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看商队在视线中慢慢走远,完颜雍策马转身笑道:“哈哈,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走吧二位,该去做咱们自己的事情了。”
是啊,该去迎接自己宿命了!岳震暗自叹息着催马之间,微微一愣,他猛然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月亮,你在这里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疑惑的拓跋月和完颜雍愕然当中,他已经打马而去,看样子是要追赶远去的商队。
还沉浸在离别愁绪中柔福,也仿佛心有所感,一把撩开了车帘,也正好看到岳震风驰电掣的追上来。
“爹爹,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赶上来。”柔福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去而复返,猜到他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看见柔福跳下车迎上来,翻身下马的岳震,脑子里不禁又有些混乱,一时间想不起该从何说起。
该怎么说?如果柔福追问,又该怎么解释?
见他脸色变幻着欲言又止,柔福暗自瞎猜却也没有催他,只是和他一起站在那,看着商队的人马车辆从面前缓缓而过。
“柔福,此一别,再相见时就是在临安了。”岳震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是,怎么啦?噢,我明白。如果震哥不想回临安,我也能到襄阳看你们啊。”
“呼···”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抬起双手抓住柔福的肩头。“柔福,我是想对你说,临安再见时,不管我的处境怎样,也不管我们的关系变成什么样,请你一定帮我照顾月亮,只有你能照顾她,把她托付给你,我也最放心。”
柔福的脸色立刻变了,也抬手抓住他的一双小臂厉声道:“震哥你说什么胡话!你好好的说什么托付!”
“柔福你别急,我只是说万一,毕竟世事难料,谁也说不好以后会怎样。就像咱们未到辽东之前,能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吗?风平浪静当然最好,但是如果我有什么事无暇旁顾,就请你帮忙照顾月亮。”
听他这么说,柔福的脸色慢慢舒缓,眼泪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今世,我无缘伴震哥一生,更没有福气为你生下一个孩子,但是柔福的这颗心,永远都是你的。我会像照顾自己那样,照顾月亮,她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道出真情流露的承诺,她轻轻推开他的手臂,转身飞奔而去,留下那个男人,望着她的背影痴痴**。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岳震与妻子和完颜雍回到大定城后,听说专递军报的信使已经赶到,完颜雍打个招呼匆匆去了。让夫妻俩没想到的是,片刻的功夫,完颜雍就脸色怪异的回来了。
“怎么了?雍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完颜雍怔怔的盯着岳震,好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一个答案,看了好一阵子,他才沉声说道:“前线来报,东路韩世忠部全线后撤,已经退回淮水南岸。刘子羽的西路军刚刚强渡黄河登岸,还未与我大金军队接触,便又诡异的渡河回撤。如今齐头并进的三路宋军,只剩下中原的岳家军,震少你能告诉我,生什么事了?”
------------
不退反进·谣言起
第三百九十三节
岳震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完颜雍的疑问,但是脸色不停变幻的他知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密布。
完颜雍自认对军事一知半解,尽管如此,形势在他心中也已经很明朗了。两翼宋军悉数回撤,只留下中原的一支孤军,如果岳家军一意向前攻打朱仙镇和开封,必将陷入金齐联军的重围。
宋人这是什么意图,冒着岳家军被全歼的风险,将金齐联军吸引到中原,然后来一记回马枪吗?不对,这是僵持阶段险中求胜的打法,如今岳家军节节胜利,高歌猛进,只需三路呼应,稳扎稳打,就可一点点的蚕食大金疆土,没有必要这般大费周折。
一番考量,完颜雍轻轻摇头,这个时侯他才终于相信岳震说过的话,岳飞到不了开封城下,岳家军只有快回撤,才能摆脱全军覆没的命运。
各有牵挂,各自琢磨,低头沉思的岳震则陷入了困顿。怎么办?怎么做才能阻止事态按照历史的轨迹展下去?
思前想后,他得出了一个遍体生寒的结论,那就是无知!父亲和岳家的命运就好似一个炸药桶,随时都将爆炸,但最要命的是,他找不到那根导火索。仅有的哪一点历史知识不能给他任何帮助,他仿佛已经听到噩运逼近的脚步,可是他身陷迷雾无所适从。
拓跋月明显感觉到了丈夫的慌张,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过去的日子里,即便面对千军万马,他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异常。
“夫君,在这边瞎想也没用,咱们尽早动身赶过去,或许还能帮上忙。”
岳震无语点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只有亲历整个事情的经过,才有可能找到翻盘的契机。
完颜雍更加迫切的想知道前线战事,所以他们并无分歧的加快了度,因为沿途经过城镇的规模越来越大,各地官员接待南王的规格自然也是越来越高,连篇累牍的宴会应酬终于让完颜雍不胜其烦,动起了甩开卫队轻装前进的念头。
还是岳震的一番言辞让他放弃了这个举措,他们现在最需要的还是前方的消息,如果脱离卫队,就很难在第一时间获悉最新战报。
拖拖拉拉赶到中都时,正好是一个傍晚,也还像以往一样,岳震夫妻躲进官驿休息,完颜雍去出席地方官员的接风宴会。
有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夫妻两个灯前独处,看在焦躁不安在地上走来走去的丈夫,拓跋月轻皱眉头,觉得应该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因为丈夫波动的情绪已经感染了她,让她也体会到了莫名的恐惧。
“夫君,累了一天了,坐下歇歇吧,完颜雍的那些应酬,一时半会完不了。”
点点头,勉强回到桌旁坐下,岳震又摆出这几天最常用的一个姿势,抱臂低头沉思。
“夫君,能告诉月亮你在担心什么吗?”看到丈夫这个样子,拓跋月好生不忍,却又不能不问,她太想为他分担一些,太想让他解开眉头上的疙瘩。
“唉···”叹气摇头,岳震没办法解释将要生的事情,只能模棱两可的说道:“不知怎么搞的,这阵子总是感觉要大难临头了。可又想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唉,父亲孤军深入左右无援,真是让人担忧。”
丈夫低头作答,不敢和她对视,拓跋月焉能不知他有所隐瞒?虽然不明白丈夫有什么话不能和做妻子的说,但她还是聪明的选择了不去逼问。
“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