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一扇窗户上砸了个大窟窿。
左护军三将相视咧嘴,不用长官吩咐,已经有小兵从进去把长枪拿了出来。
刘子羽解下竹筒认真读信,子翼和阿罗把脑袋探到了墙外,听下面岳震简要说明了岳家军现在的部署情况。未等他讲完,身后的齐营里又响起梆鼓,岳震回身看去,有一队齐军沿着护城河上的浮桥冲过来。
“震少!用不用我们城头放箭,把他们射回去?”
岳震笑笑调转马头说:“呵呵,还是省省箭支吧,你们守城的担子也不轻。麻烦哪位大哥把我的枪丢下来,刚才这一路上,小弟自创了一套枪刀合击之术,正好让哥哥们看看,提点意见。”
摇头苦笑着,阿罗把一支羌刺专用的长枪丢下城头,岳震伸手接住抖了个枪花,嘴里赞着催马就去。“好枪!够长够重,比刚刚的那条趁手多了!”
其实这一队齐军杀来的目地很单纯,只是气不过岳震在营里如入无人之境。他刚刚要是进城也就算了,远远看着他与城上守军有说有笑的,那些火气大的还能不怒?
虽然刘奇已经通令十座大营,各营严守营盘不得追杀。想的是,那个岳家军小兵既然已经杀到城下,就没道理再杀回来了。大多数的军士也乐得不用去拼命,对这条命令是绝对遵守的。军队的数量如此巨大,士兵们有这种心态也很正常,很多人都在想,二十万人,为什么偏偏是我去送死?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士气,岳震能在几万人的军营中横冲直撞,也就不算奇怪了。
向岳震冲过来的这群人,大都是在齐军中自认骁勇善战之辈,都是自自愿的来找他晦气的。
有句话说得好,勇气可嘉,技不如人。以为有备而来就能有所改观的齐军官兵,很沮丧的现,有没有准备的结果竟然都是一样的。单打独斗不用说,十几人,几十人的组成的战阵也不过是多支撑片刻,而且打着打着,他们惊恐的察觉,这个岳家军的小兵,下手越来越狠了。
把最后一个齐军打进护城河,岳震骑着马飞快的跑到城下,仰头喊道:“子羽哥,肚子好饿啊,给弄点吃的!要不然小弟就要到齐军那边,抢饭吃了。”
临洮城头数千大宋将士闻听到,无不哈哈狂笑。片刻前。凶神恶煞一般的无敌虎将,转眼就变成饥不择食的无赖少年,左护军将士的心目,那个遥不可及的少年英雄,一下子被拉到了眼前,仿佛邻家少年郎,又好似军营中某个年龄尚小,偶尔也会犯浑的小兄弟。
阿罗亲自跑下城楼去找吃的,子羽,子翼兄弟俩相视微笑,刘子翼心中不免又有些怅然的感触。
次丹堆古、红毛鬼、还有后来的库莫奚人,那些一个个倒在震少脚下的敌人,如果看到刚刚的那一幕,会作何感想呢?
呼!一大捆青草从城头上扔下来,不用召唤,克拉便颠颠的跑过去,先是用大头蹭蹭岳震,慢条斯理的咀嚼起来。这也让他顿觉有些惭愧。真正马背上的汉子,时刻都不会忘记马儿,自己肚皮饿了,马上就应该想到,伙伴也该吃草了。
“震少接着,好东西,这可是我跟伤员们要的。”
岳震抬手接住落下来的小包,刚刚拿进手里还未打开,就已经闻到肉香扑鼻。饥肠辘辘的他险些流下来口水。
嗬,真不错,是两个大白馍和几片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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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一击·为苟且
第三百二十八节
“多谢阿罗哥,等打赢了这一仗,小弟请你烤大羊喝烧酒。嘻嘻···”他美滋滋的盘膝坐下,一口馍馍一口肉的开始风卷残云。上面的刘子翼不禁笑骂道:“哈哈,好你个没良心的家伙,只请阿罗,难道没有我们的份?”
“有有,大家都···”含糊不清咽下最后一口,岳震在军服上擦擦手,意犹未尽的吧咂着嘴,仰起头抱拳喊道:“好了,信已送到,几位大哥保重。我要去东门帮帮牛叔父,顺便看看我老爸在不在那边。”
城头上的刘子羽看他翻身上马,说走就走,连忙摆手喊道:“震少且慢,我还有事与你商量呢。”
岳震无奈拉住缰绳,暗暗有些头大,因为他早就觉,看过父亲写来的信后,刘子羽一直深锁眉头,想必是为了战事忧虑。
不是不愿意出谋划策,而是他明白,未来的这几天里,临洮左护军的每一个行动,刘子羽的每一个决策,都关系着数以万计大宋官兵的生命。尤其还牵扯着前来增援的岳家军,岳震觉得自己还是闭嘴为妙。
他这样颇多顾虑,刘子羽却未必。因为在刘子羽心中,越是这种混沌难解的局面,震少的见解,也往往都是最直接,最有效的。
“呵呵,震少今天可是一反常态啊。辛辛苦苦的把信送到,半句也不问你家父帅都写了些什么,掉头就走。呵呵,这可不像你震少的风格。”
抬头仰望,两兄弟隔空对视,岳震意味深长的笑道:“呵呵,能说的,子羽哥一定不会瞒我,那些不能说的,小弟又何必让兄长为难呢?两军阵前,咱们这样大吼大叫的,那些不能说的话,不说也罢。”
刘子羽点点头,算是基本认同了他的话,所以也就把视线移开,看向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齐军连营。
“宋、金、齐几十万大军,为临洮而来。为兄和两万儿郎,身处大漩涡的最中心,震少若是左护军的指挥官,这场仗会怎么打呢?”
岳震挠头讪笑道:“我的办法,尽是些不循常理的野路子,斗斗马贼土匪勉强凑合,若是拿到几十万正规军集结的战场上,呵呵···子羽哥想用江湖郎中治大病,是不是有些太小看人家金齐联军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听他说得有趣,左护军三将齐声大笑,心头的那些阴霾,不觉也消散了不少。刘子羽含笑点头说:“用兵最讲究奇正相济,不分什么野路子,正路子。震少不必妄自菲薄了,说说看,把你换做我,该怎么办?”
“换做我,早就舍了临洮,带弟兄们回河南去了。”岳震连连摇头道:“金人就是要消耗大宋的有生力量,与他们展开这样的大会战,是相当不理智的。”
“不过朝廷命令坚守临洮,谁也没办法改变什么。如今岳家军赶到,在东南两门策应,我猜想北门那边也很快就会打起来,岳家军主力骑兵的目标应该是哪里。子羽哥何不在西门做做文章?让羌刺出去活动活动。”
轻轻点头,子羽的眼神有些涣散,出神的想到:果然是父子同心,岳帅的来信中也着重提到了临洮西门,大体意思是,趁敌军现在攻城还比较松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