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9 章(1 / 1)

净尘传说 千载飞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界后,“心魔”一旦生出,着实再厉害不过;轻则令人神志失常、或疯或傻,重则让人狂暴昏乱,自绝而亡。而唯一能化解消除这心魔之物,便是导人向善的佛教经法,除此再无别物。正是因为这“心魔”原故,所以灭世大劫前,易筋经存了数千年,佛教中人却将其珍重收藏,轻易不许人看,修习过的寥寥无几;而有幸能获得修习易筋经的,也都是对经法参研极深,定力极强的高僧。

至于陈敬龙,他心无贪念,对色、财、权、势,全无所求,实已将心魔产生的厉害的几个原由避开;但他心中,却终究去除不掉一个“杀”字,只因这一个字,终使心魔生出,再不能除。

他自幼长于深山,与野兽为伍,性情中颇沾染了些野兽的狠厉残暴,而其打猎为生,天天杀戮、日日见血,心性中早就带着些嗜血轻杀之意。

自他修习易筋经后,流落江湖,多经磨难,不得以而常常杀人;此经历诱导之下,他杀心日有所增,渐渐轻忽人命,不再以杀人为意。他也曾对此事有所警觉,深自戒惧,只可惜,他并不这是心魔渐生的迹象,况且就算他,也无法将之消除。

再后来,他投入军中,多历血战,常见成千上万人喋血厮杀,亲手杀了不知多少人;如此经历,实让他杀心迅速增长,凶性越来越重。

时至今日,他经过一夜浴血苦战,所杀之人多不可数,凶性已被激出,而后又拼命逃生,不得休息,精力、体力都异常疲弱,定力大减;这正是魔性大成、深植入心的绝佳机会。

方才他杀那少女时内心交战,便是魔根欲定而未定、佛魔中间阻隔颇受冲击之时;若这时有人善言诱导,消其恶念,则心魔一去,陈敬龙生起戒惧之心,以后着意提防,便未必会再生恶念;可惜的是,那少女天真无知,不但没有善言抚慰他,反无意中,带出不良之言,至使陈敬龙由怒而生恶,就此阻隔冲破,墨入清水,魔性大成,深入心中。

万幸的是,心魔大成,乱人心性之时,陈敬龙附近有许多人可供其杀戮,以泄凶性,这才使其免于狂暴难抑、自绝而亡。

这习武之人的“心魔”一旦势成,与内力纠结缠连,内力不,则恶念难绝,与寻常人偶动恶念大不相同,并不会轻易消除;而灭世大劫之后,佛教已然不复存,其教中经书早已绝迹于世;这唯一能化解“心魔”之物既然再不能见,陈敬龙自然是永难去其恶念,魔性再难消除了。

自此日起,陈敬龙性情大变,嗜血贪杀,多行绝事,与以往温和宽厚的性情大相违悖;诸位看官看过此节,当知他何以竟至如此,不必疑惑。

且说陈敬龙杀心难抑,冲上那城堡二层狠杀起来;待将二层中人杀净之后,便又冲往三层。

那城堡总共就只三层;不到一袋烟的工夫,陈敬龙已全都走过,将堡中之人杀了个绝干绝净、一个不剩。

直到堡中尸体狼藉、处处染血,再没活人,陈敬龙凶性宣泄殆,焦躁心情方才渐渐平稳;头脑又复清明;转头观望,见遍地尸体中,有许多女子,甚至有几个孩童内,不禁愕然,心中只是大叫我杀了孩子?……我……我怎会下手杀了孩子?”可眼见场只剩一个活人,且长剑手,剑上鲜血淋漓,证据宛然,这些人确确实实是所杀无疑;一,不由惊骇惶恐、茫然无措。

便他失神之际,忽听得堡外蹄声急响,迅速接近;但据蹄声判断,却只有一骑而已。

陈敬龙闻声惊觉,暗道莫非有暗族高手来追杀我么?”暂顾不得再却寻思痛下杀手之事,忙稳定心神,往城堡下层走去。

刚到一层,那马蹄声也已来到门外停住;跟着听有人门上重重拍了两掌。

陈敬龙暗道不好;我马匹留外面,且被我杀死外面的四名卫兵,尸首未曾处理,来人一见,立知我这里,绝藏不过事到如今,无法可想,只能与其相见,硬拼一场了”打定主意,当即踱到门口,运内力将门闩扳直,缓缓抽开。

四百四十三节、魔性大成

四百四十三节、魔性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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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四节、警惧重托

四百四十四节、警惧重托

陈敬龙抽开门闩,立即退后两步,将长剑执手中,凝神备战。

稍静片刻,门外那人又铁门上重重拍了一掌,去闩铁门他一拍之下,微微荡开,露出寸许宽一条缝隙。

又稍一沉静,突然“砰”地一声大响,铁门被人大力踢开;跟着一条人影疾蹿进来,手举钢刀,向陈敬龙当头劈落。

陈敬龙眼见落刀迅疾凌厉,显然来人本领不弱,心中微凛;疲累之际不愿以力相拼,忙斜身横跃,闪过钢刀,跟着长剑疾出,“刷刷”两剑,攻向来敌。

来人一刀劈空,颇觉意外,微微一愣;跟着见陈敬龙出手反击,剑势灵动、招数精妙,是大吃一惊;匆忙向后退跃,大叫:“且慢动手!”

陈敬龙听他声音,心中剧震,手上立时停顿;凝神向来人望去,猛然一愕,恍然如梦中,脱口叫道:“吴大哥?!”

来人三十多岁,黄脸无须,身着盔甲,做白虎军副将打扮;却不是昨夜为护陈敬龙突围,冒其名号冲突引敌的吴旬是谁?他此时盔歪甲斜,满身血污,模样甚是狼狈;左上臂还嵌着一声羽箭,箭杆受他纵跃震动,兀自颤巍巍抖个不停。

吴旬看清陈敬龙模样,登时满脸喜色,喃喃叹道:“你果然突围出来了!……天可怜见,你果然没有死!”

陈敬龙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不禁狂喜难耐;疾跃上一步,扶住吴旬双肩,大笑大叫:“你还活着?!哈哈,你没有死乱军之中,好极了!真是……真是好极了!”

吴旬连连点头,感慨笑叹道:“是,我还活着!我冲杀时,有幸碰上十几个本领颇强的义营豪杰;得他们竭力相帮,我终于冲出了重围,没有死乱军之中!”

陈敬龙喜道:“好,好;活下来便好!那些助你突围的义营豪杰呢?也跟着你逃来了么?”

吴旬神色一黯,叹道:“他们大半突围途中便战死了;脱出重围之后,为了让我能安然逃走,剩下的几个又留下断后,阻拦追兵……他们……唉,七千余人,现大概只有你我两个活着的了!”

陈敬龙心中一痛,再也笑不起来;默然片刻,强打精神,问道:“你从哪里突围的?身后可有追兵没有?”

吴旬应道:“我从西北角上突出,起先我只顾逃命,一直往西北逃去,后来遇见好大一片石滩;我见石滩上不会留下马蹄印迹,便灵机一动,奔到石滩中心再转往南来。敌人若循我马蹄印迹追赶,到那石滩便会暂失线,很需要寻一气,应该不会很快追来!”

陈敬龙放下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