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居然当真了!闹得如此兴师动众,王爷要是怪罪下来,兄弟可真就担当不起!尚兄,咱们这就回去吧,别让王爷知道才好!”说着慢慢走向门口。
尚自高奇道:“你也是王爷的人?是谁?是……是李兄弟?不对……是……是……”眼见此人身形眼熟,说是熟人,并不奇怪,但却又想不起究竟是谁,一时满腹狐疑;皱眉苦思之下,居然不曾留意陈敬龙正缓缓靠近。
陈敬龙笑道:“尚兄,你怎么记性这样坏?咱们天天见面,你看我身形,居然想不起我是谁?”口中说着,脚下又缓缓踏前两步,离尚自高已经不过六、七步的距离。
尚自高忽地警觉,喝道:“站住,不许再往前来!”陈敬龙低喝一声,脚下猛一用力,蹿上前去,顺手从腰间抽出刀来,斩向尚自高颈间。
尚自高反应极快,一见他上前,立即纵身后退;仓促之间,却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有别人。他这一纵,后背正撞身后一个彪形大汉的怀里;二人一齐滚倒。
陈敬龙跨前一步,正要挥刀再斩,尚自高身旁两人一齐抽出长剑,向陈敬龙刺来。陈敬龙见他二人剑上光晕一红一黄,都不十分浓重,暗道:“这些王府侍卫的本领,也不见得比神木教绿旗教众高。我如今内力胜从前,又岂是你们所能抵挡?”当即将内力运到十足,连出两刀,将两剑挡开。
那两人果然当不得陈敬龙的力道,两剑与钢刀相撞,用火系斗气的汉子脱口一声惊呼,长剑斜飞出手,另一人的大腿上一斩,跌落地;用土系斗气的汉子连退两步,脸上涨的通红,长剑虽未脱手,但手臂酸软垂落,一时无力再出招进攻。
他们此时身处走廊之中,地方本就狭窄;离陈敬龙近的两人齐被震退,将身后众人挡住;众侍卫虽有出手攻击陈敬龙之心,却一时不得近身之路。
陈敬龙见暂时无人阻拦,心中大喜,又挥刀向尚自高颈间斩去。他并不是要杀尚自高,而是想将其制住,以保自己与雨梦安全离开,因此这一刀并未运上内力,只想刀锋贴上对方脖子时,便即收住。
尚自高虽不及起身,但趁着陈敬龙挡开两剑,稍一耽搁的工夫,已经从怀中摸出匕首,此时见陈敬龙挥刀斩来,忙举匕首招架。陈敬龙不与他匕首相碰,手臂微抖,刀头斜转,“刷”地砍中他右肩。
尚自高肩头受伤,手臂一软,向下沉落。陈敬龙手腕急转,刀尖指向他咽喉。
眼看尚自高挡无可挡,与他一齐滚倒的大汉忽地低吼一声,猛伸出手,抓向刀头。
血光乍现,钢刀将那大汉手掌穿透,刀尖直从手背上透出;他却咬紧牙关,死死握住刀头不放。便这钢刀稍顿的瞬间,尚自高手臂急挥,匕首上银光闪烁,斩上刀身。
“叮”一声脆响,钢刀拦腰断为两截。陈敬龙心中大叫:“糟糕!我不运内力,真是大错特错了!”
金系斗气锐利非常,擅断人兵刃;尚自高修为虽远不及欧阳啸、欧阳莫邪父子,但斩断个寻常刀剑还不成问题。陈敬龙若将内力灌注刀身,抵消斗气伤害,尚自高自然无法斩断钢刀,但陈敬龙未运内力,只凭钢刀自身硬度去抵抗金系斗气,自然是非断不可了。
此时被震退的两人已经让开,另两人挤上前来,挥舞兵刃击向陈敬龙,又有一人跃到尚自高身前,舞刀守护。幸好走廊狭窄,众侍卫难以一涌而上,才没有形成围攻局面。
陈敬龙知道擒拿尚自高作为人质之举再难成功,心中不由暗叹,况且钢刀只剩半截,难以发挥招式威力,打斗起来大是吃亏;只得向后连跃,退回房中。
一名侍卫不依不饶,追上前来,挺剑当胸便刺。陈敬龙正要举断刀招架,却听雨梦身后叫道:“快让开!”陈敬龙不及思,急侧身闪向一旁。
弓弦响处,一支紫光萦绕的羽箭贴他身旁擦过,直射那侍卫,正中胸膛。那侍卫闷哼一声,胸口登时添了一个手腕粗细的透明窟窿。羽箭穿过那人身体,去势不衰,“夺”一声钉入砖墙,箭身没去大半,露外面的箭尾不足两寸。
那中箭侍卫伤口处一片漆黑,似被雷电击焦了一般,居然没有血液流出。因羽箭穿胸而过的速度太快,他还不及死去;低头看看自己胸口,又抬头看向雨梦,满脸惊惧之色,嘶声道:“好……厉害……”说完这三个字,方才向前扑倒,再不动弹。伤处焦结的血脉尸体与地面撞击时受到震荡裂开,鲜血狂涌而出,眨眼间流了一地。
众侍卫见一箭竟有如许之威,无不骇然失色;一齐僵住,再无敢入房追击之人。
守尚自高身前的侍卫正对房门,羽箭是紧贴他颈边飞过,将他脖子擦去一块油皮。那侍卫回头看看墙上箭尾,再转头看看房中血流满地的尸体,手抚脖颈,脸上血色霎时褪,苍白如纸,额头豆大汗珠滚滚而下。
雨梦又抽支羽箭搭弦上,张弓对准门口,厉声喝道:“谁敢再来,这便是榜样!”跟着转对陈敬龙低声道:“陈哥哥,咱们冲出去吧!”
那守护尚自高之人见箭头指来,是吓的面无人色、两股皆颤,但却咬牙不肯闪开,只将钢刀舞的如风车一般护身前,不敢稍停一停。
陈敬龙知道事已至此,除硬拼一途,再无别路;微一寻思,将半截断刀丢开,回身去床上拿过银玉那柄细刀,低声对雨梦道:“你跟紧我,千万小心!”他见过雨梦出手,知道她虽会近战,却不及自己厉害,因此叮嘱一句;说完了话,拔刀出鞘,正要向门外冲去,却听尚自高大叫:“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陈敬龙冷道:“今日情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还有什么话好讲?”尚自高慢慢站起身来,略一沉吟,道:“这位姑娘虽然弓箭厉害,但总不能将我们二百余人数射死;就算她有那体力,却也没那许多箭支不是?你们要硬闯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陈敬龙怒道:“你吓我么?哼,二百余人,不知是不是都敢以性命相搏呢!”尚自高拍拍那正舞刀的侍卫肩头,吩咐道:“你退下吧。”那人松了口气,缓缓收住刀势,退到门旁墙壁后面。
尚自高对陈敬龙道:“你可知他为何冒着被利箭穿胸的危险,死守我身前,不肯退开?”又一指倒地上,正握着被钢刀刺穿的手掌低声呻吟的侍卫,道:“你又知道,他为何宁可弃去一手,也要救我?”
陈敬龙朗声道:“这两位兄台重义轻生,我很佩服!”尚自高笑道:“你错了,他们不是因义气而如此,却是严规所,不得不为!”陈敬龙愕道:“什么严规?”尚自高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