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在道上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存在找不到的道理。
问题是任自强根本不在总舵,连着两帮保定府的大人物来找,搞得看守总舵的宋瘸子、马大山,大丫二丫一脸懵逼:“我们总团头出远门已经快一个月了,至今还没回来呢!”
来人问:“那刘柱子和陈三在那儿,你们知道吗?”
看来人语气有些不善,宋瘸子话里七分真三分假:“刘柱子、陈三我们认识,但他俩已经不是我们丐帮的人,我们快有一个月没见过面了,我们对他俩现在的情况不清楚。”
宋瘸子说得也没错,自从任自强把心思放在刘家堡和野狼寨,总团头已是有名无实,整个对叫花子几乎放了羊。
同样,刘柱子陈三哪还有半点叫花子样,人家都是农场的‘金领’,行事做派已和叫花子渐行渐远。
任自强如果不提宋瘸子他们,他俩压根想不起来到总舵看一眼。
所以,宋瘸子如此说一点也不像说假话,成功瞒过候孙两家人。
总舵找不到,候孙两家人又把刘柱子陈三两家折腾个鸡飞狗跳,同样一无所获,反倒把两家人吓得不轻。
既找不到话事人,又找不到狗腿子,候孙两家已是利欲熏心,又不甘心就此罢休,只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或是走正常商业手段去找王家商量分一杯羹,毕竟这批货数量有点大。
或暗地里密布眼线,准备人手,想来个‘黑吃黑’。
如此也无可厚非,这都是烟土商人的惯用手法和惯性思维。
说来说去任自强和刘柱子陈三在他们眼里都是叫花子而已,叫花子也想到烟土行业插一杠子,也不看自己够不够格。
三家对这批烟土心怀鬼胎,各打各的小算盘,却不知此举即将惹上他们无法想象的杀神。
而且此事愈演愈烈,最终导致保定府的地下世界重新洗牌,这是后话不提。
刘柱子和陈三想不起来宋瘸子他们,但宋瘸子可不敢忘。但他不知总团头任自强的行踪,也不知刘柱子陈三因何原因惹上两家响当当的存在。
他想通风报信都联系不上,只能传话给罗长春,让其连夜赶往刘家堡通知。
关于此事,前有刘柱子陈三回来提了一嘴,后有罗长春通风报信。
但这些消息始终没引起任自强的重视,他想当然以为候孙两家是为了能谈成生意再争取一下,没想到里面有辣么多弯弯绕。
再说卖个烟土而已,在他眼里都是小事。这都要他出面,那刘柱子陈三真成了扶不起的阿斗,不堪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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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章:人心不古(下)
任自强没当回事,翌日一早给刘柱子陈三丢下一句:“我去满城见郭县长,你们看着安排,有事去胡大洪家找我。”
然后挥手和刘思琪等告别,打马扬长而去。
到了满城,他找到胡大洪,让其带路。胡大洪一听任自强和满城县长都能攀上关系,对其佩服更添十分。
嘴里一个劲念叨:“总团头,您去县长家我跟着不合适吧?”
“安啦,县长也是人,又不是三头六臂,你怕个毛线啊?”
胡大洪这段时间一直做的不错,刘家堡和野狼寨增加的三分之一强的人口都是他送过去的。
对这样尽心尽力的手下,任自强自然是另眼相待:“老.胡,等下半年咱们新式学校成立了,你把你几个孩子都送过去上学。孩子不能光跟着你学拳,还要适当学点知识。”
胡大洪不胜欢喜:“是是,我都听您的。”
此时还是上班时间,任自强没堂而皇之去县府衙门找郭县长,而是随便买点礼物去他家里。
虽是恩人也罢,但第一次上门总不好空着手,自古人情往来,理当如此。
而且县府衙门人多眼杂,他不想把拜访县长的事搞得人尽皆知。
看来郭家对任自强好似确实心怀感念,如果热情能融化人的话,单单郭夫人对他的热情就能融化他。
接到门房通报的郭夫人一路小跑到大门口迎接,任自强看着心紧了紧,莫名担心她会不小心扯破旗袍下摆。
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就到了:“呀!任先生,日盼夜盼总算把您这位大恩人盼来了!”
“不好意思,我昨晚才从外地回来,得知郭县长有事相邀,只好冒昧打扰。”
郭夫人走到跟前不但眉眼带着笑,感觉她浑身都是欢乐,一双凤目仿佛会说话似的上下打量,啧啧有声:“啧啧!任先生不愧是义薄云天的好汉,真是一表人才,器宇轩昂!”
夸得任自强破天荒有点难为情的拱拱手见礼,心道:“器宇轩昂还算说到点子上,一表人才就有点名不副实了吧?”
郭夫人一身葱绿色绣花短袖旗袍,身材丰满,个子中等,面相白皙圆润,长得有点像电视剧《红楼梦》里的王熙凤。
她接着毫不见外抓住任自强的胳膊,一边往屋里让,嘴里一迭声道:“快请进,哎呀,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呢?”
任自强好像感觉到她的手有意无意在试探自己肌肉的强度,这才有空说句话:“郭夫人,初次上门,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咯咯……”郭夫人凤目圆睁,接着掩嘴娇笑,顺手在任自强肩膀上拍了一下:“任先生,没想到你说话好有文采?”
任自强这才恍然大悟,她莫非当自己是叫花子总团头,是莽汉一枚吧?
来到客厅,郭夫人笑容不减:
“任先生,你们快请坐,我现在就打电话通知老爷回来。”
转头一迭声吩咐佣人:“快给任先生上茶,顺便喊香兰过来,告诉她恩人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任自强给局促不安都不会笑的胡大洪使个‘镇定’的眼色,坦然受之。
没过一会儿,郭香兰来了。看岁数也就二十五六岁,经过调养,身体也恢复的不错,现在看来也是一位很标致且温尔文雅的女子。
她感恩之情流露,频频深鞠躬致谢:“恩人的大恩大德,香兰没齿难忘!”
“别客气,别客气了,我只是适逢其会而已。”任自强不得不起身相扶阻止,不如此的话,她再拜下去简直把自己当死人拜啦!
分别落座,略事寒暄,郭夫人借故离开,估计是去安排午饭之类。
任自强敏感感觉到郭香兰依旧困扰于不堪过往而愁眉不展,低头安坐,只好没话找话:
“我看郭姑娘谈吐不凡,不知你就读于哪所学校?”
郭香兰头也不抬,螓首微点,声音柔柔弱弱:“恩人,我毕业于河北省第二师范学校。”
第二师范学院位于保定府,创建于1904年,始称‘保定初级师范学堂’。1910年改称‘直隶第二初级师范学堂’,1928年随省易名为‘河北省第二师范学院’。
“师范学院!”任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