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点烟的手指微顿, 陶岩不敢置信地疯狂眨着眼睛:“不是,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等于鹤清答话, 他便继续兴奋道:“终身大事?不是吧?你小子我认识你这么久身边儿都没个异性, 怎么搞突然袭击啊?”
于鹤清耷拉着眼皮,口中吐出一团烟雾,睨他一眼, 又慢悠悠道:“是有点像袭击。”
这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
眼见撬动松口,陶岩哼笑声,继续调侃道:“你跟我说说呗。那人是谁啊,总不能突然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吧。”
于鹤清气笑, 没好气地推攘着好友:“拐着弯儿骂谁猴子呢?”
陶岩哎哟了一声, 笑:“您听出来了啊。”
仔细回想着他认识于鹤清以来身边的女性,好像几乎没有。
上大学时有几个,但都是姑娘单方面的, 这小子每天油盐不进, 日常生活甚至比六七十岁老人还寡淡。
最起码, 人老人还能去公园跳双人交际舞。
但毕业到现在, 他身边好像确实总有一位女生。
陶岩突然惊呼一声, 一脸我懂了的样子指了指他:“冯雅雅, 是不是。”
正好路边街边一家小店, 于鹤清走在前面顺势推门进来。
闻言,眉头微蹙, 问:“跟冯总有什么关系。”
陶岩摊摊手, 撇着嘴角:“你身边女性, 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冯雅雅。”
他环视着店内,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半仰着身子,似有若无道:“而这么多年,你身边也只有冯雅雅。”
正好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于鹤清见状没搭话,随意点了几个菜便又将菜单还给服务员。
等服务员走远,他从身后桌子随手拿了四听啤酒放在桌上,往前推了推:“喝吗?”
陶岩挑了挑眉,接过其中一瓶:“喝。”
于鹤清俯身又将另一瓶放在他身前。
店内灯火通明,虽是家小店儿,但人流量还是比较多,这才刚到饭店,店内几乎已经没有空位。
男人修长的指尖抵在易拉罐上方,随后指尖稍一用力,“砰”的一声,气泡爆裂,带着凉意的雾气从开口涌出。
于鹤清适时接上刚刚话题,淡声道:“好好的提人冯总干嘛?”
“谁让你这几年身边只有她一个异性?”陶岩理所当然道:“难道除了冯雅雅还有其他人吗?”
说着,陶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嫌人冯雅雅基因不好吧?”
“说什么呢?”于鹤清蹙着眉,不满地提醒:“再说就过了。”
陶岩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点过分了,双手合十以示抱歉:“那你好歹跟我透露点吧?”
于鹤清不语,目光落在身旁的窗户上,透明的玻璃上折射处屋内的场景,就连手中易拉罐上冰霜都窥看的一清二楚。
从女孩走到现在,他不停的想,可就是没想明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让这份情感悄无声息生长。
他清楚自己的想法,爱情与另一半,从来都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如果可以,他更想一辈子也不结婚,一直一个人也挺好的。
可如今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姑娘对他有了感情,那他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最起码,他要对他自己,以及小姑娘那份不知何时萌生出的情感负责。
或许这份感情对小姑娘来说只是一时兴起、青春期里短暂的过程。
但他作为一个在年龄占上方的人,必须得好好思量一下给女孩答复,不能因为他的失误,而让女孩因为这段情感受伤。
不用想便知道,这段话她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来。
薄唇微抿,他指尖似有若无地扣着瓶身上的凹陷,嗓音寡淡:“不说。”
“真无趣。”陶岩乏味撇了撇唇角:“那你不问问我的事儿吗?不问问我为什么那晚去昌平立马就回来了?”
于鹤清抬眸睨他一眼:“结不了婚了?”
“wc?”陶岩没忍住爆了声粗口,继续问:“这你都能猜出来?那你再猜猜?”
手指微顿,他试探性道:“丈母娘不同意?”
