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罪人,你们不配杀我”
慕容滨滨喘息片刻,努力挺直脊背,沉声说道:“朝廷负我,我不负朝廷今天,慕容滨滨有死而已,但须战死沙场,不负将者本份;屈膝谀敌之辈,不配杀我”言罢,全力缓缓抬起右手,握住肋下长剑剑柄,欲要抽剑出鞘;却因实无力,抽之不出。
水本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安南王爷怔怔问道:“慕容滨滨,你死到临头,还想怎样?”
慕容滨滨并不理他,定定看着水本,冷笑道:“慕容今天再战血寇,谁敢应战?”
她声音虽低,稍远处人听不清楚,但水本等人与她相距不过数丈,却还是听得见的。水本身边那十几名血寇骑兵,见慕容滨滨虚弱不堪,连拔剑的力气也没有,都知这是个捡现成便宜立功扬名的机会;纷纷叫嚷:“将军,请下命令,让我杀她”
水本皱眉思片刻,抬手制止众军士吵嚷;冷笑道:“慕容,你很聪明,对轩辕朝廷,也很忠心;可是,你的愿望,不能达成,我不会让你死大血族武士手里,你必须死轩辕朝廷的刀下”微一停顿,向安南王爷扫了一眼,喝道:“还不下令?”
安南王爷连忙应是,冲那两名壮妇喝道:“动手”
他“动手”二字刚吐出口,却听弓弦猛响,一支羽箭迅如疾风,直奔水本咽喉射去。
那水本居然有些本领,眼见羽箭射来,匆忙扭身闪躲;但那箭支去速着实太快,远胜寻常弓弩所发,水本虽勉强让开要害,却终是不能躲得完全;肩头被箭支擦过,连甲带肉,生生撕去一块;惊呼一声,翻身摔倒。
异变陡生,场之人均是一愣,便此时,只见御林军队列中,一骑跃众而出,直往安南王爷等人所之处冲去;刚出队伍,马上之人左手平端一张乌沉沉的铁弓,右手松处,弓弦再响,又一支羽箭疾往安南王爷胸膛射去。
这人自是陈敬龙无疑;他凭借超强耳力,将方才水本、慕容二人说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又听安南王爷下令,情知再拖不得,当即动手。
他与慕容滨滨之间,相距约五十丈远;接连发出两箭,分射水本与安南王爷,自是为了分散场军士注意,便其不能迅速分辨自己意图,不至迅速阻挡自己接近慕容滨滨。
那安南王爷见水本中箭,已是大大吃了一惊,随即又见一骑直冲过来,是吓的魂不守舍;“妈呀”一声惊叫,已抱头蹲下身去;但也正是这惊慌一蹲,却恰好救了他的性命;陈敬龙第二支羽箭擦着他头顶掠过,射了个空。
场军士见两箭射去,又见陈敬龙所冲方向,都只当他是来行刺的;反应较快者,已乱纷纷大声呼叫起来:“保护王爷”“保护将军”……
大帐跟前所立的两名血寇将领,以及那十余名血寇骑兵,匆忙将水本围绕中间;那两名轩辕族将领,也急跃上前,抽刀守护安南王爷;果然没人顾得上抢去慕容滨滨身前防守拦截。
陈敬龙射出第二箭,随即将霸王弓斜挎上肩,右手端起横搁马背上的长枪;双足猛踢马腹,催它快跑。马蹄翻飞,转眼离安南王爷等人已不及十丈距离;那十余名血寇骑兵挺枪打马,正欲迎来,陈敬龙却忽地跃下马背,任马匹前奔,自己却转向慕容滨滨冲去。
慕容滨滨身边那两名壮妇,见突生变故,不由发愣;直到看见陈敬龙转向冲来,这才意识到处境不妙;匆忙各自抽刀。只可惜,刀还不曾完全抽出,陈敬龙已到跟前,长枪起处,快如闪电,连戳两戳;二壮妇咽喉处一齐喷出鲜血,瞪着眼齐刷刷向后倒去;直到死,二人也不明白:何以区区一个御林军士,竟会有如此身手?
慕容滨滨失了扶持,立即摇晃欲倒;陈敬龙蹿上前,右臂扶住她腰身,左手伸她口边,喝道:“张嘴”慕容滨滨看清陈敬龙面孔,微微一怔,愕道:“是你?”陈敬龙顾不得多说,左手小指她下唇一按,使其嘴巴张开,紧跟着将拇食二指所掐瓷瓶探进她口里微微一倾,倒出少许药粉;低声喝道:“这是解药,快咽下去”慕容滨滨眼中是诧异不解之色,但仍是依言闭口吞咽。
陈敬龙松了口气,把药瓶往怀里一塞,左臂圈住慕容滨滨腰间,右手持矛,喝道:“咱们杀出去”半扶半抱着她下微一扫视,抬步向西便奔。
此时场之人都已反应过来,原来从马车中出来的那三十三名御林军,已抽刀奔向陈敬龙;水本将军身边的军兵,已搀扶他往己方大队退去;安南王爷身边那两名将领,也护着他往无极军方向退去。
两族大队人马,都向前移动,欲要围攻陈敬龙二人;但两军原本敌对,仇怨极深;是以双方军士都不敢冲的太猛,生怕止不住冲势,直撞入对方军中,被人趁机泄愤杀死;如此一来,双方军兵接近速度缓慢,欲形成合围之势,颇需些时间。
陈敬龙之所以向西奔行,正是想抢两军合拢之前,从缝隙中冲出;不料刚奔出几步,猛听风声陡响,有物疾往后脑袭来。陈敬龙听得风声猛恶,非同寻常,情知不妙,百忙中回身出枪,奋力拨打。
“哗”一声响,枪杆与那袭来之物相碰,那物立时粉碎,散落遍地;同时枪杆受不住这大力一碰,“格”一声从中断折。陈敬龙手臂微麻,心中惊骇;凝神看时,见散落地上的,皆是或大或小的冰块,这才知道,袭来之物是枚冰锥。
便他格打冰锥,稍一停步的工夫,原来从马车里出来的那三十三名御林军,已赶到跟前;纷纷扬刀,扑向陈敬龙与慕容滨滨。
陈敬龙不及查视那冰锥来历,急将断枪杆丢下,抽出钢刀,刷刷两刀,将冲前的两名御林军砍翻,跟着翻刀挑开攻向慕容滨滨的一刀,正欲回刀斩那进攻之人,却见慕容滨滨突地抽剑刺出,已将那人胸膛穿透。
陈敬龙大喜,问道:“你体力恢复了?”说话的工夫,又一刀将一人头颅斩下,跟着翻刀劈另一人刀上,将那人震的呕血摔倒。
慕容滨滨含笑点头,长剑斜刺横拖,将一名御林军手腕划断,应道:“恢复了三四成,勉强可以厮杀”话音未落,剑身上腾地泛起红芒,显是魔力也恢复一些,已可使用斗气。
剩下的二十几名御林军,眼见陈敬龙悍猛凶狠,出刀必杀人,慕容滨滨也已有了争斗之力,不容轻犯,不由都生出畏惧之心;不敢上前攻击,齐往北退,向大队人马奔去。
陈敬龙见纠缠已除,忙道:“不可恋战,快走”话刚出口,尚不及回身奔逃,却听“呼”一声轻响,先前唯一不曾有人出来的那辆马车,门帘猛地荡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