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0 章(1 / 1)

新岳 诺岩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故土的痛楚,此起彼伏吆喝驱策马匹骆驼的声音,鞑靼人扯着嗓子的号子声,一阵兵荒马乱,尘烟滚滚后,这才想起來蓦然回首的各族相亲,已经看不到那座土城。

有经验丰富的救援队在前面开路,人员的饮水,牲畜的饲料都安排的很妥当,岳震和拓跋月就很放心的留在了最后,任务就是不能让一个乡亲掉队。

可是离开土城的沒几天,他们两个却掉队了,不过是故意的,告诉队尾的鞑靼乡亲继续赶路,他们两个很快就会赶上大队后,岳震抽出了一把饲草,拓跋月叫停了拉着爬犁的‘云彩’和老黄马,两匹马并头细嚼慢咽起來。

“你说那是什么呢?已经不远不近的跟了咱们大半天啦!”

岳震也和妻子一样是满心的疑问,可是这么远的距离,他也只能判断跟着他们的,是一头体型不小的动物。

“应该不是狼吧!咱们和阿妹在鱼儿海子见到的那些狼,可沒有这么大的个头!”和妻子交谈着,他解下爬犁上大刀和长弓箭壶说:“不管是什么?今晚乡亲们宿营前,一定要把它干掉,天黑了让它溜进营地里,就成了祸害了!”

拓跋月点点头接过长弓,顺手把箭壶插在脚边的沙土里:“咯咯,我的弦月弓,还沒有真正的射过一支箭呢?”初为人妇,娇憨与顽皮还未能从她身上完全褪去,一边轻笑着,她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弦,遥遥瞄准那个跟着他们的黑点。

“咦,那家伙停下來了,月亮你先放下!”含笑看着娇妻的岳震,顿觉十分惊奇。

“真的哎,这个家伙的目力好强!”垂下弓箭的拓跋月惊叹道,走过与丈夫并肩看着那个远方的小黑点,再次向他们靠近过來。

开阔平坦的视野里黑点越变越大,拓跋月步入天人合一的境界后,眼力已经超过了真气仍然被锁的岳震,等到那黑点变成鸡蛋大小时,她彻底放弃了射杀目标的打算,把弓箭一起放回箭壶。

“不会是传说中的野马吧!”

将箭壶放回爬犁,她认真的捆扎着,又不禁有些疑惑道:“听老人们说,乌兰绿洲的南边也有一块绿洲,离格列头人他们的阿柴不远,叫野马川,那里聚集着成千上万的野马,只是谁也沒有亲眼见过,野马到底长的是什么样子!”

“野马!”岳震眯着眼睛凝神细看,那个被妻子怀疑是野马的动物,在视线里已经如拳头般大小了。

“咯咯···我猜的!”把宝贝弓箭安全归位,拓跋月回到丈夫身旁,原本有些笑意的大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不忍:“唉!不管它是不是野马,这家伙快不行了,你看它歪歪扭扭的步伐,它肯定是迷失了方向,好几天沒有找到水源了,咱们去追乡亲们吧!它不是吃肉的野兽,而且眼看就要死了!”

岳震明白心地善良的妻子,不忍心目睹野马临死前的惨状,点点头,他也把大刀收回爬犁,本想收起珍贵的饲草,拍马上路,手挨到草叶时,他不由轻叹了一声:“唉!算了,你们两个少吃一口,留给那个可怜的家伙吧!”

他不经意间的流露,让已经有些难过的拓跋月停住了脚步:“是啊!咱们帮帮那个可怜的家伙,沒准它就能活下去呢?”

夫妻同心,拿定主意的他们相视而笑,重新并肩而立,携手远望。

慢慢的,岳震看清了那匹野马的体型,和常见的驭马、战马沒有太大的不同,只是骨架显得稍微宽大一些,缺乏梳理斑驳的毛色,和长长的马鬃,让它更多了些野性的味道,只可惜它太瘦了,行走之间,身上的骨头好像随时会刺破身体,顶出來似的。

怎么会饿成这样呢?按理说这种野生动物,应该有超强的野外生存能力,难道说它病了,还是因为那场沙暴···

暗自猜测着种种可能性,岳震脸上的担忧之色也是越來越重,正如妻子所言,这匹野马已经奄奄待毙。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它不肯倒下,可是随着那匹野马越走越近,夫妻俩都明白,它恐怕已经沒有力气在走多远了。

果然不出所料,摇摇晃晃的野马,距离他们大约还有二三十丈的时候,只见它两条前腿同时一软,踉踉跄跄的趴跪在地。

一声沙哑的哀鸣,野马奋力挣扎着想要起來,却紧跟着力不从心瘫倒在沙地,岳震哈腰抓起饲草就要跑去,拓跋月在身后喊道:“水,现在草救不了它!”

拍拍脑门,岳震对妻子歉意的笑笑,折到爬犁边上摘下水囊飞奔而去。

跑到野马近前,他还是忍不住一阵戚然,当年濒死的‘小赤兔’,还有带着他和完颜雍奔逃而死的那匹驭马,先后浮现在他脑海里,大步上前,就像当初拯救小赤兔一样,他抱起野马的大头,放在自己膝上。

想看,又怕目睹生灵的死状,挣扎了好一会的拓跋月过來时,岳震已经成功的给野马灌下了不少水。

“死不了,我能感觉到它顽强的求生欲望!”停下灌水的动作,他欣慰的说道:“野生动物的生命力极强,你看它饿成了皮包骨头,却还能跟着咱们走了大半天,我想用不了多久,这家伙准能站起來吃草!”

好像听懂了岳震的话语,野马睁开了黑溜溜的大眼睛,蹲下來的拓跋月惊喜的看到,那双眼睛好像在述说着什么?

岳震的话很快就应验了,瘦骨嶙峋的野马沒有让他们等待很久,就颤巍巍的站起來,开始大口大口咀嚼着拓跋月手里的饲草。

“咯咯···这家伙才两岁,怪不得体力这么好呢?”心情大好的拓跋月,一边偷看着野马的牙齿,一边笑道:“这家伙还长的挺俊哩,我有点喜欢它了,你说它会不会跟着咱们回布哈峻呢?它长的这么高大,如果能通人性,给你当脚力正合适!”

上下打量着黑色的野马,再看看将近黄昏的天色,岳震可沒有她那么好的心情:“不早了,咱们还是赶路吧!扎营的时候看不到咱们,乡亲们一定会派人出來找的,黑天半夜很容易走失的!”

“嗯,这就走,这家伙怎么办!”拓跋月拍拍手站起來,指着埋头大嚼的野马问。

“给它多留些草吧!只要体力恢复过來,这种生灵很快就能自己找到水源的!”

明白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拓跋月收起了心中的不舍,留下了大半的饲草,夫妻二人吆喝着‘云彩’和老黄马,追着路上的爬犁印,加快了脚步。

人、马、爬犁渐行渐远,埋头吃草的野马突然抬起头,对着他们的背影,‘希律律’的叫了起來,听到叫声,岳震两口子蓦然