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嗓子,“好了,同志们,咱们直接去归宁宾馆,设宴为安县长和工作组的同志们摆一摆庆功宴!”
中午在市里饮宴,晚上回到县里来又是一场饮宴,这两场庆功宴下来,酒喝了不少。安在涛还好,李杰几个人就有些吃不消了。县领导来敬酒,你敢不喝?不但要喝,还要主动去给这么多的县领导敬酒,而敬酒还不得先干为敬?一来二去,李杰就有些喝高了,只是心里的那根弦紧绷着,强自撑着罢了。
而马晓燕,因为有中午的“惨痛教”她晚上死活不敢喝酒了,就算是冷梅来劝酒。她也不过是微微沾沾唇就可。好在冷梅也不坚持,而有了冷梅的保护,马晓燕基本上就没怎么喝酒。
安在涛喝了大约有半斤白酒吧。这种场合中,他作为主角如果不喝酒,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就连很少喝酒的冷梅,都破例喝起了白酒,他又怎么能脱得了身?
酒宴尽欢而散。
一些个县领导先后坐车离去,安在涛拒绝了冷梅同乘一辆车的邀请,舟马晓燕和李杰还有县府办一个科员小赵招了招手,“头昏脑胀的,马主任,李杰,你们陪我步行溜达溜达?”
几个人围拢了过来,安在涛和马晓燕在前,李杰和小赵在后,四个人一起出了归宁宾馆的大门,向前行去。
就在安在涛和马晓燕穿过马路的当口,一辆黑色的豪华跑车突然像一只野兽一般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风驰电池地就向两人撞来。
“小心!”李杰吓了一大跳,酒意尽散,惊呼道。
第六卷施政一方343章【横祸】
心!”李杰惊呼一声。汕心呀!”县府办的小赵骤然高声尖叫着了起来。
沉沉夜幕中,昏暗的路灯下,这辆黑色的豪华跑车飞驰而至,裹夹着一股子阴沉凄凉的风,像极了一只嗜血的野兽一般猛冲过来。
刹那间,安在涛的思维便有了暂时的停滞。他愕然望着疾驰而来的跑车,以至于似乎能清晰的看到驾驶室里那一张狞笑冷漠的青年面孔上,嘴角正浮动着一丝残忍的微笑。
骤然间,一股子超乎了他想象的巨力从身边传过来,马晓燕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得这么大的力气,奋力一把就将安在涛猛推了出去。
安在涛踉跄地横向飞倒在了一侧数米处的马路牙子下,而在他即将落地的瞬间,耳边就传来一声凄厉中带着惶恐的惨叫,马晓燕娇柔的身子被跑车斜着撞了出去,在夜空中利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然后重重地落下在一道道的黄色斑马线上。
吱!吱!
黑色跑车车轮与路面剧烈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响,见所撞非人。司机似乎微微犹豫停顿了一下。但眼看见有数人猛然奔跑了过来,就闪电一般驾车飞驰而去,转眼就消失在了沉沉的夜幕中。
飞来横祸。
县长安在涛和县府办主任马晓燕遭遇车祸的消息很快就在县里传开,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夜晚。团呼啸而来,旋即将昏迷不醒的马晓燕紧急接走,而冷梅等几个县领导各自还没有到家,半路上就接到了县府办工作人员小赵的电话,调转车头在第一时间赶去了县人民医院。
县长被撞,对于归宁县来说,这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在冷梅的严厉命令下,公安局局长韦之见亲自坐镇部署,县交警大队所有警员立即全体出动,封锁住了县城的所有主要干道,同时,县委紧急向市委市政府作了汇报,并请求市交警部门的紧急支援。
张鹏远接到电话汇报吃了一惊,旋即命令市交警支队全力以赴封锁各个交通主干道,并在高速路口处严密布控,辑拿肇事车辆。
夜,房山市和归宁县闹了一个鸡飞狗跳,警车呼啸看来回穿梭,打乱划破了这劲,年春末夏初沉沉的这个黑夜。
安在涛几乎是安然无恙。就是两条胳膊微微擦破了点皮。但舍身相救的马晓燕,却昏迷不醒生命垂危。
县第一人民医院手术室外。马晓燕的哥嫂哭成了一个泪人儿,而她的父母得知噩耗后,当场差点没晕了过去。
安在涛神色复杂、黯然的术室门外走廊上的另一侧,眼圈涨红。无力而哀伤地盯着手术室的草绿色大门。肩头微微有些抖颤。
在他的身后,是县政府办的一些个工作人员,李杰世在其中。冷梅和几个县领导匆匆而来,冷梅几步走过来,高跟鞋在静寂的走廊里咯噔作响。她的俏脸有些苍白,神色间分明有些惶然,一把抓住安在涛低低道,“你,你不要紧吧?”
安在涛无力地瞥了冷梅一眼,缓缓摇了摇头,声音却是非常嘶哑,低低道,“我没事,晓燕当时推开了我”
安在涛强忍住眼角即将滑落的泪水,徒然转过头去,用力从冷梅的手里挣脱开手去。
黑色跑车飞驰撞来的那一幕,至今还萦绕在他的脑际。就在那生死抉择的瞬间,他猛然感觉出马晓燕心底那一抹毅然决然的柔情。在被车撞飞前的电光石火间,她那平静地投过来的一抹微笑,让他一念及此便心神战栗。
她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表现过什么。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悄悄地努力着,希望用自己的努力和工作能力去迎合他的信任,去改变既往自己在他心里留下的不良印象。
而在生与死的一线间,她还是用实际行动引爆出了那蒋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所有爱的力量。在那一瞬间,她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自卑与畏惧,任何的犹豫和徘徊,安在涛在她的眼里也再也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领导、一个可以给她带来利益的巨大靠山、一个。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青年权贵,而是一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男子,一个早已不知在何时已经勾动起她心弦的男人,让她可以生死相许的男人。
推开他!
这是她那瞬间的一种潜意识。没有语言,没有理由,没有思量,就是一种发乎于内心深处的潜意识。
而伴随着的是,骤然爆发起来的超脱了生命常规的力量。而也正是在这一瞬间,她真正认清了自己心底的心弦波动:为什么要自卑?为什么要害怕他?,,但是。一切已经晚了呀。她心里幽幽一叹。还没有来得及叹出声来,就被无情地撞飞了出去,生命的思维戛然而止,划,上了一个悲情的休止符。
既往种种,现在种种”马晓燕对他的惧怕、对他的谄媚、对他不敢言说的爱慕,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