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易!要是换了容儿的毛躁性情、脆弱内心,就算不死,也必定早疯掉了。这雨梦温柔和顺,内心却如此刚强,真是意料不到!”跟着又想到:“虽然她与我许久不见,但经常假想我她身边,内心之中,一直有我相伴,自然觉得十分亲近;难怪刚才她初见我时,那样激动,不避男女之嫌!”想到这里,心中坦然,再不为方才雨梦的亲热举动而羞赧,只想:“我想驼叔想的厉害了,一见到他,不也是什么都顾不得了,先扑上去抱住再说吗?雨梦是把我当成了亲人,就像我对驼叔一样。”
雨梦见他呆呆出神,看向自己的眼神却越来越显亲近,不由有些奇怪;轻声问道:“陈哥哥,你想什么?”陈敬龙回过神来,正色道:“我想,你将我当作亲人,我自然也要像对待亲人一样待你,绝不能对你不起!”雨梦见他说的真诚,又是高兴,又是感动,微笑道:“当初你舍命救我,虽然那时我是做戏,但你却是出自真心;只凭这一份人情,就算你真的对不起我,我也绝不会怪你的!”想了一想,又叹道:“陈哥哥,只要你能有对待容儿妹妹的一半儿心思对我,雨梦就很知足了!”
陈敬龙忙道:“一样的,现我心里对你两人是一样的!”雨梦轻轻摇头,浅浅笑道:“你也许会像照顾她一样照顾我,但心里,却绝不相同;我知道的!”
陈敬龙寻思一下,感觉二人自己心中确是不能完全一样,不好再说此事,转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一直这里学医吗?”
雨梦脸上微红,却不回答,转头看向姬神医,娇声叫道:“师父……”
他二人说话这半晌,姬神医一直看着门外,沉默不动,好似入定一般;此时听雨梦呼唤,才转回头来,笑道:“你们说的高兴时,便当我不存,到了不好表态时,却又想起我这老头子来了?”见雨梦脸上红,不好再去逗她,便咳了一声,正色道:“陈敬龙,我听雨梦说过你精灵森林的所作所为,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淳朴正直的好孩子。雨梦与你为友,我也很是放心!”
陈敬龙忙歉逊道:“老神医过奖了,敬龙愧不敢当!”雨梦又娇嗔一声:“师父……!”
姬神医笑道:“别急,别急,这便说到正事了!”对陈敬龙道:“雨梦违犯族规,溜出精灵森林,又吃了许多苦头,才来到这里,自然不是为了来跟我这老头子做伴儿。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我年纪大了,不愿多走多动,也没办法带她多见识见识。你们现重逢,这再好不过,以后便一起出去闯荡吧!”
陈敬龙愕道:“让雨梦跟我一起?”姬神医笑道:“怎么?你不愿意?”陈敬龙忙道:“当然不会。只是……只是……”向通往客堂的门看了一眼,低声道:“我现被迫跟随洪大侠,不得自由,雨梦跟我一起,只怕洪大侠不会同意。”雨梦奇道:“为什么被迫跟随别人?”
不等陈敬龙解释,姬神医笑道:“我虽然不知你与洪大侠之间究竟怎么回事,但看他似乎并无恶意。我自有办法让洪大侠同意雨梦跟随,你二人有什么话,可以慢慢再说。咱们进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洪大侠必定着急,这便出去吧。”
三人来到堂上。洪断山见陈敬龙并未逃走,放下心来。
姬神医开了一张药方,命小僮去按方抓药;对洪断山道:“我开的这付药与寻常药物大不相同,服过之后,随时可能出现异常变化,如果应付不当,甚至会危及生命;所以服药的日子里,需得有懂得药性医术,又细心沉稳之人时刻不离的服侍照料病人才行!”
洪断山为难道:“我家中虽有人手,却没一个懂得医术药理,这可如何是好?”
姬神医沉吟半晌,看向雨梦,踌躇道:“我这小徒得我传授,倒还明白些药理,她的性情也算沉稳……”
洪断山喜道:“那好极了,不如就麻烦令高徒去帮忙照料几天,如何?洪某不敢白白劳烦小神医,必有厚报!”
陈敬龙暗觉好笑,心道:“姬神医这一手当真高明,让洪断山自己开口,可比直说好的多!如此一来,是洪断山自己请求雨梦跟随的,自然不会想到她与我本是旧识,不会对她有什么提防、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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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节、又到商家
姬神医踌躇道:“厚报倒是不必,只是……我这徒弟终究是个女子,要她去照料一个陌生男人,恐怕有些不大方便!”转问雨梦道:“徒儿,你怎么说?”
雨梦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医者父母心,既是为了治病救人,纵然有些不便,也只得从权了。只要能救人一命,徒儿纵是受些委屈,那也没什么!”言下之意,去照料陈敬龙是不得不为,却并非自己当真愿意。
姬神医叹道:“唉,你能有这一片医者仁心,为师甚慰!为师知道你是勉为其难,但医者以济世救人为本,有些无奈,也是免不了的!”说罢缓缓摇头,叹息不已。
陈敬龙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道:“这一老一小,一唱一和,演的倒真像回事!如此一来,洪断山不但没有怀疑,反而要感激莫名了!”
果然,洪断山喜出望外,立起身来,抱拳谢道:“神医师徒高义,洪某万分敬佩!二位放心,洪某必当心招待,绝不敢让小神医受到半点委屈!”
此事就此敲定,无需多言。洪断山又与姬神医闲聊几句;等小僮抓好药送来,付过诊金药费,起身告辞;引领陈、雨二人,去商家讨要寒霜丹。
到了商家,陈敬龙见朱红大门依旧,想起上次来时,自己怀抱商容儿的情景,不免又生相思。
洪断山去门上敲了几下,门内有人应声;不大工夫,吴老爹开门来看。
他一见洪断山,立即满脸欢容,道:“原来是洪大侠来了!快请进……”说到这里,看见洪断山身后的陈、雨二人,忽地一愕,脸上笑容僵住;愣了好一会,方皱眉道:“陈少侠回来了……三位请稍等,我去通报一声。”言罢缩回门里,“砰”一声将大门关的严严实实。
洪断山愣道:“这是什么意思?洪某来此,向来无需通报,今天怎么讲究起来?”陈敬龙叹道:“这与洪大侠无关,只怕是因为敬龙之故了!”心道:“自我与容儿有了婚姻之约,商家下人便都称我为准姑爷,今天吴老爹却突然改口叫我陈少侠,必有原故!”但究竟是什么原故,一时却想不明白,内心颇觉不安。
洪断山纳闷道:“你不是商老爷子的孙女婿么?怎会因你之故,将咱们关门外?”陈敬龙皱眉道:“这其中原由,我也不大清楚……”说未说完,只听门内步声纷乱,急急而来,跟着“嗡”一声响,大门又再打开,涌出一大群人。
当先一人,正是商老爷子;跟他身后的,儿媳、丫鬟、婆子、小厮,一个不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