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空无一人,便丢下一纸官执。
接过这张类似现代传票的官执,岳震认真观瞧起来。抛开公式化的官话,大致意思是让岳震务必于明日午时以前赶到城尉府,府衙里一位姓钟的捕头有话讯问。
岳震看看外面天色还早,心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趁他们办案初期主动上门,一来显示自己心底无私,二来也能探听些第一手的消息。
临安城尉府与后市街不过隔了两条大街,岳震从容不迫的溜达到临安府大门,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向把门的衙役说明来历后,他被带进了一间厢房,见到了一位好像师爷模样的中年人,师爷爱搭不理的说,钟捕头外出办案未归,让他坐到一旁等着。
百无聊赖的岳震等了整整一个多时辰,那位钟捕头才酒气熏天的进了门。
得知岳震就是那家字画商铺的掌柜,钟捕头颇为威严的向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立刻陪着笑退了出去。
关上门转过身,钟捕头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笑容可掬的抱拳拱手。
“岳公子,久仰久仰。本人钟达永,临安城尉府总捕头。公子的事情申屠老板已经交待清楚,请公子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走走过场而已。不瞒公子捕刚刚从申屠老板那里过来。”
讲到这,钟捕头拍拍腰间,眨眼道:“申屠老板上下打点的通畅,待会公子只要看本捕的眼色说话即可,给说的说,不相干的就莫要提了。”
岳震听的一头雾水,似懂非懂。明白这是有人在城尉府上下使了银钱,为自己打通关节。不明白的是,这位申屠老板何许人呢?。
快到掌灯的时候,岳震依旧表情从容的走出临安府,钟大捕头还亲自送到了门外。“呼”他吐尽胸中的浊气,一边走一边想着钟捕头和师爷,为自己炮制证词时的情形。
开始的时候,还是他们问岳震答,慢慢的两位好像失去了耐心。索性把正主凉到了一边,他们两个商量着书写起来。证词的大概意思就是,岳震与死去的刘倬并无旧怨,双方争执时,岳震也未碰到死者。至于刘倬离开店铺后的遭遇,也经数名证人证实与岳震无关。
完了?就这么简单?岳震在心里自问着,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看情形这位不曾谋面的申屠老板,拿出来的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不然钟捕头也不会这么卖力。
一场风波,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岳震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中叹道,难怪宋朝败亡的那么快,因为这个朝廷,已经被**这颗毒瘤侵蚀到了骨髓。
把心中淡淡的失望丢到一边,岳震想起了宗铣的纸条,就在路边的摊上买了些卤味,提着一坛酒,走向他俩相识时打斗的地方,紫阳山脚。
赶到那里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中秋将近,一轮皓月当空,阵阵山风吹过,林涛起伏,好一幅幽美的月夜林海。岳震眺望着起伏的山巅,回想着因为《将军饮马图》而引起的兄弟之斗,还想到了战土古论时,自己模仿‘地趟刀’的情形,不知不觉间一抹微笑,浮上了他的嘴角。
“小岳呀,哥哥又给你惹麻烦啦,你不会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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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节
宗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岳震乍听到他一本正经的说话,还真有点不习惯呢。/|眼珠一转,他打算戏耍戏耍这位兄长。
“嗨!怪你又有何用?还好兄弟在坐牢以前,能再见你一面。”岳震假意悲叹一声,强忍着笑不敢转过身来。
宗铣顿时就急啦,冲过来扳着他的肩膀道:“这么快就找上门!不成,要坐牢也是我去呀。都怪那个死老鬼!忒不经吓了。小岳你放心,明早哥哥就去临安府,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发配途中,我再一走了之。”
强行让岳震转过身来,宗铣才发觉这小子一脸的坏笑,知道被他涮了。
“臭小子,敢耍我,找打!”宗铣的拳头立刻就抡了上去。
岳震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躲闪着。“哈哈哈就这么一坛酒噢,打翻了可就没的喝喽。哎,还来,以为我怕你啊,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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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岳震瞅了个空子跳到一边,把手里的酒菜放到地上,甩掉上衣扑了上来。哥俩就嘻嘻哈哈,你来我往的战到了一处。
没有兵器,也不用真气,两人就像平常的少年打架一样,全凭蛮力和身体,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拳拳到肉。宗铣仗着身法灵活,也不怎么吃亏,岳震则靠身体结实,一味的死缠烂打,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直到宗铣实在累的不行了,才服软喊停。
“哈哈痛快痛快!”岳震一**坐在地上,戳开酒封举坛牛饮一阵后,把坛子递给宗铣,抹抹嘴道:“宗哥,去襄阳吧,彪子他们年岁还小,我有点不放心。”
宗铣也一样的盘膝坐在地上,接过酒坛端到了嘴边,听他这么一说又放了下来。
“这件事没个结果,我哪能走?你实在开脱不了,还是我来扛的好。”
岳震把下午在府衙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最后道:“虽然还不知道这个申屠老板何许人,但我估计是友非敌,这事不了了之的可能性极大。宗哥你的心思我明白,但要知道,你现在走的越远,我就越容易撇清干系,你留在临安,咱哥俩都有麻烦。”
宗铣重新把酒坛举起来,扬脖‘咕咚咕咚’的狂灌了几口。
“好吧,我天不亮就走,你多保重吧。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擦去最边的酒渍,宗铣拍着兄弟的肩头,答应了他的请求。
岳震解开包着卤味的荷叶,捻起一片牛肉扔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放心啦,有老爹罩着我,人也不是我杀的,呜呜能有多大的事?倒是你们在那边可不比江南,记住凡事都不要勉强,要以兄弟们的安全为根本,人是咱们最宝贵的。”
宗铣也跟着吃喝起来,两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的话。
‘咣当’喝完最后一口酒,宗铣把空坛子扔到地上长身而起。
“好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小岳,哥哥我先走一步了,你好自为之。”言罢,宗铣转身就走,没给岳震话别的机会。
望着宗大哥渐行渐远的身影,岳震依旧坐在地上没有起来,兄弟二人肝胆相照的情形历历在目,转眼却要各奔东西,怎能不让他暗自神伤。
‘唉。’直到宗铣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岳震才懒洋洋的躺倒在草地上,凝望着玉盘一样的明月,信马由缰地想着心事。中秋佳节本是喜庆团圆的日子,怎么自己却接二连三的品尝着分离的酸楚。先是晏彪众兄弟远行,紧跟着是柔福进宫,现在宗铣也
又是一声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