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9 章(1 / 1)

净尘传说 千载飞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午夜时分,方才到达锡城。却见锡城外,帐篷林立,竟驻扎着一支军兵;借月色观望,军营中央旗杆上悬挂一面白色大旗,上书“欧阳”两个黑色大字。

陈敬龙知是欧阳义军,这才放心,暗自寻思原来他们退到这里来了嗯,此傍城驻扎,可得城中守军照应,万一发生事情,也不至孤立无助,自是好别处驻扎欧阳干将选这里落脚,可见他虽然伤重垂死,但头脑还不糊涂”遂也不以此事为意,自去城门处呼叫通名,请求开城。

军兵通报后,守将卫诚得知是陈将军到来,不敢怠慢,急忙穿戴整齐,亲自出迎。

城门略开,陈敬龙进入;未及下马,卫诚已上前急切问道陈将军,王爷……唉……咱们白虎军,今后该何去何从,将帅们可有定议么?”陈敬龙随口应道归顺朝廷;众将均无异议”

卫诚愕道归顺朝廷?”稍一沉吟,摇头叹道唉,以后可有得闷气生了”

陈敬龙见他神情,知他也对昏庸朝廷十分反感;安慰道咱们兵强马壮,朝廷定深为忌惮,不敢给咱们太多气受;你不用有过多顾虑”

卫诚撇嘴苦笑,并不应声。陈敬龙急着去见楚楚,也顾不得与他多谈,当即别过自去。

到了锡城城主府,门口守夜的兵丁都是认得陈敬龙的;当即有人上前接过马匹照料,亦有人奔入府中通报。

陈敬龙进了府门,行不多远,便见李公公衣衫不整,匆匆迎来;一边小步快跑,一边还扎着腰带;显是已经睡下,又被唤起。

到了近前,李公公躬身问候道陈将军,一路辛苦这时候到来,定是赶了一整天路,途中不曾休息吧?想必晚饭也没有吃;老奴这便去吩咐厨子……”

陈敬龙摆手阻道我不饿,不必麻烦”稍一寻思,问道郡主这几天样?”

李公公缓缓摇头,叹道自上次军营归来,郡主便大病了一场,两三天水米不进,也不肯见人;等病刚好了些,却又得知王爷归天的消息,哀痛之下,整日哭泣,饮食极少;这几天眼看是一天比一天瘦了”

陈敬龙急道我去看看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步便要去往楚楚居处。

李公公急忙阻道陈将军,且慢老奴有些话,想对您说?”

陈敬龙停步问道话?很重要么?快说”

李公公犹犹豫豫,欲言不言,颇显为难;迟疑半晌,却没吐出一个字来。陈敬龙等的不耐烦,道我先去见楚楚;你有话,等想好了再跟我说吧”说着又要走。

李公公忙扯住他手臂,咬咬嘴唇,低声说道这些事情,做奴才的,本不应该多言;可……可老奴着实心里不安,说不得,只好坏次规矩,对陈将军讲了”

陈敬龙见他神神秘秘,顿起好奇之心;温声笑道李公公,我从不把你当下人看待的;你有话,管说出来,不用有任何顾虑;就算说的不对,我也不会怪你”

李公公点点头,将声音压的低,轻轻说道陈将军,自欧阳义军来锡城外驻扎之后,郡主……郡主已经出城去探望欧阳干将好几次了”

陈敬龙大觉惊奇,愕道楚楚探望欧阳干将?……他二人以前暗中斗智,十分不合,楚楚怎会如此关心他?”

李公公皱眉应道老奴心里不安,正是为此。以前郡主提起欧阳干将,颇显憎恶,可如今,却肯主动去探望他;这……这可着实有些古怪”

陈敬龙沉吟问道他二人见面时,都说些?”

李公公摇头叹道郡主去时,不许老奴与檀云跟进帐篷;郡主究竟跟欧阳干将说些,老奴并不”

陈敬龙心中也微微生出些不安感觉;道我去向楚楚问个究竟”

李公公阻道就算去问,郡主也未必肯说实话的。依老奴之见……陈将军干脆不用多问,只管把郡主接去军中好了如今王爷不了,这锡城城主、守将,未必能靠的住;郡主也只有陈将军身边,才稳妥;您说是么?”

陈敬龙寻思半晌,苦笑叹道军中……唉,军中现也是四分五裂、危机四伏;况且,我要外出与敌交战,不能常营中守护楚楚;她去了,也未必稳妥”

李公公道无论怎样,离陈将军近些,总是好的;老奴深觉,郡主与陈将军这样分隔太远,许久才见一面,彼此心事难通,实不很妥当;尤其郡主近频频与欧阳干将接触,着实……着实有些于礼不合;好还是让郡主离开这里,离欧阳干将远远的才好”

陈敬龙缓缓点头,沉吟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好吧,我与楚楚商量一下,看她意思如何;只要她愿意,我便接你们到军中去”

李公公沉吟叹道若能随陈将军身边,老奴心里便能踏实些了……老奴这便去通报一声,让檀云开门迎接将军”言毕,转身匆匆奔去。

陈敬龙拖着残腿,慢慢走到楚楚所居正房时,房门已经大开,屋内燃着灯烛。

檀云立门边等候,见陈敬龙来到近处,忙蹲身请安。陈敬龙顾不得与她多说,只微一摆手,道声免礼”便自顾往楚楚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只见桌上亦摆有灯烛,却不见楚楚身影。陈敬龙微一怔神,唤道楚楚,你还睡吗?”不跳字。

大床罗帐内,楚楚低低应道我已得檀云通报,你来了;只是我久病乏力,着实不愿起床;你莫要怪我失礼”

陈敬龙端起桌上灯烛,缓步走到床边,掀开罗帐,察看楚楚脸色如何。只见她仰躺床,容颜惟悴、脸色苍白,果然又瘦了许多。

楚楚探手接过灯烛,放床头,淡淡问道你怎会想起来看看我?不忙着与暗军交战了么?”

陈敬龙侧身床边坐下,应道战是要战的,不过这几天稍得空闲。……王爷……唉……我对你着实放心不下,所以便来看看”说着,探手轻轻抚摸楚楚脸颊,又怜惜叹道你又憔悴了好些你身体本就娇弱,须着意保养才行,不可……不可哀伤太过,毁了”

楚楚凄然一笑,幽幽叹道生死由命,聚散凭缘;人力不可扭转既无回天之力,枉自断肠又有何用?楚楚已经想得开了”口中感叹,双目含泪,只是痴痴望着陈敬龙脸庞。

陈敬龙见她虽显悲伤,但仍能自制,并没像预想中那般哀痛欲绝,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精神稍一分散,忽地感觉有些异样,转头四顾,愕道咦?……全都变了样子?”

他所说的“变了样子”,是指帐内摆设而言。此时楚楚床上,青丝被、白绫枕,连罗帐亦换成水蓝色,一片素淡,再不是原来的如火如霞;楚楚露被外的手臂,衣袖亦是白色,显然所穿也不再是红衣。

楚楚长叹口气,缓缓将头转往里侧,淡淡应道伯父刚刚离世,我这做侄女的,自当守孝,岂可再用那些喜庆颜色?”

陈敬龙忙道是,是;你做的很对”稍一沉吟,实忍不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