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入,直达胸腔。那山庄弟子嘶声惨笑两声,头颅慢慢垂下,再无声息。
凌羽神色不变,抬脚将死尸蹬开,抽出剑来;冷笑道:“我不过刚刚施展些皮毛手段,便已经受不住,只求速死么?嘿,可见不怕死的人或许不少,不怕折磨的人,却着实不多了”
共余五名铸剑山庄弟子听得此言,知道同伴受不住折磨,已自己寻死;虽然目不见物,不知同伴究竟受了每样的折磨,但既被逼到主动寻死,可见那折磨是异常厉害,比死可怕了;五人脸色加惨淡,其中两个,不自禁轻轻颤抖起来。
凌羽扫视五人,微笑点头;踱到一个身上发抖的山庄弟子身边,猛地挥剑,将他腿贯穿。那人突然吃痛,登时禁受不住,长声惨叫,身上抖的加剧烈。凌羽抽出剑,轻轻抵上他另一条腿;那人惊惧叫道:“不要……不……不……”
凌羽冷冷问道:“你们此来,是受谁指使?”那人张口欲言,却又忍住;迟疑片刻,嗫嚅道:“我们与梨山双杰很有交情,为了义气,来寻陈敬龙报仇;并非受人指使”凌羽轻轻叹道:“你不肯说实话,便别怪我手辣我可以人身上穿出一百个前后相通的洞来,却又不会让人死掉,你信不信?不信咱们可以试试”话刚说完,手上加力,长剑慢慢刺入那人腿。
那人惊骇叫道:“不要……我说实话……我说……”他身边一名同伴喝道:“不要说……”话尚未完,已被凌羽伸剑口中一搅,割去了半截舌头;鲜血喷吐之际,只能发出些含混不清的“依唔”之声,却再也说不成话。
凌羽收剑先前那人脸上一拍,问道:“实话是怎样的,快说”那人慌道:“是……是……是少庄主命我们来拦路阻杀陈将军的”凌羽喝道:“‘少庄主’是谁?”那人忙应道:“欧阳干将……是欧阳干将……”凌羽喝道:“我要你把这实话当着欧阳义军众人之面讲出来,你肯不肯?”
那人稍一迟疑,被凌羽用剑脸上又轻轻一拍,登时吓了一跳,慌道:“我肯……无论当着谁,我都肯讲……”
凌羽哈哈大笑,得意道:“二位将军,有此一人,便已够用;凌羽幸不辱命铸剑山庄,难逃此劫了”
陈敬龙缓步上前,到那已经屈服的铸剑山庄弟子身边站定;轻声叹道:“你肯指证欧阳干将,很好我很高兴……”叹息未绝,忽地手臂急挥,用半截断刀将那人脖颈斩断。
他突然有此举动,场之人无不骇异;凌羽失声惊呼:“陈将军……”慕容滨滨上前一步,惊急喝道:“你做什么?”
陈敬龙冲凌羽摇摇头,叹道:“不关你事”又冲慕容滨滨苦笑叹道:“欧阳庄主曾两次救我性命;我……我实不忍杀他儿子,毁他心血”慕容滨滨急道:“欧阳干将想要杀你,你还对他容情?”
陈敬龙长叹一声,沉吟片刻,黯然道:“若无欧阳庄主相救,哪还有今天的陈敬龙?恩仇相抵,敬龙终还是欠了欧阳家一条性命”话未毕,手臂急动,“刷刷”两刀,又将两名铸剑山庄弟子砍死。
后两名山庄弟子离他稍远;陈敬龙左足轻蹬,跃到跟前,挥刀又往其中一个的颈上斩落;此时慕容滨滨也已跃上前来,急抽剑格开他断刀,怒道:“敬龙,须以大局为重,不要感情用事”
陈敬龙垂下断刀,沉吟不语。慕容滨滨定定心神,迈上两步,离他近一些;低声说道:“欧阳干将是王爷的心腹大患;王爷久欲除他,只是苦无借口;现好不易抓到把柄,这机会万分难得,一旦失去,以后未必能再得机会王爷深谋远虑,行事皆以大局为重,要除欧阳干将,必有除他的道理;你岂可因个人恩怨,坏了王爷大事?”
陈敬龙踌躇叹道:“王爷若以别的理由诛杀干将,我自然全无二话;但以敬龙为由而除干将,我却不能依从。欧阳庄主曾要敬龙看他的情面上,莫置干将于死地;这话我不曾忘,也不能不遵;不然,我岂不成了忘恩负义的无情人?”
慕容滨滨一闻此言,脸上也现出犹豫之色,沉吟不语。陈敬龙又道:“干将是否会影响大局,目前尚未可知;退一步讲,就算他当真能干出什么大事来,究竟是对轩辕族有利还是有害,现根本没人知道。若说以大局为重,便须除他,敬龙难以接受”
慕容滨滨思片刻,缓缓点头,叹道:“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陈敬龙又道:“若仅因他欲对敬龙不利而除他,则看欧阳庄主的恩情上,敬龙非饶他不可”
慕容滨滨情不自禁又点一下头;眉头紧皱,思片刻,忽地转身“刷刷”两剑,将剩下的后两名铸剑山庄弟子刺死。
陈敬龙愕道:“你……你……”慕容滨滨叹道:“欧阳庄主对我亦有救命之恩;他要看他的情面上,莫置干将于死地,这话是对你我两个说的;我当然也记心里,不曾忘记”
陈敬龙喜道:“好,好;滨滨,你果然是性情中人,我当真不曾看错了你”
慕容滨滨苦笑叹道:“你我这样的人,心不够狠,实非可成大事之材唉,王爷曾说,欲成大事者,忌妇人之仁;而你我两个,却都正是妇人之仁”
陈敬龙不以为然,正要接口;凌羽上前,苦着脸,躬身叹道:“二位将军,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呢?王爷吩咐的办事,的力办成了;眼看铸剑山庄覆亡已成定局,您二位却忽然逆行,把证人全杀光,一点余地也不给留;这让的该如何向王爷复命才好?”
陈敬龙应道:“事情是我做的,与你无干;我自去向王爷请罪便了”转向慕容滨滨问道:“让人借我匹马,可不可以?”
慕容滨滨叹了口气,招过一名骑兵,命他将马匹交给陈敬龙,再将破马车赶回归还农家;然后又命全体骑兵:“返回军营休息”
众军兵应命,拨转马头,往军营驰去。陈敬龙奇道:“滨滨,你怎不走?”慕容滨滨牵过自己的马,翻身骑上,叹道:“证人是你我两个杀掉的,要领罪,当然也是你我二人同领。咱们一同去见王爷吧”言毕打马便行,往白虎城驰去。陈敬龙只得也扳鞍上马,紧追上去。
那凌羽及众侍卫望着二人远去,呆了半晌;无奈何,只得清理现场,把八名铸剑山庄弟子的“尸体”都搬到马车上,然后赶车慢慢往白虎城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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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一节、敲山震虎
城主府门外,数百名银衣侍卫列队伫立,候命待发。队伍之前,是白虎城主的马车。
马车厢门大开;白虎城主正仰坐车中,闭目养神;贴身服侍他的那名老太监立车旁,不住踮脚向街上观望,面带焦虑之色。
忽闻急促蹄声传来。老太监精神一振,仔细眺望几眼,喜道:“王爷,陈将军与慕容将军来了”白虎城主眉头缓缓皱起,也不睁眼,轻声叹道:“命侍卫都回府去吧”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