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兵,不知敌军虚实,只顾得守护粮草辎重,哪敢轻动?况且溃卒络绎拥来,便是有胆去战,也不得进军之路;因此只能任由东面营中大乱,却无法援救,只徒唤奈何罢了。
后备军九万军兵,盘旋往复,只东半边营中奔走杀敌,也不去碰西半边有备之军。杀了一个多时辰之后,东方发亮,已到天明时分。严奇也不冒险恋战,当即传令退兵。九万将士,依令而行,迅速退出敌营,凯旋而归。
自昨日陈敬龙出兵之后,解三星城之围、破敌援兵,连战连捷,暗族军先后死伤五万有余。一场大火,烧死三万多人,伤者不计其数;后九万军兵这场大杀,尤其厉害,暗族军被斩者竟达十六万余众。
一日夜间,暗军折损士卒近二十五万;副将、偏将数十;大将六员;如此大败,实是入侵轩辕以来所未有之事,消息传回暗族,举国震惊。
暗军主帅承书向暗族君主解释有此大败的原因时,自认“疏于防范、指挥不当”;但认为重要的原因,并非出于自身,而是因为敌方突然多出个智勇超绝的无敌悍将陈敬龙;己方论智论勇,都无人是其对手,是以不能不败。
暗族先后两次史无前例的大败,都与陈敬龙有关;这一情况,暗族朝廷不敢不予重视。于是,暗族君主获得暗军主帅书信后,与王公大臣连夜计议,终决定:破格动用暗族强力量,将一半的皇家骑士团,派去轩辕前线;统率这一支强军的,是一半负责保护君主安全的顶尖高手,既六名金宫骑士;另外,还有一位君主特聘的神秘人物随行,参议军机,以应陈敬龙之智。
而这一支暗族强力量赶赴前线,任务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击杀暗族强敌手陈敬龙,以安军民之心。
当然,这一切,目前轩辕一方,包括已被定为“暗族强敌手”的陈敬龙本人,都是不知道的;既然不知道,便也全无防范。
且说趁火夜袭敌营后,后备军回归本营;到达营地时,天已大亮;以袁石为首的白虎军众将领,早得哨探禀报,各率军兵等营外,迎接大胜功臣。
后备军九万将士,个个精神抖擞、扬眉吐气;当真是: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还。风光无限,一言难;昔日抑郁,一扫而空。
而风光之中光芒盛,格外耀人双目的,自非陈敬龙莫属。陈家营一到前线,便获取前所未有之大胜,这陈家营主将自是深得军兵敬服。白虎军无数军兵拥立路旁,只为一睹陈敬龙风采。
待血污遍体、身嵌数箭的陈敬龙行来,其威风霸气、劳苦功高,外表一览无余,不肖多言解释;众军兵一见,不由欢呼如雷,声动四野。
陈敬龙眼望军兵如海,欢呼迎接自己归营,不由的头脑眩晕,深身轻飘飘的,似欲乘风而起;恍惚中,竟隐约感觉,那个深山长大的土包子、那个总是凄惶逃亡的“江湖败类”,分明是另一个人,与自己并无关系,而自己,是个受万人敬仰的英雄,就应该如此风光,应该一直风光下去……
金钱不能动其心、美色不能牵其魂、权位不能改其志;还有什么能让他迷失?
赞誉、荣光。
一个原本默默无闻之人,经过了身败名裂、万人唾骂的痛苦之后,忽然得到了做梦都不曾想过的赞誉、荣光,试问又怎能淡然处之?如何能不被冲昏头脑?
就这军兵迎接的热烈场面下、欢呼起时的瞬息间,陈敬龙心内波翻浪涌,猛然多出了许多东西。这些东西,抓摸不着,却真真实实的存,增满胸膛。
这是些什么呢?陈敬龙仔细揣摩,隐约分辨出,似乎就是别人说的“自信、自豪”。
当天,袁石重赏陈家营军兵及众江湖汉子,分发酒肉犒赏后备营军士;并于中军大帐设宴,为所有立功将领庆功,白虎军大将皆到席作陪。
饮宴方起,医者赶至;陈敬龙当众解甲,以治创伤。医者为其裹枪伤三处,于其体中剜出箭镞九枚;对其身体之健、毅力之强,深表惊叹。
众将纷纷敬酒,以贺争战之功、以慰血战之劳、以表钦敬之意;陈敬龙喜不自胜,酒到杯干。
至午时,有哨探军兵来报:敌军退出五十里扎营,与白虎军营地,相距已有七十里远。
众将又纷纷道贺敬酒,皆称此战使敌胆落、扬轩辕威风。陈敬龙飘飘然,有敬必干,不觉大醉。胸中之“自信、自豪”,随众将奉承,愈发壮大。
他终究年轻,所历所识太过短少,却不知道:“自信”太过时,便时“自负”,“自豪”太过时,便成“狂傲”。
一个淳厚朴实、谦虚谨慎的青年,变成一个刚愎自用、不听人言的狂夫,其实真的非常简单。。
------------
三百四十六节、“虎”入“羊”口
三百四十六节、“虎”入“羊”口
庆功饮宴第二天,陈敬龙派人去北星城传令,命贺腾率轻重伤兵回归大营。
如今的陈家营,老兵数量已不足七千,兵经过连番血战磨练,经验颇增,战力亦已不逊于老兵;于是诸将商议,性将老2营合并,贺腾与慕容滨滨各统一半兵马;从此陈家营只有兵营、义营之分,再无军老军之别。
这些军兵调配之事,自有贺腾、慕容等人操劳,不须陈敬龙费心。他身上受了多处创伤,虽都不很重,但毕竟是带伤之人;营中琐事,众副将都自行商议处理,不来烦他,让他每日只是安心将养便了。
暗军遭受大挫之后,终日紧闭寨门,毫无对战之意;白虎军数次出兵搦战,暗族军均无反应,任轩辕军士百般辱骂挑衅,只是不理。暗族此番入侵,兵力一百八十万以上;虽折了二十几万,但实力仍是远胜白虎军。对此强敌,白虎军众将亦不敢轻举妄动,见其以不变应万变,摆出长久对峙的姿态,也无可奈何,想不出什么破敌良策。双方陷入僵局,一时平静无波。
如此过了七八天,陈敬龙战意与日俱增,只想出兵克复被夺城池,以建功劳,奈何创伤未复,难着铠甲;矛盾之下,不由焦躁,坐立难安。
慕容滨滨等人见他情形,既怕他难抑烦躁,贸然带伤出兵,有所闪失,又怕他焦急太过,憋坏了自己;免不得想方设法,替他找些事做,分其心神。然而,此时的陈敬龙除了破敌建功以外,对别事全然不感兴趣,任诸将费心思,终究难以解其烦闷。
后还是齐若男想出主意,劝他:“楚楚锡城不知过的如何她千里迢迢随你而来,你却对她不闻不问,未免说不过去。不如趁现敌方不动,全无战事,你去锡城探望她一下,才是正理”
陈敬龙听她一说,深以为然,果然将争战心思暂放一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