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山野,十分荒凉,野兽成群结队,无处不至,就连人群聚居之处,也常有野兽闯入……”
不等他说完,商容儿已经面如土色,慌道:“啊哟,成群结队的野兽?那可……那可凶险得紧!都是什么野兽,有铁背魔狼没有?”原来她又想起了与陈敬龙去精灵森林时,遭遇铁背魔狼群之险。
店小二寻思一下,道:“铁背魔狼?这我可没听说过,想是没有吧。不过,比狼厉害的野兽那里也是常见的,而且其中不乏魔兽!去半兽族的商人,都得雇佣许多保镖,仗着人多势众,野兽不敢轻犯,才能减少危险;但饶是如此,每年死野兽口中的商人也着实不少呢!有时一个商队几十甚至上百人,数丧送野兽尖牙利齿之下的情况,也是有的;可见去半兽族是如何凶险了!不是小人小看客官:你们只三个人,而且有两个是娇滴滴的大姑娘,想去半兽族,那不是自寻死路么?依小人说,要么别去,要实非去不可,便先去寻个大商队依傍,一同行走,要不然,恐怕是要凶多吉少的!”
商容儿听他说的厉害,加胆怯,迟疑道:“龙哥哥,要不……要不咱们不去了吧!被人一刀杀了,死个痛快,倒不可怕,若死野兽口中,被咬破肚子,拖出肠子……啊哟,我好怕,不敢想了!”说到这里,已是面无血色,瑟瑟发抖,不知不觉往雨梦怀里偎去。
雨梦轻轻搂住她肩头,以示安慰,却忍不住感觉好笑,揶揄道:“容儿妹妹,我看你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只当你无所畏惧呢,原来却如此胆小!野兽有什么好怕的?我家乡野兽也是不少的,我自幼天天与它们相伴,可也没见它们伤了我不是?”
商容儿苦着脸,嘟囔道:“那怎么能一样?你家乡是你们族人的天下,野兽都认得你们,不敢去伤害你们;半兽族的野兽可不认得咱们呢,见了咱们岂有不大咬特咬,咬个痛快之理?啊哟,反正半兽族我是不去的;被野兽咬破肚子,却又一时不死,滋味可不妙!”
雨梦听她不住说“咬破肚子”,不知此言何来,望向陈敬龙,眼神露出询问之意。
陈敬龙笑道:“当初去你家乡时,她不肯听话,我曾说些话语吓她来着,想不到她现还记心里!”又劝慰商容儿道:“容儿,不必害怕。当初你病的动弹不得,我也没有多大本领,咱们不也一样去了雨梦家乡么?现你魔法有成,我本领也大有长进,还怕什么?”
商容儿唾道:“你本领很了不起么?自己说嘴,不害羞!做人要懂得谦虚,我魔法厉害,又何曾跟人显摆来着?”说着已颇有些洋洋自得的样子,对半兽族野兽的恐惧,似乎也有些减轻。
陈敬龙哈哈大笑,道:“好,好,当着魔法大高手夸耀自己本领,是我不对!就算我本事不济,雨梦的神箭可不是假的吧?你们两人,一个魔法厉害,一个神箭无双,联起手来,还怕什么小小野兽?哈哈,你们照顾我些,必能护得我周全;我看这半兽族之行,大可去得!”
雨梦见他二人笑闹,也不禁起了兴头,莞尔笑道:“啊哟,我这三脚猫的箭法,算得什么,哪里称得起神箭无双?咱们陈少侠武技盖世,悍勇绝伦,何用我们两个弱女子照顾?这不是取笑人么?”
陈敬龙假装正经,沉吟道:“武技盖世,悍勇绝伦……嗯,原来我这样厉害!”说罢轻轻一拍桌子,叫道:“既然如此,区区野兽何足为道?有我陈少侠,必能护得你们周全,半兽族之行,不必担心!”
商容儿见他装模作样,也笑起来,登时将对半兽族野兽的恐惧忘脑后;刚想接口打趣他,忽听旁边一桌“砰”的一声大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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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节、咄咄逼人
陈敬龙三人跋涉许久,早苦的紧了,好不容易吃上一顿正经饭菜,都颇觉愉悦。心情既好,说笑起来便不禁有些忘形,声音越来越大,不曾顾忌旁人是否听到。
三人正说的热闹,忽听旁边桌上“砰”一声大响,却是有人重重拍了桌子一掌,跟着听一人粗着嗓子骂道:“自吹自擂,好不要脸!我呸!”又一人冷笑道:“叫花子一样的人物,居然当着咱们吴总镖头的面夸耀武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跟着数人一齐大笑起来。
陈敬龙三人转头看去,见那桌旁坐了七、八个人,除一个身穿绸衫的中年胖子之外,其余都是携有兵刃的粗壮汉子。
此时那胖子向三人望来,脸上带着歉意微笑;微微摇头,连使眼色,示意三人不要理会方才的无礼言语。那些粗壮汉子却都仰头狂笑,对三人不理不睬,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情。
以商容儿的性情,哪肯容人如此叫骂?一拍桌子,当时便要发作。陈敬龙赶忙扯住她衣袖,低声喝道:“容儿,不可招惹事端,忍一忍罢!”
雨梦去凑她耳上,低声劝道:“逃亡之际,不可惹人关注,露了行藏!小小口舌冒犯,不必理会!”
商容儿寻思一下,不再说话;怒目瞪视那些汉子,胸口不住起伏,显是气的厉害,就此退让,极不甘心。
那店小二见三人忍让,争端不起,微松口气;去陈敬龙耳边悄声叮嘱道:“客官,那伙人是咱们这城里本领高的镖师,个个身手不凡,万万得罪不得!”说罢匆匆退去,免得争端再起,受了池鱼之殃。
众镖师见陈敬龙三人不应声,只当他们怕了,不由得意非凡;大声说笑,呼呼喝喝,旁若无人。
陈敬龙不愿惹事,只想避开;又喝了两口茶,便对商、雨二女说道:“饭也吃过了,咱们走吧。”
商容儿怒气未息,闷声哼道:“去哪里?这样早便回房憋着不成?”
陈敬龙想了想,低声笑道:“咱们这幅模样,难怪别人把咱们当成叫花子。你不是说要买衣服替换么?趁着天还不晚,咱们这便去买吧!”
他三人野外跋涉许久,衣裳早就满是泥垢,肮脏不堪,有些地方被荆棘刮破,颇显狼狈。黄守家所给包裹中,只有给陈敬龙准备的男子衣服,却没有女装,商、雨二女除了身上一套,再没衣服可供替换了。
商容儿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羞笑道:“啊哟,这副样子实见不得人!快买衣服换过才是要紧,快走,快走!”
三人站起身来,刚要走向门口,却听旁边桌上一个汉子喝道:“站住!你们当着我面,自夸武技盖世,难道想一走了之,就此算了不成?”
三人转头看去,见那几名镖师一齐望来,个个脸上都满是要寻是生非的神情,眼中是蔑视之色。
陈敬龙微一沉吟,拱手问道:“是哪位兄台说话?是对我们说的么?”
一个黄脸镖师侧身而坐,翻着眼睛,大剌剌地应道:“是我说话。你既然接口,自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