闻言,陶岩没忍住用筷子重重敲了下桌子,激动道:“很接近了。我感觉我被骗婚了,小风跟我也处了两年了吧,咱都到了这个年纪,我想着也该安定下来,毕竟她也一直跟我暗示这件事。”
于鹤清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谁知道我求婚了,那天准备跟她回去见家长。”他越说越气愤,嗓门越来越高:“我开着车都快把北京转一圈儿了,她就是不说家在哪里,到最后天黑,才说自己骗了我。”
于鹤清往后仰着身体,坐姿懒散,嗤笑声:“车都给我开没油了,等会你给我加油去。”
“……”陶岩默了声:“你丫的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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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的天气总是变化多端,前几日的天气还只是穿一件薄外套就行。
到了今天,路上几乎是乱穿衣。有穿棉袄、夹棉外套的,更夸张的是,路边竟然还有穿着短袖在跑步。
看打这一幕,温诗文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埋头冲进寝室楼里。
许是因天气变冷的原因,平常只有她跟关安月两个人的宿舍,最近多了一个尹娇。
“冻死我了。”她推开宿舍门就立马换上毛茸茸地睡衣,环视着周围,问:“人来齐了吗?来齐了我就锁门了。”
“锁吧。”关安月带着耳机专心追剧,闻言取下一边耳机:“青桦应该到晚上才回来,先锁吧。”
走廊灌风,这种天气如果不把门从里面反锁,风一吹,门就会开,然后重重拍在墙上。
毕竟早上,她们就是被这种声音吵醒的。
温诗文哦了声,将门从里面反锁:“又降温了,你们出去穿厚点,感觉这天气穿袄也冷。”
尹娇点头,从床上下来,问:“找辅导员盖章了吗?”
“没盖成。”她摇头,从书包里拿出文件放到桌上:“导员让咱们找系主任,系主任最近不在学校。”
有一场商务活动找上了她们几个,大概内容是跟着部门去巡演,工资挺高。她们几个家里条件小康,都不太缺钱,但凭自己的能力与专业挣钱,还都是有点心动。
学校平日也没明着说不让兼职,但有的学生因为兼职请假导员那边还都是会同意的。而这次导员多番推阻的原因,是因为她跟关安月上学期没赶回来而错过考试。
尹娇那边到没什么问题,但就是负责人说了她们最好能一起。
她抬眸,眼神里充满歉意地看向尹娇:“抱歉尹娇,我们可能去不了了。”
尹娇无所谓地耸肩,宽慰道:“没事。”
一旁关安月取下耳机,将电视暂停,说:“我都说了没用,我昨天跑去找导员两次,她让我找系主任我找不到,然后我给系主任打电话,系主任说她不管这件事,然后我就被导员骂了。”
“……”
听着这番言论,温诗文没忍住笑出声:“你真打电话了啊?”
这两天她们忙着盖章这件事,一直往办公室跑。本身不认识她们的老师现在对她俩特别熟悉,上课还经常点她们名字。
“对啊。”关安月撇着唇角:“谁知道系主任还有两个手机,那我也不知道哪个手机是她的私号。”
尹娇笑了笑,又扯了扯温诗文袖子:“对了诗文。”
“嗯?”
“我们班那个陈天元不知道从哪弄到你微信号了。”尹娇面露难色,道:“我也是昨天听说的,刚刚突然想起来,这微信号绝对不是我给的。”
尹娇为人她们几个都是清楚的。
对于别人的事情,她从来不会过多插手、干预。
温诗文点头,细声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等尹娇又回到床上,她便独自回到座位上。
坐在凳子上那一刻,原本平静地心情突然变得格外烦躁。她不耐的晃了晃脑袋,又将已经移到角落的保温杯全都一股脑塞进柜子里。
快一周了吧。
她还没有听到于鹤清口中所说的答复。
想到这里,手上的动作控制不住般地打开了屏幕,找到那条熟悉的对话框,聊天记录仍旧停留在那晚。
这期间,她没有像往常那样主动给他发消息。而他似乎也觉得尴尬,没有来找她。
垂下的指尖摩挲着对方头像,忽地身后突然传来重量。
关安月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此时整个人完全压在她身上。
一时间,温诗文被压了直不起身:“安月,你干嘛呀,快起来。”
关安月顺势倒在靠背上,余光瞥了眼周围,压低音量:“我觉得这次出不去也挺好的。”
其实她能看出来,这次活动关安月是真的很想去。毕竟平日里几乎绕着导员走的人,为了这次活动恨不得一天去找导员两次,就算被导员骂了第二天仍接着去。
垂下的眉尾稍扬,温诗文问:“为什么?你不是很想去吗?”
关安月说:“也还好吧,我主要看尹娇有点想去,如果因为我们导致她也去不了,也挺抱歉的。”
确实是这样,她多次往返办公室的原因也是因为尹娇。三年以来,这毕竟是尹娇为数不多的主动提出要同她们一起出行。
她无奈垂着头,无声叹着气:“没办法了,感觉导员不会同意的。”接着,她被迫弯着腰,转头问:“那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关安月没忍住白她一眼:“你是不是傻,你现在还没得到答复,万一我们出去之后,在路上,或者正在演出的时候,于教授同意说要跟你在一起,那时你在外地,你怎么办。”
? Chapter 26
现在的情况来说, 先不说答应不答应、她怎么想的事儿。
什么时候有回复还不清楚,一周?一月?半年?
