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口吻说话,对其态度,亦没有兵士面对将军的拘谨,较为从容随便。
陈敬龙含笑点头,回应众人招呼,连道:“蒙众位豪杰不弃,肯来相助,敬龙感激万分敬龙右手已废,无法还礼,还望各位朋友勿怪”众江湖汉子见他不以将军身份自居,言语随和,平等论交,均对他好感增;招呼声加热烈。
喧闹好久,众江湖汉子方才安静。吴旬从人群里挤出,施礼叹道:“陈少侠,您总算回来了我苦苦等候四个月,今日总算可以放下心去”口中说着,眼光陈敬龙残手残腿上一转,脸上隐显凄然惋惜之色,随即微笑掩饰,将眼光移开。
陈敬龙见他模样,知他有意回避此事,怕惹自己伤心,便也绝口不提手足残疾;含笑谢道:“吴大哥,多亏你这四个月来力维持,方有今日之义营;敬龙感激不”
吴旬忙道:“这样说,我怎能担当得起?吴旬本领低微,无力服众,不能将义营展壮大,着实惭愧的紧”说到这里,转头向周围众人略一扫视,沉吟不语。
众江湖汉子见他神情,知他有话要对陈敬龙讲,却又不便当众明言;于是纷纷告辞,各自回营。
又乱了好一气,众人方才散。吴旬低声笑道:“陈少侠,今天上午你力战仇家,刚勇强悍、凛然无畏,大家议论起来,都对你佩服的紧;这回义营中人,才算真正稳下心了”
陈敬龙叹道:“都怪敬龙糊涂,耽误了许多时候;如果我早些回来,想必义营人数定比现要多”
吴旬点头叹道:“是啊,如果您早些回来,稳定人心,原本来投的那些江湖人都不离去,现义营少说也有三四千人;而如今剩下的,却只不过七百多人了”言毕,想了想,精神一振,又笑道:“不过不要紧;原来那个窝囊陈少侠是假的,现正主回来了,那些离去的江湖人得此消息,定会再来投奔。(百度读看看嘿,只今天下午,便有六七十名先前离去的江湖人重又归来,照此情形来看,义营展必定迅,不成问题”
陈敬龙惊喜非常,问道:“这么快便有人得知消息,重又归来?难道这些人离开义营后,未曾远去?”
吴旬沉吟片刻,低声说道:“其实先前离去那些豪杰,都不曾远离;他们是抱着为国出力的打算而来,岂能轻易放弃?只不过先前那假货太过窝囊,众江湖豪杰不甘受其统领,所以才脱离义营,但他们为国之心不冷,于是离营后都加入了欧阳义军。白虎地区张贴告示,以您的名义招募江湖人,确实作用不小,引来了许多江湖上有心为国的好汉子;但实际真正由此得到展的,不是咱们义营,却是欧阳义军呢。这不到四个月的时间,欧阳义军人数已近七千,而其中过半人数,却都是慕你声名来投奔义营,后又转投欧阳义军,或是到达白虎城之后,听人传言,对义营失望,而转变主意,放弃投奔义营,去直投了欧阳义军今天重又归来这些人,便是从欧阳义军中又脱离出来的”
陈敬龙诧异道:“欧阳义军竟有七千人了?展可当真够快”寻思片刻,又道:“没关系,当真是慕我名声而来的,得知我今日之事,定会重确立对我的信心,再来投奔。咱们义营,也会快展起来”
吴旬苦笑叹道:“义营与欧阳义军都召慕江湖人,如此人员争夺,只怕将来咱们与欧阳兄弟,是免不了要伤和气了”
陈敬龙踌躇半晌,叹道:“将来怎样,眼下尚未可知;走一步看一步你勿以此事为念,只管维持义营,加紧训练”吴旬恭声应诺。
二人又闲谈片刻,天色已经暗;陈敬龙惦记要送白虎城主回城,便不进义营,告辞离去。
慕容滨滨早从附近农家借来一辆马车,供白虎城主乘坐。那马车原是农家拉运东西的平板车,十分简陋破旧;慕容滨滨指挥军士用木板临时钉了个简陋车厢,勉强能挡些风寒;里面铺些兽皮、棉被,用以乘坐隔凉。
陈敬龙回到军营,请白虎城主起行,白虎城主便即上车。陈敬龙见了那不伦不类的破车,不禁哑然失笑,问道:“王爷,这里离城不远,派个人去通知府里,派车来接,也不费多少时间;何须坐这破车应付?堂堂白虎城主,坐这种车,传了出去,岂不有份?”
白虎城主笑道:“老夫自有深意,明便明白。至于这辆车么,明日倒还要劳你带回,归还农家”
陈敬龙听说有深意,便也不再多问,向慕容滨滨说道:“麻烦慕容将军借我匹马,我好送王爷回去”
慕容滨滨应道:“你的踢云乌骓,我一直替你好好照管着,明天还你便了;但今天却不能备马,你只随王爷一同坐车”
陈敬龙大是诧异,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这么个破车,王爷自己坐也不觉宽松,我再上去乱挤,成何体统?”
慕容滨滨含笑不语。白虎城主低声喝道:“敬龙,老夫如此安排,自有用意,你不必多问,只管上车便是”陈敬龙无奈,踌躇片刻,只得上车与白虎城主挤着坐了。
慕容滨滨又指派五百军士随车护送。离别时,白虎城主叮嘱道:“慕容,明日千万不要误事”慕容滨滨郑重应道:“王爷放心,滨滨必定安排妥当,绝不有误”白虎城主这才下令起程。
一辆由平板车临时改装的不伦不类的破厢车,五百军士簇拥之下,出了军营,往白虎城行去。
走了片刻,陈敬龙忍不住好奇,问道:“王爷,您和慕容将军神神秘秘,究竟谋划些什么事情?”
白虎城主淡淡笑道:“这件事,老夫不好亲口对你讲,明天你回来后,请慕容将军解释给你听。”微一停顿,又正色说道:“我有些正经事情,要说给你听。”
陈敬龙忙正襟危坐,凝神静听。
白虎城主沉吟片刻,压低声音,缓缓言道:“你一别四月有余,着实误了许多大事;仅就义营当前情形来看,便令人沮丧。今天我请欧阳兄弟前来,是为快加强义营实力,不得以而为之;但从此后,你与欧阳干将的关系算彻底决裂了,虽表面上他不敢表现出来,但你且须心里有数,以后不要去铸剑山庄,以防遭其谋害”
陈敬龙愕然半晌,问道:“王爷这话究竟从何说起?敬龙实不很明白”
白虎城主冷笑讲道:“你此次归来,对欧阳义军的展必有影响,那欧阳干将巴不得你立即死掉,岂能真心诚意赶来救你?他不过是不敢违抗老夫命令,不得不来罢了”
陈敬龙稍一寻思,知他说的有理,轻轻点一点头。
白虎城主继续讲道:“老夫让他来,不仅只为了救你而已;老夫是让他亲眼看到你归来,让他亲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