你的佣兵团离开这里,再不许与陈敬龙为难!”

此言一出,场之人无不错愕;那精壮青年望望师母,再望望师父,满脸茫然,不知该听谁命令才好。克罗斯愤怒叫道:“席瑞拉,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中年妇女并不理他;抬步缓缓走向陈敬龙,直到他身前不足五尺处方才停步,望着他面孔打量片刻,轻轻一点头,微笑说道:“陈敬龙,谢谢你;你的恩情,我永世不忘!我会日夜为你祈祷,祈求上天保佑,让你长命百岁!”

此言再出,场之人是诧异的齐齐张口,合不拢来;登时满地都是掉落的下巴。

陈敬龙呆若木鸡,过了良久,方稍稍缓过神来,嗫嚅问道:“我的恩情?我……我把你丈夫打成废人,与你之间只有不解的深仇,哪有什么恩情可言?”

席瑞拉缓缓摇头,温声说道:“你把他打成这样,我不恨你,只有感激!我感激你让我那风流浪荡的丈夫又回到我身边,感激你让我那往日难得一见的丈夫与我时刻相依,再不分开!如果没有你,我永难与深爱的丈夫聚首相伴;感谢你挽回了我原本失去的感情、挽救了我渐己死去的心灵!……我对你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