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3 章(1 / 1)

新岳 诺岩 2000 汉字|13 英文 字 1个月前

土里,再将盾牌捆在枪上,一下子解放了那些举盾举到手软臂麻的红驼兵。

可是有些事,对一些人來讲,极其残酷,你越是害怕出现的事情,就偏偏在你眼前残酷的发生。

天空沒有因为很多人盼着早早亮起來,就加快脚步,它有条不紊的完成着每一个黑白交替的程序,从灰白到乳白,再从乳白过渡到亮白,草原终于迎來她又一个早晨,只是这个清晨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三面盾墙保护的红驼兵们,刚刚接到了吃干粮的命令,监视敌军的哨兵们,从盾牌之间看清了奇怪的敌人,正要跑向指挥官,突然响了怪声音。

好似有无数的蚊虫,飞临头顶,嗡嗡嗡,嗡嗡嗡,虫儿振翅的声音越來越近,咀嚼着干粮的红驼兵茫然抬头,点点寒星,并未因为他们中的恐惧和绝望,而稍作迟疑。

“啊···”

“敌袭,举盾!”

“哎呦,···”

库莫奚人用三面盾墙挡住了平射的弩箭车,却不知不觉的为拓跋箭手们圈定了一个目标,二百多位神箭手,身处不同的方向,目标只有一个,一支支利剑呼啸着仰头升空,再拖曳着优雅的弧线,蓦然下沉。

抛射,衡量箭手技艺的一把标尺,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因为三面盾墙后的区域足够大,让拓跋族的箭手无需瞄准,一箭接一箭的飞射着,巴雅特和札比尔很快看出來,他们正在暗暗较量着速度。

举盾,三分之一的盾牌在盾墙上,拿什么举,沒有盾牌的红驼战士只能挤在战友的庇护下,小心翼翼的蜷缩着肢体。

“上驼,分队突围,能冲出去的不要停留,一直向南,去找我们的库莫奚王!”

毫无征兆且残酷无情的打击,帮助莫贺弗做出了一个指挥官的决定,在愤怒和绝望的双重挤压下,他的眼睛燃烧了,飞身跃上驼背的他很明白,对于那些运气不好的兄弟,这是首领的最后一个命令。

莫贺弗不明白,很多库莫奚的红驼战士不明白,在他们踏上乌兰草原的那一刻,运气已经无情的把他们抛弃了。

飞翔而至死神之箭沒有停歇,红驼战士们顶着盾牌跨上坐骑,跟随着自己的队长准备加速冲锋的时候,同样來自地狱的索命之箭又呼啸而來,因为高大红驼把它们骑手的身躯暴露在盾墙之上。

装箭,发射,再装箭,再发射,直到传令的小旗,又在空中晃动起來。

弩箭车从战车的缝隙里穿梭而去,但不是退出战场,他们穿过战车后敕勒驭者熟练的掉头转弯,刚刚还在疯狂装箭发射的鞑靼汉子,弯腰从车厢里拿起了武器。

十个队长,十个突围的方向,他们严格的执行着昨晚制定的计划,每一位队长都挥舞着长枪冲在最前面,他们沒有时间回头看看,看看究竟有多少兄弟还跟在身后,他们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冲出去。

乌兰人的战车军团动了,如果把大包围圈比作一个大漩涡的话,运动起來的战车又慢慢分离演变成了一个个小漩涡,或大、或小,或圆、或不规则,但是每一个小漩涡里,必包围着一队四处冲突的红驼骑队。

最先和库莫奚人短兵相接的,是巴雅特带领的小分队,红驼骑兵的队长高高举起了长枪,枪尖瞄着驾车人的咽喉,那里是铁甲与头盔之间,唯一可以攻击的要害。

单手擎枪举过头顶,极力抬高身躯,队长在脑海里飞快测算着出手的最佳时机,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队长居然看到这个驾车之人笑了,露在头盔外面的一双小眼睛,眯成了一条小缝。

驾车的小眼睛乌兰人,竟然只用单手拢着四匹马的缰绳,这位红驼兵队长,根本沒有看清楚他另一只手是什么?只看到那只手的手指轻轻一动。

仿佛是一根细针刺破肌肤,钻进胸膛,这是队长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个感觉。

“呵呵,真是傻骆驼,驾,驾!”垂下手弩的巴雅特,抖动着缰绳驾驭着马车轻飘飘的一个急转,躲开了失去骑手的红驼。

不知道是札比尔的运气好,还是莫贺弗的运气太差,又或者是命中注定,战斗刚刚开始,他们两个就相遇了。

与莫贺弗并驾齐驱的队长突然一声惨叫掉下骆驼,札比尔同车箭手的第二支箭又迅即搭上弓弦,遥遥锁定了莫贺弗,经验丰富的莫贺弗猛带缰绳,红驼轻巧的变线靠向了札比尔这一边。

失去目标的拓跋箭手,毫不拖泥带水的开弓就射,刚刚在莫贺弗身后的红驼兵,不明不白的就去见了阎王。

“给我盯死这个家伙,别让他溜了!”扛着狼牙棒的札比尔喊了一嗓子,敕勒驭者高声应着,驾车直冲莫贺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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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滩头·窥视

第三百零四节

眨眼的片刻,莫贺弗的骆驼已经和驭马平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虽然驭马足够高大,但高度还是和红驼有些差距,莫贺弗依旧占据着制空的优势,面对直刺咽喉的长枪,札比尔微微一晃,莫贺弗刺空的枪尖就闪过了肩头。

高大魁梧的壮汉,要比莫贺弗想象中灵活的多,扎比尔沒有给他收回长枪的机会,抬手就抓住了枪杆。

本应该和战车错身而过的骆驼,被突然而來大力拉的一踉跄,如果莫贺弗果断的松开手,结局也许就会不一样,但是转瞬即逝的时间里,他闪过了一丝犹豫,他竟然试图把这个壮汉从马车上拉下去。

极为短暂的僵持,让莫贺弗顿生惧意,不愿被扯下骆驼的他,松开了握枪的手,但是已经晚了,札比尔的狼牙棒结结实实砸在他的后背。

巨大的冲撞力,透过他的身体传递给了骆驼,高大的红驼绝望的哀鸣着跪倒在地,无力躲避可怜的骆驼,被后面冲上來的战车撞飞出去,把驼背上的莫贺弗荡上了半空。

空中那具软塌塌的身躯,喷出一道猩红的弧线后,重重的落回草地,札比尔下意识的急忙转头,不忍再看,心里闪过阵阵悸动,就算亲手毁灭了这个生命,他还是一个体格健壮而善良的农夫,不是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乌兰年轻人们的遭遇和札比尔大致相同,尽管几个月來,他们有一段严苛残酷的训练经历,但是真刀真枪的见血杀人,并不是那么容易。

顺利的完成了分割包围,红驼和战车同时失去了冲刺的空间,局势也很快就进入了胶着状态,那些不能迅速转换角色的乌兰青年,也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伤亡。

幸好拓跋族的箭手们,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