目光再次落在熟悉的对话框上, 温诗文微敛着眼眸, 神色黯淡。
她微微摇头,沉着嗓说:“其实我感觉,他不会同意, 反而会拒绝。”
宿舍很静,关安月挺直腰板站在身后,仿佛一名伟大而正义的法官。
“这说不准。”她问:“那你现在呢?准备坐以待毙了?”
温诗文眨着眼睛:“那我干嘛?总不能去实验室门口堵他,问他为什么还不回复我?”
说完,她摇摇头, 又自顾自道:“算了, 这样有点太那个了。”
本来感情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她如果真像所说的那般,倒有点像强迫人了。
就算人家不会同意, 但给对方留的印象, 也会很差。
关安月抿着唇, 思虑一阵, 又说:“那你之前说要追人家, 是打算什么时候?”
想了想, 温诗文抬眸笑了笑, 说:“等有答复之后吧。”
“现在还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等有答复之后, 我也好做出决定。不是吗?”
关安月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你自己想想。”
话落, 放置在桌上的手机突然跳出一条微信提示。
平静地心猛地一颤, 温诗文下意识抬眸与好友对视, 只见她也是以同样的表情回望着自己。
说曹操,曹操到?
温热的手腕抵在冰凉的桌角,指尖微颤地触碰到手机中间指纹感应器。
在微信跳出来那刻,她紧张地连忙闭上眼不敢看。
做好了心理建设,抑住住狂跳不止的心脏。上下眼皮之间留着微小缝隙,透过一点丝缝,她小心翼翼地窥看着。
只见消息一栏那里并没有红色数字亮起,反而是小人头那里亮着数字一。
脑海里一下子想起来尹娇刚刚说的话,她瞬间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将手机随意放在手上。
“尹娇。”她边点着消息,边说:“你同学的头像是一只小羊被举起来的样子吗?”
随后,床铺上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
“等会,我看下手机。”尹娇将书放在旁边订好的架子上,翻身找着手机。
过了会儿,她点头说:“对,就是那个,他加你了?”
温诗文嗯了声,朝她道了声谢。
而此时,身后的关安月心里早就憋了一堆问题。
见好友朝她看了过来,她忙问:“就那个陈天元?”
她点头。
关安月又问:“你俩不就见过两面吗?他至于这样吗?”
“我也不知道。”她小声道。
而且,第一次见面对他俩来说并不友好,第二次在课堂上发生的囧事……
想了想,手指还是点了同意。
毕竟他是尹娇的同学,而且对方也没有敌意,或许只是想认识一下,先前的胡思乱想说不定是她自作多情。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想知道,他到底是问谁要的她联系方式。
同意过后,一条可以聊天的一段话发来。
温诗文望了好友一眼,又拿着手机呢喃道:“我先问问他,是谁跟他说的。”
“行。”关安月附和着。
她字还没打完,对面便发来一条消息。
陈天元:【hi,我是陈天元。】
陈天元:【还记得我是谁吗?】
看着这两条消息,关安月走之前实在没忍住吐槽了一句:“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油。”
她无声摇头,小声回复道:“不知道。”
视线再次落在屏幕上,指尖滑动。
温诗文:【我知道你。】
温诗文:【你有什么事儿吗?】
对方像是在一直守着对话框,消息刚发过便秒回。
陈天元:【没什么事。】
陈天元:【就是觉得我们两个很有缘,想认识一下。】
陈天元:【你现在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看到这句话,细眉几乎紧紧皱在一起,她下意识反应将手机拿的离自己远了些。
在社交这方面,她虽不算游刃有余,但也不至于紧张到不敢跟人说话。
但像陈天元这种社交方式,说实话,她是有些反感这种的。虽然交朋友要相处才能交朋友,但现在的他们毕竟不是在社会上,还在校园里,这么小一块儿地方,能有很多方式。
而他偏偏选择这种,最没边界感的一种。
想象一下,两个完全不熟络的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还不知道有没有共同话题,若没有,两个人也只有尬聊和干瞪眼。
想了想,她回道:【抱歉,今晚要赶作业。】
陈天元:【好吧,看来是不巧。】
温诗文:【嗯,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两个不算熟悉,出去吃饭就算了吧。】
陈天元像是乐了:【熟悉,这个词要用什么来定义?同学?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
