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实是天下第一好勇斗狠、胆大妄为之徒;他要杀人,自然是说砍便砍,难道还有客气的?啊哟,今天想会上报仇,只怕仇报不了,反倒要先死他双刀之下了!旧仇可以另寻机会去报,可万万不能自寻死路,惹这个煞星动怒!”一时都将原来的寻仇念头打消,不敢轻举妄动。
陈敬龙心中大喜,暗自寻思:“想不到离不凡凶名昭著,竟如此识得大体!有他这里,必定无人敢出头寻仇;混战之虑,可保无虞!”对离不凡好感增。
齐若男也是大松口气,赞道:“有离帮主这一句话,大会定可顺利进行!离帮主,晚辈代龙公子向您道谢了!”说着向离不凡拱手施礼。
离不凡坐回椅中,大笑道:“我是不想让血寇捡了便宜,可不是替什么龙公子卖力,你用不着谢我!”笑声一顿,皱眉又道:“这几个老鬼,本领不老子之下;单打独斗老子尚且未必能赢,倘若他们联起手来,老子是万万招架不住!你想会上无事,可还得看看这几个老鬼的态度才行!”说着向商如海、洪断山、祝倾城三人的位置分别一指。
他张口“老鬼”,闭口“老子”,言语粗鲁,殊不客气;但商、洪、祝三人自重身份,不愿跟个“疯子”一般计较;闻言都是微微一笑,并不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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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九节、赭狮旧怨
齐若男转向商如海,拱手问道:“商老爷子,您怎么说?”
商如海朗声道:“老夫不愿看见江湖人死伤狼藉的场面;今天要是有人会上寻仇,老夫自然不能旁观,必定要管上一管的!”
洪断山见齐若男看来,不等他说话,便即表态,正色道:“洪某身为轩辕族人,自然与血寇誓不两立!谁敢会上寻仇生事,为血寇出力,洪某决不客气!”
齐若男又转问祝倾城:“祝老前辈,您怎么说?”
祝倾城向商如海、洪断山二人扫了一眼,冷笑道:“人家都是大侠身份,说话都懂得含蓄;哼,老身可不会那样文绉绉的!”微一停顿,厉声喝道:“谁要做血寇走狗,会上寻仇闹事,说不得,老身只好魔杖一抖,烧他妈的!”
她虽已年过六旬,外貌却仍如四十左右岁一样。
众人见如此一位美艳妇人,大庭广众之下说话毫不顾忌,“他妈的”脱口便出,如离不凡一样粗鲁,无不暗觉好笑;有些以前便认得她,知道她性情的江湖前辈却暗暗点头,心道:“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是半点不错!这老太婆如此年纪,直爽火爆的脾气却仍跟年轻时一模一样,没有一丝改变!”
离不凡大喜,兴高采烈地叫道:“祝老太太,咱们虽同朱雀地区,但我只当你是侠义中人,必定总摆出正经面孔,说话装腔作势,让人讨厌,所以一直对你敬而远之;若知道你如此爽直痛快,我早就去登门拜望了!咱们两个,以后大可以来往来往,交个朋友!”
若是同辈中人,一个男子如此对陌生女子说话,实是大不庄重,颇有调戏之嫌;但二人相差十几岁,祝倾城名扬天下之时,离不凡尚未出道,江湖上已算两代人,若正经论起,离不凡当称祝倾城为“前辈”才是,因此这样说话,并无人觉得不妥。
祝倾城横了离不凡一眼,怒道:“我很老么?我自称老身,那是庄重,你叫我老太太,却是无礼的紧!再敢如此称呼,别怪我跟你翻脸!哼,旁人怕你离疯子,我姓祝的可不乎!”
她虽然声色俱厉,但说出话来,却让人忍俊不禁,都想:“她刚说完‘他妈的’,跟着便强调自己庄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美艳老太婆虽然凶横火爆,却有趣的很,并不让人讨厌!”
离不凡也不生气,强忍着笑,点头道:“很是,很是,祝女侠比下大了还不到二十岁,当真不能算老,是下失于计较,称呼无礼了!祝女侠,下跟你赔不是了!”说着拱起手来,貌似正经的施了一礼。
祝倾城听他说“比下大了还不到二十岁”,觉恼怒,但见他装模作样赔礼,却又发不出火来,只得怒哼一声,将头转向一旁,不去理他。
陈敬龙见到场的四大高手均都表态,不许会上寻仇打架,心中大定,暗道:“有他四人压制,自然没人敢挑起事端,混战局面当可避免!”扫目四望,果见原本怒目相对的那些人众都已将目光转向别处,互不理睬,再没有寻衅打架的意思。
齐若男缓缓扫视一周,见了众人神色,点一点头,扬声说道:“有四位前辈发话,晚辈总算可以放下心来!既然再无顾虑,咱们大会便正式开始。咱们这次大会,名为誓师,诸位可知道什么意思?”
众人早从请柬中了解一二,此时听他问出,有些年少好动的便嚷起来:“是宣誓要与血寇相拼么?”“是不是要组建义军,此会上表明立场?”……
齐若男听见众人说话,轻轻点头,转向赭狮帮的看台,叫道:“孟大叔,你们过来!”
孟东带领众人,鱼贯下台,走入场中,列队站立。此时除几个会场外等候接待迟到客人的帮众,其他赭狮帮人已数此。三百余人排列整整齐齐,个个挺胸拨背,面色肃然,颇有气势。
齐若男朗声道:“血寇大举入侵,欲占我轩辕江山,害我轩辕黎民,亡我轩辕一族!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当此民族危亡之秋,赭狮帮上下不敢坐视,欲江湖人侠义本份,与血寇决战沙场,誓死周旋,保我轩辕百姓。特此昭告江湖同道!”
他话音刚落,孟东等三百余人一齐大吼:“与血寇决战沙场,誓死周旋!”声动四野,豪壮之气,直冲霄汉。
吼声方停,离不凡竖起拇指,高声叫道:“齐帮主,赭狮帮个个都是好样的,你这做帮主的是不折不扣的好汉,我姓离的佩服!”
其他人不似离不凡一样无所顾忌,想说就说,但大半也都点头赞叹,面露钦敬之色。
齐若男冲离不凡点头示谢,朗声说道:“诸位,赭狮帮此次誓师,并非为沽名钓誉,实是有话要说,需各位做个见证!赭狮帮上任帮主高天彪,凶残暴戾、作恶多端,赭狮帮他领导之下,做了不少愧对江湖同道之事,结下许多仇家。今天到会人中,有一些便是与赭狮帮结有仇怨的;就算以前素无瓜葛之人,想必也对此情况有所耳闻!”
此言方出,有些看台上的人众已低声议论起来。有的看向齐若男的眼神中,怒火腾腾,显是与赭狮帮结怨甚深,提起旧仇,愤恨难当;有的则面露惊警之色,显是见齐若男主动提起旧仇,担心他有所准备,要对到会仇家不利。
孟东快步到赭狮帮看台上提了个大木桶下来。那木桶里装满了水,随他走动摇晃,不住漾出。
齐若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