陈天元:【用同学来定义的话,我们全校人都是同学。】
原本稍作舒缓的眉毛再次皱了起来。
想起来两次碰见陈天元的场景,给她的印象都是那种看起来元气蓬勃的男生,怎么说话方式……
温诗文没想在同他继续聊下去,而是忽略这个话题,直接问。
温诗文:【我想问一下,是谁给的你我联系方式?】
她交际圈很小,而且高中大学性格诧异大,基本上了大学后很少出去社交,更多朋友也都是在老家那块儿。
所以这个圈子很小,有她微信且比较熟悉的十个手指都能数的过来。像那些部门社团的人,或者出去演出而认识的,这些都属于不太熟悉,想来也不会说也不说便这样。
可她身边人,也实在想不出来。
陈天元:【你生气了?】
陈天元:【你别怪她,是我自己向她要的。抱歉,我不知道你介意这点。】
她回了个没事,便退出了聊天框。
正好此时宿舍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刚想起身去开门,便见尹娇刚好从床上下来,顺手也把门打开了。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看清门外人,尹娇便朝阳台那边走边说。
闻言,温诗文也朝那边看去,只见钟青桦提着两个大袋子进来。
和出门前一样,从头到尾的精致。
塑料袋子的碰撞在寂静的宿舍里发出不小地躁动声,钟青桦将袋子放在桌子上,随手从床边扯下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晃动着身子说:“外面太冷了,也没地方可去,就回来了。”
瞧着她脸上的笑意,关安月压着凳子向后仰,问:“瞧着这喜气,是又成了?”
钟青桦不可否置地挑着眉:“你眼神还挺好。”
听着这段话,温诗文神色诧异地朝那边望了眼。
关安月继续问:“是前几天在宿舍楼下等你的那个吗?”
“嗯。”钟青桦应声:“你们应该不认识,但尹娇认识,他们一个班的。”
阳台门发出声响,尹娇正好擦着手进来:“你说前几天我在路上碰见的啊,他我认识。”
关安月是个十足的八卦,但她跟钟青桦的关系实在称不上可以互相说隐私的程度。
尽管心里十分好奇,此时也只能作罢,随口问了几句便又拖着凳子回到好友那边。
下午没课,明天又是周末放假,两人闲着也没事儿干,合计着找了部电影一起看。
电影刚开始,关安月回自己位置上从柜子里翻出一大瓶碳酸饮料。
“把你杯子拿出来,我给你倒点儿。”
环视着桌子周围,想起原本在桌面上摆放的杯子都被她收进了柜子里。
此时也整理着衣服起身。打开柜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样貌不一的保温杯。温热的指腹在冰凉的杯壁上停留了片刻,她想了想,又将手指越过这些,将里面自己先前买的陶瓷杯拿出来。
“给。”将杯子递给好友,她随手按下了开始。
最新上的电影,她们比较感兴趣的题材几乎都看过了,此时放的是一部很经典的爱情片。
整体色调很是温情,故事也很吸引人。
这部电影她们最起码看了得有三遍,里面情节记得都差不多了,便边看边闲聊。
关安月眼珠子不停地滴溜溜转着,最后落到了好友放在一旁的杯子。
她往前凑了凑,故意嘿嘿笑了声:“你怎么又把这个拿出来了?保温杯呢?”
“……”
温诗文知道她是故意的,紧抿着唇默默转过身睨她一眼:“你够了啊。”
“好好好,不说不说。”关安月连忙求饶,又八卦地问:“那个陈……天元?是叫陈天元吧?”
她闷声嗯了声,随口问:“怎么了?”
关安月问:“你有问出是谁把你联系方式给他了吗?”
相处的这几年,她能看出来温诗文这个人脾气很好,但这也仅限于表面。其实她这个人内心将所有事物与关系划分的很明确。一旦不经她同意越过这道城池,如果她当时心情好或许会自己忍下,但如果碰上她心情烦躁的时候,那不用想,又是一场大战。
温诗文摇头,冷着声说:“没,他不说是谁给的。我也懒得问。”
临床旁边的钟青桦像是听到了她们谈话,也凑过来问:“你们再说谁?”
顿了一秒,她又紧接着问:“是陈天元吗?他加你了吗?”
恍惚间嗅到一股不对劲的味道。
手上动作渐渐停止,温诗文蹙着眉,缓缓转过身,问:“你认识他?”
钟青桦点头:“认识,编导班的,每次专业课都会碰见。”
心里漠然升起一股烦躁之意,她又问:“我联系方式是你给他的?”
钟青桦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对啊,他加你了吗?”
此刻,温诗文感觉自己像极了小丑。
遏制住心中突然窜起的火气,她尽量将自己语气放缓:“你给他之前,怎么不问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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